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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舊情人最大的殺招,就是懷舊。
只可惜白水手里的桶沒有裝滿血,明顯不夠陰河畫滿的用啊。
螣蛇過于強大,我們所有人撲上去都不一定比得上白水咬她的一口,如果白水反水了,我們都只能等死。
同樣可惜的是,白水將手里的水桶晃了晃,只是看著螣蛇道:“我沒忘!同樣我也沒有忘記,媧祖先造神蛇再造人,我們終究一脈相生,就算現(xiàn)在蛇吃人,可神蛇一脈卻不能吞食人類,尤其是長鱗的人。”
“哈哈!”螣蛇瘋狂的大笑,指著白水嘶吼道:“你記得這個!可又有幾個人記得,當(dāng)年人類先祖在不周仙山與騰蛇白矖共同立馬誓言,相護扶持,永不相戮。可不周仙山倒了,就因為那些神族不滿媧祖偏袒人族,媧祖帶著騰蛇白矖補天了,從那之后,多少蛇族葬身人嘴,你我神蛇之后,又有多少被人類捕殺屠戮,連未孵化的卵,他們都帶回去馴化。我們尚且如此,那些消失的物種呢?他們就活該嗎?”
“你跟我說,出來后,人類不會再長生,我們雖然要經(jīng)歷蛻皮之痛,卻也不會再任人宰殺,可結(jié)果呢?蛇族已然成了人類的食物,就算蛻皮也不能長生。跟我們出來的異蛇全部都死了,只留一個沉睡的你,和一個被囚禁的我。其他都只是普通的蛇類,白水你現(xiàn)在告訴我,不能吃人,那誰又告訴人,不要再吃蛇?”螣蛇眼里帶著瘋狂的恨意。
“可你吃人,也改變不了人吃蛇的事實。你從出黑門就另有所圖,又何必以蛇族為借口?”白水冷哼一聲,將手里的血桶放下:“你我皆知,就算我跟你實力相差較大,你如想殺我也不容易。你也不想見鱗片人出來吧?等我將陰河封住后,你我可以再約戰(zhàn)一次,就你和我,生死不論!”
“不!”螣蛇卻緩緩搖頭,眼睛從白水身上轉(zhuǎn)到我身上。
原本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我,立馬感覺不好。
男人沾花惹草,最后撕逼的卻總是女的,但一想白水滿身是傷的樣子,又不忍心怪罪他,只能強撐著看著螣蛇:“你想約戰(zhàn)我?因為如果白水死了,他的修為會到我身上,到時我會再找你報仇,而我死了,白水也就死了,才是真正的一了百了。”
這道理太簡單了,所以才有那么殺不了白水想殺我的。
到底是誰出于什么目的發(fā)明的蛇族血誓,雖說以前是母系社會,我能理解,可能不能不要公開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搞得我現(xiàn)在都成了白水的命門了。
“你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螣蛇朝我挑了挑眉,復(fù)又看向白水:“你沒得選,當(dāng)年黑門前我與鱗片人訂下盟約,如若我想讓他們出來,就算你們用蛇血和鱗皮灰涂滿陰河都不可能攔得住他們。你別忘了窫窳以前跟螣蛇一族的關(guān)系,當(dāng)初我們出來,還是我找窫窳談的呢。”
“我說可以就可以。”我伸手挽住白水,在他腰間掐了一把,看著螣蛇道:“我們先解決黑門的事情,到時我們再公平一戰(zhàn)。”
“哼!”螣蛇極為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卻又憂傷的看著白水,轉(zhuǎn)身離開了。
等她一走,白水立馬低頭瞪著我,低喝道:“你這叫送死一戰(zhàn)。”
我忙撫著后背,倒吸著氣。
白水連忙將我拉到懷里,看著背后的傷口,居然牙齒咬得咯咯響:“她已然長出背后的鱗刺了嗎?”
“很厲害嗎?”我從未見過長鱗刺的鱗片人啊,就算鱗片人那個大巫師都沒有。
白水沉默不語,伸手摸了摸我的背,朝一邊的郭永義道:“你不是會醫(yī)術(shù)嗎?先治傷,螣蛇的血我來處理。”
帥哥和陳起語打的是助攻,沒有什么事,幫著將張?zhí)鞄熖Щ卮采希懒x原本心疼的看著半空中的藤球,倒因為白水發(fā)話,只能先給我治傷了。
我知道我輕易答應(yīng)螣蛇應(yīng)戰(zhàn)是有點果斷了,可不答應(yīng)她,以她的實力,天天來錘我們,累都要累死我們,更別說白水已然受傷,萬一他沒頂住,我們就完了,能緩住她就不錯了。
而且我說的是公平一戰(zhàn),實力相差太大,明顯就不公平啊,怎么也得讓我升級到她那個地步才行。
想想她天生神蛇,又修煉了這么多年,被囚禁的那些年里,估計也沒什么事干也就只顧得修煉來消磨時間了,她又吞食黑鱗人,只怕修為漲得更快。
我想升級到她那個地步,重新投股都不來不及了。
那就是沒有再戰(zhàn)的可能咯!
