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車,前往盈江最邊遠(yuǎn)的河港,哪里有一家民俗餐廳,我記得,哪里死過很多人,瘦猴,陳希,老五,還有。。。
哪里確實是一個不祥之地,陳辰被到哪里,估計是兇多吉少,就算不死也會掉一層皮,田光這么積極的想要做事,就是想要盡快的告訴所有人,他回來了,這是好事,但是也是壞事。
我的車子到了餐廳的時候,已經(jīng)七八點鐘了,我是把手里的活都忙完了才去的,畢竟,公盤是件大事,那么多客人都在,不可能丟下他們的。
我看著落日,捏著手指上的戒指,廣東現(xiàn)在是一群烏合之眾,陳辰這種人都能玩翡翠?看來,廣東的市場,是真的烏煙瘴氣了,我沒有去廣東,但是現(xiàn)在感覺比瑞麗珠寶街還不堪。
這種小雜毛,是要找個時間,收拾他們的。
車子停下來,我下了車,看著很多兄弟站在門口,見到我之后,就說:“飛哥。”
我點了點頭,走了進(jìn)去,在院子里,還是那個深沉的院子,在院子里,擺著一桌子飯菜,陸拾魚在吃著,看到我來了,就主動給我騰了個位置,說:“你們聊,我在車上等。”
我坐下來,看著田光,我說:“你動作夠快啊。”
“對付滾刀肉,就得心狠手辣,要不然,他會讓你知道他們有多不要臉。”田光說。
我聽著就笑了,我說:“興許,他是回去拿錢呢?”
田光有點不高興,很深沉的說:“你怎么非得跟我唱反調(diào)?行,你進(jìn)去試試。”
我聽著,就看著桌子上的酒菜,我說:“土雞不錯,家養(yǎng)的嗎?不是吃飼料的吧?”
“去。。。”田光不耐煩的說著。
我點了點頭,站起來,朝著那間地窖走,我下了地窖,里面很悶熱,我看著柱子站在里面,就說:“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柱子說。
我笑了一下,他的嘲諷技巧總是不如田光的,有點呆板,直接說我還會注意到他不就得了?
我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陳辰,他有點狼狽,身上都是汗,衣服也濕了,他看到我之后,很生氣,說:“邵老板,你這是什么意思?想要限制人身自由是不是?你這是犯法,我告訴你,快放了我,否則,我們見了警察,我告訴你,你要坐牢的。”
我看著他趾高氣揚(yáng)的,就笑了一下,果然是個滾刀肉啊,現(xiàn)在先來教訓(xùn)我了,我說:“陳老板,你賭石輸?shù)腻X,怎么說啊?”
陳辰抬頭看著我,說:“都是身份人,我會少你的錢嗎?你放了,我回頭就給你,我不缺那點錢。”
我笑了一下,我說:“那行,打在我卡號上就行,只要你把錢給我,給你賠禮道歉,好好招呼你都行。”
“邵老板,你看不起誰啊?我雖然錢你錢,但是我不接受這種方式要錢,你現(xiàn)在放了我,我什時候原諒你了,心情好了,在給你錢。”陳辰不爽的說著。
我聽著就納悶了,我說:“好像是你欠我錢啊?你是不是想試試我是不是黑色會啊?”
陳辰聽了就立馬委屈下來,說:“邵老板,不是不給你,你這么做算什么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要逃你的債似的,這要是傳出去,我成什么了?我還要做人嗎?你給我的信譽(yù)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你知道嗎?”
我聽著就深吸一口氣,我說:“噢,只要你把錢給我,我給你做聲明,我邵飛的聲明,絕對好使。”
他聽了就說:“不行,放了我再說,否則,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我說:“你是不是軟硬不吃啊?”
“你想打我啊?你試試,我陳辰雖然沒你邵飛混的好,但是在廣東,我也是一條龍,我也有許多兄弟,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陳辰狠狠的說。
我舔著嘴唇,走到他面前,看著地上的機(jī)票,我說:“買機(jī)票干什么?”
“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陳辰說。
我一把抓著他的頭發(fā),我說:“你真的想要我來點硬菜是不是?”
陳辰臉色難看,但是還是咬著牙說:“你只要不弄死我,咱們就走著瞧。”
我有點沒脾氣了,我說:“你欠我錢啊,我他媽怎么感覺你是老子我他媽是孫子啊?”
