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的品味,是要提升一下,收藏是不錯的選擇,而且,我是賭石的人,賭贏了好料子,其實可以自己留一批,打一批自己喜歡的東西,反正,有一家最大的珠寶店等著我去開店,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吧,現在眼前的事情很重要,我坐下來之后,看著吳彬,我說:“給你三句話的機會,打動我做你的顧問。”
吳彬看著我,有點意外,或許對于我現在的態度,他有點不滿吧,但是他也沒有在意,而是坐下來,說:“我想,我跟田光一起對付你的事情,你不想在發生第二次吧?”
對于他的話,我苦笑起來,我當然不希望發生第二次,如果他在跟田光聯合起來,又加上陳發的話,那么我就是要對付他們三個,我何苦來著,吳彬就是吳彬,雖然受到了打擊,但是,聰明智慧還是有的,畢竟在這個位置上干了那么多年。
我說:“可以,合作共贏,對于吳海的事情。。。”
“吳海的事,已經過去了,說的再多,他也變成了一把骨灰,也沒有辦法活過來,只能說,我這個侄子沒有好命而已,不過該陪葬的人,一定會陪葬的,現在說說我們吧。”吳彬說。
我們?對于我們這兩個字,我覺得挺刺耳的,之前我們是敵人,但是現在我們絕對不能在做敵人,因為對我,對他都沒有好處,對珠寶街跟剛剛建立起來的新型市場就更沒有好處了,我們都那么努力的把市場坐起來,何必在對抗把他給毀了呢?
對于吳彬跟我合作的可信度,我不懷疑,因為沒必要,周會長已經給他下了緊箍咒,我也捏著他的戴罪之身,他只能跟我合作,之前他搞我,是不想我的威望超過他,所以他才搞我,現在他都坐上會長的位置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現在,只有把珠寶街建設的更好,他才能坐穩這個位置,至于是多少年,我看,至少得三年,這三年內,他得乖乖的。
我說:“我們之間的共同利益只有珠寶街跟盈江,我打算把盈江跟珠寶街合并。。。”
“非常好,不過不能是合并,但是,我覺得還是你自己建立一家公司,成立一個公會,我們做相互合作的公會,可以聯盟,可以搞什么名堂,反正隨便,但是就不能合并,如果合并,是叫珠寶街呢,還是叫盈江賭石基地呢?無論叫那一個,我們都不會找到一個合適的結果的。”吳彬認真的說。
吳彬的話點醒了我,是的,合并,很難,我當然想要把合并之后的東西叫做盈江賭石基地了,但是這邊的人不會同意,而珠寶街這塊招牌也就沒用了,而我也不想盈江賭石基地沒了。
我說:“可以,我們已經辦了盈江賭石工會,等注冊下來之后,我們就達成聯盟吧,我們提供一手貨源,你們直接收購,好處當然就是資金跟貨源的可靠性可以得到保障。”
吳彬點了點頭,說:“我們兩個掌握的東西,都好說話,我們先說說我們沒有辦法掌握的事情吧,廣東,那邊現在風頭很猛,民盟的領袖去參觀了廣東公盤,我很好怕,以后緬甸所有的貨源都直接拉到廣東去,那樣的話,我們瑞麗的先天優勢就沒有了。”
吳彬的話很對,他對于現在的原石動向看的很準,如果廣東那邊跟緬甸達成了某種協議,我們就完了,就如吳彬說的那樣,如果瑞麗沒有了先天的優勢,那么競爭壓力就陡然提升了幾倍。
雖然現在民盟還沒有掌握政權,但是緬甸那邊要求軍人還政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了,民盟獲得政權,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如果原石都到廣東那邊去了,緬甸又無限期封殺公盤,那么瑞麗還從哪里弄原石呢?沒有原石,珠寶街還玩個屁的翡翠的。
我皺起了眉頭,我說:“那就在他們沒有拿到實權的時候,把礦區買下來。。。”
吳彬聽了,就靠在沙發上,說:“聽好的,以前我們珠寶街對于緬甸礦區不怎么在乎,因為,我們這里有天然的地緣優勢,偷渡客,走私的,到處都是翡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那邊更加嚴格了,內地也非常嚴格了,所以,對于礦業,我們確實是要換一種態度了。”
吳彬的話,讓我知道,他是同意買礦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他能接受多少了,我說:“我想把龍肯礦區給買下來,我跟丁先生商量看看能不能獲得四年的開采權,那邊有我的人,有武裝保護,一切都有流水的管理,不用你我出面。”
我的話,讓吳彬笑了笑,說:“好的服務,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要花大價錢,你要多少錢?”
