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陳發(fā)的決戰(zhàn)來的自然而然,陳發(fā)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第一次見我,就是要殺我,第二次見我,就要籠絡我,但是從一開是要殺我的人,我相信,不管他用什么手段來籠絡我,最后的結果都是利用我。
所以,我們注定了沒有緣分。
我對陳發(fā)做的,或許沒有給他致命一擊,他也很有度量,但是,他的頭發(fā)白了一圈,眼袋也厚了,這說明,在他的內(nèi)心,也是憤怒跟不甘的,如果這次他再輸了,就算我不殺他,或許,他也會氣死。
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們在陳列室,我尋找著8858,這個數(shù)字,在我看來,是成功的數(shù)字,很吉利,但是我知道這個數(shù)字的背后是什么,欺騙,謊言,以及最后的身敗名裂,都在這個數(shù)字當中。
但是我沒有特地的看他,我們所有人都進了陳列室,但是沒有劍拔弩張,沒有太過火爆的氣氛,只有一行決戰(zhàn)的人,看著像是君子之爭,但是其實是兩個最卑劣的人在斗智斗勇。
我承認,我不是什么好人,所做的所有事,也不是都是光明磊落的事情,陳發(fā)就更不是什么好人了,所以,我們兩個都是小人。
小人愛財,爭名逐利,這就是我們兩個的真實寫照。
陳列室,還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安靜,來這里看料子的,都是真正的富豪,素質(zhì)與見識都是驚人的,所以,沒有什么事情,能讓這里的人產(chǎn)生波瀾,那怕是我這個所謂的翡翠大王,以及陳發(fā)這個廣東玉石協(xié)會的會長,都不能激起波瀾。
周瑤站在我身邊,小聲的說:“你真的要讓他們買不到一塊石頭嗎?”
“這是最慘烈的贏法,雖然這樣也可以拖死他們,但是我也要損失一大筆錢,不過,我當然不會用這最下策的招式了,不到最后萬不得已,我都不會這么做的。”我笑著說。
聽了我的話,周瑤點了點頭,說:“我感覺,你要是做什么事情,心中肯定有至少三個方案,我真的不能理解,你為什么這么聰明?”
“無非上中下而已,只是對事對人的了解而已,知己知彼,計策自然就出來了,所以,下次你要對付我的時候,最好就先了解我。”我笑著說。
“了解你?我覺得可以,你覺得,我應該從什么地方了解你?”周瑤看著我說。
我笑了一下,我說:“想要了解一個男人,無非是在床上。。。”
“你,無恥之徒。。。”周瑤憤怒的說。
我看著他羞紅臉低著頭,就笑了一下,我沒有在跟他說什么,我走到陳發(fā)的身邊,何川氣的身體發(fā)抖,出氣有點憤怒的樣子,而黃槐還是波瀾不驚,陳發(fā)只是臉色發(fā)紅,這三個人里面,只有黃槐還沉得住氣,我感覺的到。
而李宏,完全一副等著收尸的樣子,氣定神閑,或許,我跟陳發(fā)之間的斗爭,李宏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是,這是他選的對獲得的獎勵。
我看著料子,8858,陳發(fā)也站在料子前,我沒有可以的去引導他,我現(xiàn)在終于是看到了這塊料子,跟照片上的料子一模一樣,很大,二十一噸左右,底價標的是三千萬歐元,當然了,這只是底價而已,往往價格標的越低,最后的成交價越高,這就是翡翠的套路。
我看著料子,在料子的頂上有開窗,開窗表象,很綠,綠的透人心脾,這個綠,像是一塊鏡面一樣,我看不出來是什么綠色,但是至少是楊柳綠,晶體較粗,水還可以,偏石性光,綿絮突出,種說不上嫩,但是也不是很老,現(xiàn)場看這種料子,才覺得他是有瑕疵的。
陳發(fā)摸著料子,說:“這塊料子的這個開窗有講究啊,開了有二十公分的窗口,見了大片的綠色,這個綠色,達到了二級綠,水頭也在三等水左右,棉絮是有一點,但是不妨礙,晶體可以打磨,但是,就是整體偏石性,所以讓人覺得很奇怪。”
我皺起了眉頭,陳發(fā)當然是厲害的高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料子的奇怪之處。
我沒有說話,何川說:“姐夫,這塊料子的這個色賊好,如果只是個小窗口,就沒有什么值得玩的了,但是,開了二十多公分,以我對石頭的了解,這個色應該是吃進去了,所以,這塊料子有賭性。”
“當然有賭性,這塊料子,我覺得最后成交價會在五億美元左右,但是,以我這么多年來對賭石的了解,這種料子,我居然看不出來場口,這是最奇怪的,黃槐,你看的出來嗎?”陳發(fā)問。
黃槐搖頭,伸手打光看綠,說:“吃進去了,但是不是很透,料子的石性很重,但是窗口是透著玻璃光的,這種料子,我還是第一次見,是一塊非常奇怪的料子,但是就如何川說的一樣,這塊料子有可賭性。”
他們的話,讓我心情澎湃,這塊料子老劉做的好,非常好,雖然有瑕疵,但是卻能迷惑的住他們?nèi)齻這樣的賭石高手,因為老劉知道,越是做的完美,反而越是騙不了這些高手,越是高手,見到越是完美的東西,就越是心生警惕,所以當他們看到這塊料子有瑕疵的時候,反而會覺得有賭性。
這就是人的逆向思維邏輯。
陳發(fā)沒有多看,只是不停的點頭,似乎在做什么決定似的,我看著陳發(fā),我一句話不說內(nèi)心狂喜,只要他自己上鉤,這塊料子,就是他們的墳墓,是壓垮四大家族的最后一根稻草,越是這個時候,我越是不能驚慌,不能過多的表現(xiàn)什么,我需要他們自己入坑才能給他們最后的致命一擊。
“邵飛,就賭這塊料子,怎么樣?”陳發(fā)瞪著我說。
我沒有看料子,而是冷酷的說:“陳先生,不管你賭那塊料子,我可以告訴你,你今天都拿不到。”
“好,很多年了,我都沒有碰到你這么霸道的人了,你是個人中龍鳳,但是,你做人太絕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陳發(fā)冷冷的說。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好笑的笑了一下,我說:“跟陳先生相比,我還是后輩,差的遠啊,開始吧?”