想到這里,我就不免笑出聲來,抽動后背傷口,痛得我直吸氣。
“打敗情敵很高興?”郭永義正幫我縫合著,以為我笑這個。
我一想也對哈,螣蛇這么大個情敵都被我打敗了,連吃了兩個虧立馬更樂了。
可惜沒樂多久,柳仙就抱著螣蛇賭輸?shù)哪莻孩子出來了,朝我道:“奈河一脈重生的血是不是可以開血蛇鼎?”
這個我是真不知道,血蛇鼎的用法全靠摸索,各代筆記統(tǒng)在一塊再傳下來,并沒有說奈河一脈轉(zhuǎn)世的血可以開血蛇鼎的禁制。
禁制用也是白水用的啊,他跟我一塊看的筆記。
聽螣蛇的意思,這血蛇鼎似乎大有來頭,只是我們都不知道。
趴在床上,我不解的看著柳仙,卻見她滿臉愁容的將那孩子遞到我面前:“你看出什么來了嗎?”
剛才螣蛇在,大家全神戒備她,并未多在意那個孩子,只因螣蛇能帶著血蛇鼎過來,所以我們都相信這孩子是秦姑婆轉(zhuǎn)世。
這時柳仙遞過來,我猛然發(fā)現(xiàn)這孩子雙眼沒有焦點就算了,口水還流個不停。
看上去已經(jīng)有兩三個月大小,卻似乎聽不見聲音,剛才在外面,螣蛇將她這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說話連吼帶喝,也沒見她哭半聲。
這明顯就不對勁,而且螣蛇也沒這么好心將秦姑婆的轉(zhuǎn)世送給我們吧?
有點詫異的看著柳仙,難不成這孩子是個傻子?
奈河一脈轉(zhuǎn)世并不是沒有喝孟婆湯,而是個傻子?那傳說也太不靠譜了些吧?怪不得轉(zhuǎn)世這么快,投胎也不是完全靠關(guān)系的嗎!
卻見柳仙搖了搖頭,輕聲道:“如果能確定這是秦姑婆的話,那么她只是被封住了六識。”
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氣,不是天生的傻子就成,封了六識,找高僧或道士解了就成,總會有辦法的,總比天生的傻子強。
“你別高興得太早。”柳仙見我松了一口氣,復(fù)又輕聲道:“你還記得黑卵嗎?你們都不知道怎么用的?更不知道螣蛇怎么用黑卵將人變成黑鱗人的。”
見柳仙突然提到這個,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覺突然放大。
螣蛇自然不只是修為漲了,關(guān)了這么多年,心也狠了血也冷了,自然計謀也周全了。
連蘇三月都能潛伏這么久,給我們致命一擊,這孩子怕是?
見我看著她,柳仙沉沉的嘆了口氣,伸手將孩子的衣服解開,然后將孩子反轉(zhuǎn)了過來。
兩三個月大的孩子還沒褪去胎紅,可背后血肉模糊,指甲蓋大小的鱗片從嬌嫩的肉里鉆了出來,脫下的衣服上面全是鮮紅的血。
我猛的竄了起來,背后郭永義縫著的針扎入肉中,他叫了一聲,可我卻沉沉的看著那孩子的后背。
那鱗片漆黑,正是神龍村黑鱗人的鱗片顏色,似乎是從脊椎中長出來的,要生生劃破血肉。
不是要被吃掉記憶的老人才行嗎?怎么才出生的孩子也被螣蛇下手了。
怪不得要封了六識,這么痛,不封六識,孩子會哭個不停吧。
手顫抖的摸著那些鱗片,我眼前閃過秦姑婆手起刀落時閃過的血紅,眼里有著東西閃過。
螣蛇果然夠狠啊!
一旦長鱗,就會不受控制,只能殺掉剝皮!
秦姑婆為了救我,自斷四肢獻祭過一次黑門,死過一次了。
如果真的是她,難道讓我再親手殺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