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到了中海豪宅區(qū),這里是廣東佛山兩地最富有的住宅區(qū),但是我到了之后,跟我想的有點不一樣,我以為是高樓大廈林立,別墅豪宅成群,但是并不是我想的那樣。
這里的綠化很好,環(huán)境很漂亮,而且房屋的建設(shè)也并不是全部都是高樓,當然了,有兩棟標志性大樓,但是更多的是自建房,房屋的建設(shè)很有古香古色的風格,像是徽州的園林建筑,大,而優(yōu)雅,莊重而繁華。
我們停在陳發(fā)家的門口,我看到兩座石獅子,大門是油漆刷的通紅的那種,這種房屋,我在云南也見過,只不過是在風景區(qū)里,在廣東,這種古樸的房屋還是很多見的,像玉器城那邊,幾乎都是這種風格,不得不說,廣東對古文化保護還是很好的。
我走進大門,里面是一座大院子,然后是兩層洋樓,雖然外面是古香古色的建筑,但是內(nèi)部的建筑跟現(xiàn)代的建筑沒什么區(qū)別,我看到在大廳里,有很多人,小孩子也很多,大廳里很大,大的有點離譜,十幾個小孩子在里面玩都不覺得擁擠。
大廳很明亮,裝潢也很豪華,足足有一千平的大廳內(nèi)部,用四個屏風隔開,中間是會客廳,我走進來之后,看到陳發(fā),他走過來,說:“我跟你們介紹,這個就是那天上了佛山日報的罪魁禍首,就是他放了一晚上的煙花,把平洲的空氣都給污染了。”
我聽著就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么,屋子里還有三個人,都是我見過的,但是我不認識,陳發(fā)指著那個白頭發(fā),但是臉上卻顯得很年輕的人,說:“這位是揭陽玻璃種大王,何川,也是我妹夫。”
我走過去跟他握手,他就是何川,很年輕,但是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看著像是五十多歲的人,我說:“何先生好。”
他點點頭,很高傲的沒說什么,陳發(fā)又說:“這個是華林的翡翠玉器城的老總,李宏,他可是掌握了我們所有人的原石去向,我們有一半的原石,都在他的華林玉石城銷售。”
我聽著就很佩服,我說:“李先生你好。”
“哎,年輕人你好,之前,我聽說是你攔標了我們廣東人,我跟我姐夫說了,要是讓我抓到了,我打斷你的腿,但是現(xiàn)在看到你,我覺得,想跟你喝一杯啊。”李宏笑著說。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我說:“年少輕狂。。。”
我看著這個李宏,帶著眼睛,看上去很斯文,但是年紀有點大了,六十歲左右,不過很精神,手上帶著翡翠的扳指,我一看顏色,草,帝王綠的,這枚扳指怎么也得好幾千萬了,果然是大戶。
他笑了笑,說:“還好是年少輕狂,看你長的也挺好看的,我就算了,以后,幫我們廣東人好好做事情,你一定能飛黃騰達的。”
我點了點頭,陳發(fā)笑了笑,說:“他是聰明人,不需要你怎么教訓(xùn)的,那,這位就是四會玉器城的黃槐,也是我妹夫,我告訴你,?四會玉器街,分三大部分,玉器城、玉器街、玉器天光墟,其中玉器城和玉器街交錯一起,以店鋪為主;天光墟與玉器街相隔約300米,是四會玉器最具特色的地方,但是你知道,這里面最大的老板是誰嗎?”
我看著那個比較嚴肅的人,我說:“當然是黃老板的了。”
聽了我的話,所有人都笑了,只有這個黃槐沒有笑,他很嚴肅,他說:“知道就好,對于你攔標的事情,我們都耿耿于懷,我們廣東十二年公盤,只有那一年被北京人攔走了,其余的,都是我們廣東人的,你如果是憑真本事攔標,我不會說什么,用手段,我就不高興了,而且,還搞假原石,這是我最痛恨的,在我姐夫手下做事,不要跟我弄虛作假,否則,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皺起了眉頭,但是還是笑著點頭,看來,我在緬甸公盤做的那幾件事,整個廣東人都知道了,他們對我恨之入骨啊,看來,今天要不是我跟陳發(fā)合作,估計,我在廣東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這些人,都是大佬,隨便一個出來,都能捏死我。
陳發(fā)說:“坐,今天都是自己人,我們廣東四大姓,陳,黃,李,何今天都在這里,邵飛,希望有一天,廣東能多一個邵姓,我這么說,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我聽到陳發(fā)的話,就皺起了眉頭,我其實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也隱隱感覺到了,他難道想要我在這里娶妻生子?徹底的在這里落戶嗎?