陳發(fā)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拿標書,自己親自寫標價,料子是明標,所以我們現(xiàn)在就是明斗,沒有什么可以藏著掖著的。
這里的人看著我們開始競標,似乎也有了興趣,他們都站起來過來圍觀那塊原石,所有的人都看的入迷,老劉做的料子出神入化,有瑕疵,也有迷惑性,讓不少人都搖頭,直嘀咕看不明白。
我看著陳發(fā)寫了標書之后,就走出去,我也跟著,周瑤早就準備好了標書,我們走到投標箱前,我看著陳發(fā)把標書投進去,工作人員立馬開標,我看著屏幕上出現(xiàn)一行數(shù)字,頓時無語。。。
“8858投標者四聯(lián)玉石商會,投標價兩億歐元。。。”
這個價格,直接比底價高了將近十倍,陳發(fā)沒有跟我玩虛的,直接就殺起來了,他看著我,說:“邵飛,出價吧。”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你拿不到,就絕對拿不到。”
周瑤寫了標書給我,但是價格沒有寫,最后決戰(zhàn)的價格,她也不敢寫,陳發(fā)看著我,說:“邵飛,如果你覺得寫吳彬的名字打敗我合適的話,你就寫!”
我看著標書,寫的還是吳彬的名字,他這次是躺槍了,注定要成為緬甸公盤的黑名單了,但是,現(xiàn)在我不能在寫他的名字了,因為打敗陳發(fā)的名聲,我憑什么白白讓給他。
我立馬親自寫標書,寫完之后,陳發(fā)看著我,說:“邵飛,我記得第一次,你成名的時候,就是踩著我上位的,雖然那次是不經(jīng)意就造就了你,讓我很后悔,所以,這一次是你展現(xiàn)實力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堂堂正正的打敗我,而不是用攔標的方式,做一個偷雞摸狗的人。”
“你這么容易就敗了嗎?認輸了嗎?”我冷冷的問。
陳發(fā)搖頭,我說:“我永不認輸,我只是提醒你,一個人在怎么卑鄙,他也要有正義的一面,否則,一輩子只會被人唾棄。”
我寫了四億歐元的價格,我說:“哼,謝謝前輩的指教。”
我說完,就把標書投進去,我看著陳發(fā),他皺起了眉頭,四億歐元已經(jīng)是天價了,直逼最后的成交價五億美元,我就是故意讓陳發(fā)進入自己的底線,讓他輸?shù)木狻?
看著價格變動,四大家族的人沒有人說話,我看著他們,陳發(fā)在拿捏,我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底子,但是這個時候他們沉默了,就代表,他們沒有多少底子了。
陳發(fā)拿了標書,大筆一揮,很快就寫了一個新的價格,他把標書投進去,很快,屏幕上就出現(xiàn)一個驚天動地的數(shù)字。
我看著屏幕,內(nèi)心震撼了,居然是八億歐元,這已經(jīng)超過了陳發(fā)第一次輸?shù)舻哪菈K標王了,看來,陳發(fā)是拼命了。
我看著陳發(fā),我問:“你有這么多錢嗎?”
“有沒有,我自己清楚,該你了,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攔住我?”陳發(fā)冷漠的說著。
我站在原地,這個價格,已經(jīng)到了極限,我還要不要加價?這是個問題,但是,我看著陳發(fā)的樣子,還很鎮(zhèn)定,如果我不加,最后殺不了他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所以我決定。
殺他們個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