“哼,邵飛,說句不好聽的,咱們沒有合同,一句話而已,我不認(rèn),你能把我怎么樣?”陳辰不爽的說。
我聽著就笑了,我說:“賭石圈可是一口唾沫一根釘,說出去的話要認(rèn)啊,這道義跟信譽(yù)的問題。”
“你到了法庭,你怎么跟法官說?我不承認(rèn),你拿不出來字據(jù),我就不相信法官能判我,我也不相信你邵飛能在法律面前只手遮天。”陳辰不屑的說。
我看著他的樣子,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我苦笑了一下,你跟他將情面,他跟你講道義,你跟他將道義,他跟你講法律,反正總是有辦法把你給堵住了,讓你滾蛋。
我說:“好,我馬上放了你,等會上來吃菜,給你賠罪。”
“哎,這才對嘛,等我心情好了,自然會把錢籌集到了,給你的,我陳辰也是說話算話的。”陳辰笑著說。
我沒說什么,直接上去了,我添了添嘴唇,恨不得把他最撕爛,但是這種人,不值得臟了我的手。
我看著田光,他說:“舒服了嗎?”
我說:“我犯賤,交給你了,一人一半,但是,我不要錢,讓他把手里的股份給轉(zhuǎn)授給我,不管用什么辦法,弄到手就行,那股份抵債。”
田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我看著有點意外,我說:“你親自去?”
田光說:“我喜歡這種滾刀肉,他越是不要臉,我越是喜歡。”
我感覺到了田光的狠毒,那種眼神里的冰冷以及人性的冷淡,讓人感覺到了恐懼,我說:“別弄出人命。”
“弄出來又怎么樣?他欠你錢,賭輸了,跳樓身亡了,跳河自殺了,尸體到了緬甸,找到了算是他家人的運(yùn)氣,找不到是他倒霉,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得認(rèn),就算他家里人是滾刀肉,我也還是有辦法讓他們還錢,這就是我們道上人的活。”田光說。
我聽著,給田光豎起大拇指,大哥就是大哥,我服,我沒說什么,看著田光就下去了,我用筷子夾起一塊雞腿,真的精瘦的很,這是土家的雞,我小時候最喜歡吃雞腿,家里窮,難得吃一回肌肉,都是到陳玲家蹭飯,那時候,陳玲都是抱著雞腿啃,我只能吃點雞肋。
我還記得小時候,在陳玲家吃飯,每次看到陳玲拿著雞腿,就特別羨慕,那時候,就想盡辦法去騙他的雞腿吃,但是陳玲精明的很,從來都沒受騙,反而是我,被騙了很多承諾。
我吃了一口,嗯,是那個味,是小時候那種香味,很爽,現(xiàn)在的雞,都他媽的變了味了,很難吃到小時候的味道,也就這種小地方的小民俗餐廳的雞還行,這雞跟人一樣,時間一久,他就變味了,雖然看著肥美了,但是吃到嘴里一股雞屎味,吃吧,惡心,不吃吧,他又浪費(fèi)了。
我把雞腿放下,看著地窖,天黑了,里面看不清,也沒聲,我就納悶了,田光干什么呢?怎么下面一點動靜沒有,就算是用刑,也應(yīng)該有點聲吧,難道是把人給打死了?
站起來,走下去,田光下手沒輕沒重,真的,他不跟陳辰這種人你說什么胡話,客套話,弄死他也無所謂,反正他有的是辦法讓你的家人妥協(xié),替你還錢,而你,還得搭一條命。
我走了下去,我本來以為下面會一片狼藉,但是很安靜,也很平靜,田光就坐在邊上,柱子在一邊,拿著鐵鍬在挖坑,已經(jīng)挖了一尺深了,田光就坐在那,摸著手上的戒指,一句話不說,陳辰也不說話,幾個人就坐在那,一言不發(fā),氣氛很生冷。
我看著陳辰頭上的汗,真的,順著腦袋往下冒,臉上跟潑了一盆水似的,雖然田光沒有說一句話,但是我看到他的眼神里都是恐懼。
我就站在那里,也一句話不說,這種生冷的氣氛,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你被人抓了,一個像閻王的人,一句話不說,旁邊還有個五大三粗的人在挖坑,不用想,你也應(yīng)該知道,他是在給你挖坑,他雖然一句話不說,但是,你已經(jīng)知道自己最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了。
田光在用恐懼來支配人性,我苦笑了起來,田光就是田光,厲害。
柱子直起腰,去抓著陳辰,他嚇的立馬說:“大哥,你有話好說,我,我還錢,還錢還不行嗎?”
田光一個字都不說,只是搖了搖頭,陳辰有點絕望,一下子跪在地上,但是柱子朝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拍子,用鐵鍬把他打的趴在地上,都是血,我看著有點可怕。
柱子把他抬起來直接丟在坑里,我看著有點詫異,難道真的要埋了?
田光揮揮手,柱子直接挖土,我看著坑里的陳辰,他很絕望,看著土一點一點的掉在自己的身上,那種絕望,真的是死亡的絕望。
“大哥,我,我還錢,我還。。。”
陳辰在哀求著,但是田光不管他,繼續(xù)埋土,我沒說話,就是看著,學(xué)著,大哥就是大哥,狠到心里,壞到骨子里。
但是,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