我看著這四個人,很驚訝,這四個人都是親戚,以前我只是聽說廣東人的家族觀念很嚴重,但是今天我跟他們坐在一起,我才發(fā)現(xiàn),何止是嚴重,簡直是令人發(fā)指,廣東玉器協(xié)會的四個最有錢的人都在這里,而且全部都是親戚妯娌,真的很可怕。
“哎,啊榮為什么還沒有來?”陳發(fā)不耐煩的說著。
何川說:“去接啊翠了,馬上就應(yīng)該到了。”
我聽到啊翠,就知道應(yīng)該是王翠,我剛想著,就看到門外面停下來一輛車,從車里下來幾個人,是王老板跟他的女兒,還有一個挺高大的年輕人,他拎著很多東西,從外面走進來。
“爸,叔,翠他們來了,這是他們給你送的東西。”
我聽著那個年輕人說了一句,就把手里的水果放下,我看著王貴跟王翠進來,就站了起來,看到我也在,王翠顯得很意外,她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么,而我,只是苦笑了一下。
王貴進來,就跟他們握手,沒有了平日的那種不屑的脾氣,反而很客套,不過對于陳發(fā),他就不怎么高興了,只是跟他說了一句什么,我也聽不懂,是廣東話。
“坐吧,做吧,上菜吧。。。”
陳發(fā)說了一句,我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姑娘,從外面端著托盤進來了,說:“阿爸,今天做的都是海鮮,不知道客人吃的慣嗎?”
我看著說話的人,有點驚訝,穿的很普通,長的也很普通,叫陳發(fā)阿爸,應(yīng)該是她女兒了,我不敢想象,在廣東,女孩子的地位有點慘,陳發(fā)這么有錢,居然還讓他的女兒端盤子送碗,想想陳玲,別說這些粗活了,就是自己做飯也沒有做過。”
“去去去,快點上菜。”陳發(fā)不高興的說著。
這個女孩沒有說什么,好像很害怕一樣,就趕緊跑下去了。
“小妮十七了吧,你那抱回來的時候,要做童養(yǎng)媳,什么時候辦?”何川問。
陳發(fā)說:“最近不辦,他在外面讀書,等回來再說,先把啊榮跟啊翠的事情辦好了再說。”
我看著王翠,她也看著我,臉色很難看,我笑了一下,沒有問任何問題,只是有點驚訝,童養(yǎng)媳?十七歲?真的不敢想象,陳發(fā)這么有錢,為什么還做這種事情?而且,陳發(fā)沒有給我一種富豪的感覺,反而像是農(nóng)村的暴發(fā)戶,或許他就是。
“親家啊,我跟你說,嫁妝我肯定不會少的,至少兩千萬,我告訴你啊,我這個女兒從小很聽話的,一點都沒有毛病的,我很疼我這個女兒的,我告訴你啊,要是嫁到你們家,她受了欺負,我是要找你們算賬的。”王貴豪氣的說著。
“怎么可能呢?阿榮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是什么孩子,你應(yīng)該知道。”陳發(fā)不高興的說。
王貴沒說話,何川笑了笑,說:“啊翠是好姑娘,來到我們何家,我立馬就把公司股權(quán)給她一半。”
“你這樣說,我就不高興了,好像我女兒嫁到你們家,就是為了你的錢,你的股份一樣,我告訴你啊,我王貴也不缺錢,我只要你對我女兒好,你知不知道啊?啊榮,你要是敢讓我女兒受氣,我真的敢打你的噢,你不信你問問黑手發(fā),我有沒有揍過他?”王貴囂張的說。
我看著那個何榮,他尷尬的笑著,陳發(fā)也臉色難看,說:“好了,知道了,來來,今天有客人,我跟你說,邵飛,你應(yīng)該認識吧?他正式做我的顧問了。”
陳發(fā)說完,就瞥了我一眼,王貴看著我,臉色有點難看,我知道陳發(fā)是給王貴難看,當著他的面告訴他,我被撬走了,我也沒有辦法,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現(xiàn)在我只能依靠陳發(fā),所以只能低頭。
王貴突然拍桌子,說:“陳發(fā),你撬我墻角啊?你什么意思?”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王貴果然很生氣,我說:“王老板,我只是做陳老板的顧問,不收錢,無期限,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不像你我,你可是給我發(fā)薪水的,你的事,我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
“可是我不喜歡一腳踏兩船啊。。。”王貴不高興的說。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我不想跟王貴起沖突,也不想白了陳發(fā)的面子,我突然急中生智,我說:“你們都是親戚,這里面有差別嗎?”
陳發(fā)笑了起來,說:“是啊,大家都是親戚,幫我就是幫你,啊翠馬上就要跟啊榮結(jié)婚了,我也打算,介紹一個家族里的女孩給邵飛,到時候,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還分什么你我呢?”
我聽到陳發(fā)的話,就有點心驚,我草,他這是什么意思?真的要拉我加入他們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