我搖了搖頭,我說:“那要看緬甸那邊要多少錢,龍肯礦區非常的大,也是現在主要的礦區,四年的開采權作為一個周期,估計沒有幾十億是拿不下來的。”
吳彬點了點頭,說:“可以,你去談,作為總顧問,外面的事,都交給你出謀劃策好了,這邊,我用我在珠寶街這么多年的人脈關系,幫你找錢。”
我聽著他的話娿,覺得很酸,我說:“你好像很不樂意?”
“哈,我不樂意?我不樂意又怎么樣?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我只能在珠寶街里做這些事情。。。”吳彬無奈的說著。
我笑了笑,就算他不樂意他也沒辦法,這是他清楚知道的,所以他還不如做點好事,挽救一下自己的聲望,周會長的目的,就是讓他主內,我主外,現在我們兩個似乎達成了共識。
談妥了這件事,我跟吳彬都沉默了,想著還有什么事情要談,但是對于公事,想了很久,也沒有什么要談的,所以,我就站起來要走,但是吳彬卻說:“不去拜祭一下吳海嗎?”
我皺起了眉頭,吳海死了這么久,我都沒有去拜祭過,因為心中有愧,所以不敢去見他,我說:“等忙完了再說吧,或許,他現在也不想見我。”
吳彬搖了搖頭,說:“是的,他不想見你,你知不知道,在他結婚前的一天夜里,他來找我說什么了?”
我聽著,就說:“別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我說完就想走,但是吳彬說:“他來找我,說,要我帶著商鋪的人去跟你道歉,要徹底整改珠寶街的歪風邪氣,他告訴我,讓我摒棄前嫌,跟你合作,還說。。。”
我站在原地,聽著吳彬哽咽的聲音,我知道,吳海的死,他是很傷心的,畢竟是他的侄子,還是一個天才。
“早知道,我就聽他的話了,并不是我后悔你贏了我,而是后悔,這件事的連鎖反應會害死他,在我們家里,感情是大于金錢的,你知道,我為什么愿意留下來,坐這個位置嗎?并不是因為我貪戀什么,因為我要得到的,我在十幾年的努力之下,我已經得到了,我留下,就是要干掉田光,我之所以跟你合作,也是看在你跟田光決裂的份上。”吳彬冷冰冰的說著。
我沒有說什么,直接離開了辦公室,吳彬的話,讓我也很難受,吳海的死,確實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這件事怪誰?我?田光?都沒有錯,錯在于小咪,是他自己選擇了一條不歸路,然后把摯愛她的男人一起帶進了地獄。
離開大樓,我沒有急著走,而是去了周會長給我騰出來的商鋪,就在珠寶街進門第一樓,很大,十二家店鋪連鎖打通的店鋪,我站在店鋪里,看著外面的市場,外面的市場,是用紅磚綠瓦代替棚戶修建的一個市場,里面都是翡翠成品,而我所在的店鋪,是一棟大樓,這里是有錢人才開的店鋪,外面的集市,只能算是批發地。
“邵先生,周會長提供的租期合同是七十年,只要你吩咐一聲,我們隨時都可以幫您開業,但是貨源,需要你自己提供。”
我看著身邊的人,他是周會長之前的秘書,但是現在應該是吳彬的秘書了,我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瑤。。。”
周瑤?我回頭看著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穿著高級白領的制服,長的還行,湊活,全靠裝扮點綴,身材還過的去,總是笑著,我看著,跟周會長挺像的,所以不是很好看。
“周會長,是你的什么人?”我問。
她說:“我爺爺。。。”
我聽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周會長真的厲害,不顯山不漏水的,就把三足鼎立的局面給布置下來了,我,吳彬,周瑤,我們三個人看似沒有什么多大的聯系,但是其實是相互克制相互協調,雖然吳彬是會長,但是要聽我的,雖然我拿捏吳彬,但是什么事執行都得這個秘書,而他們兩個,又都是珠寶街的老人,如果我敢破壞什么,那我就得被他們兩個反制,周會長真的是高明。
我說:“你應該還有其他的身份吧?”
“是的,邵先生,會長秘書兼職協會清廉監督員。”周瑤平淡的說著。
我聽著心里就冷笑了一下,監督員,哼,周會長真的是算了一手好牌,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