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混的,就要講義氣,這是田光跟我說過的話,他是這么對我的,無論在什么時候,他都沒有拋棄我,而我也是這么多他做的,無論什么時候,我也不會拋棄他。
哪怕在累,在辛苦,他扛著我走,我就不會讓他一個人在前面面臨槍林彈雨,這就是兄弟,這就是義氣。
我坐著我的防彈車,朝著賭石店去,我跟田光之間,沒有多說什么,男人之間的事,有時候一句話,一個承諾就夠了。
到了賭石店,我看著馬玲站在門口,頭上的銀發(fā)真的很個性,她說:“那幫老東西在發(fā)脾氣。”
我沒有理馬玲,直接進去了,在賭石店里面,我看到了馬幫的人坐在里面開會,但是一點都不正規(guī),跟幫會吵架沒什么兩樣。
“媽的,你來了?很勇氣,很厲害,草擬嗎的,今天一個客人都沒有,老子已經(jīng)七天沒開張了,兄弟們吃屎都趕不上熱的啊。”四叔憤怒的說著。
我都還沒有坐下,他們就開始對我大聲罵了起來,五叔更離譜,將一疊文件交給我,罵道:“看到這是什么?這個費用,那個費用,我草,幾十萬,一個月要貼幾十萬?你干的好事,現(xiàn)在入不敷出啊,你是不是要搞死我們馬幫啊?”
他說完就把那一疊文件甩到我的臉上,很疼,我看著文件滿天飛,我都還沒有坐下,他們就開始了,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一張張紙落在地上,心情很憤怒,我解開扣子,我說:“要開會,就好好開會,別他媽跟幫會一樣吵吵鬧鬧的,能解決事嗎?”
“哼,不爽啊?我們就是這個脾氣,不爽就滾,媽的,給你這個職位,是讓你給公司賺錢,不是讓你到緬甸跟這個打架跟那個打架,你也知道我們不是幫會啊?但是你做的事,哪一點不把我們馬幫拖下水啊?”五叔憤怒的喊著。
我咽了口唾沫,我說:“不是為了馬幫嗎?”
“不是,就是為了你自己。”四叔指著我胸口說著。
很疼,我深吸一口氣,我說:“在怎么樣,我也有功勞吧?諸位能坐在這里,全部都是我的功勞啊,你們怎么可以這么罵我?”
聽到我這么說,馬文就冷笑了一下,說:“說到功勞,你又算什么?這里的那個人不是馬幫的元老,我們都是看著馬幫浮浮沉沉的,馬幫解散的時候可是我們在支撐,沒有我們這些元老,你這個毛頭小子算什么?說不定早就被人砍死了,跟我們說功勞,真有意思。”
馬文的話,像是一巴掌似的,重重的打在我的臉上,跟他們說功勞?說不過的,我坐下來,試著用馬欣交我的,用微笑面對,我沉默,不說話,四叔很生氣,說:“怎么死豬不怕開水燙啊?媽的,我告訴你,沒錢,拿你的命抵。”
“你說什么?”張奇憤怒的喊了一句,立馬十幾個人沖出來,把我們圍起來。
張奇有點擔心,但是沒有害怕,他說:“要打是吧?媽的,那就打啊,老不死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現(xiàn)在的小子真的猖狂啊,給我拖出去打。”四叔憤怒的喊著。
我看著很多人要動手,五爺就憤怒的說:“夠了。。。”
五爺說話了,所有人都收起了脾氣,看著五爺,五叔說:“五爺,咱們不能在這么下去了,我決定要重選理事,你看這個小子,那點適合做理事?媽的,把我們馬幫弄的烏煙瘴氣的。”
五爺看著我,說:“你確實太過分了,自從你做了理事之后,你沒有把心思一天放在我們馬幫。”
我聽著很不服氣,我說:“去緬甸我打通了原石生意,難道不是為了我們馬幫在做事嗎?”
“那是為了你自己啊,又不是為了我們,哼,我們又沒跟你賭,你他媽的為了私心,砍了王老板的手,斷了我們的財路,你小子,哼哼。。。”四叔冷哼了一句。
我看著他們兩個,心里真的惱火,但是我又沒辦法,要人,我沒有他們?nèi)硕啵獧啵F(xiàn)在我已經(jīng)說不上話了。
“那,邵飛,你有功有過,但是功不抵過,我現(xiàn)在作為總鍋頭,發(fā)起投票,罷免你的代理理事的職位。”五爺說。
“我同意。。。”
幾個人迫不及待的舉手表決,我看著馬欣,她也舉手,馬玲很憤怒,說:“你他媽,墻頭草啊。。。”
“邵飛現(xiàn)在不適合做這個位置,他冷靜一下也是正確的。”馬欣認真的說。
我握著拳頭,閉上眼睛,氣的渾身發(fā)抖,媽的,我為馬幫做了那么多事,讓我做理事就讓我做,不讓我做,就罷免我,把我當什么,更可氣的是馬欣,媽的,真的是墻頭草。
“一致通過,邵飛,現(xiàn)在剝奪給你的任何權利,你出去吧。”五爺冷漠的說。
我站起來,要走,但是四叔說:“邵飛,公司的虧空,我會跟你算的,別他媽以為人走了,就拍拍屁股沒事了,損失的錢,你要給我填補回來。”
我回頭看著四叔,我說:“好啊,不就是錢嗎?我他媽用砸死你。”
“怎么,你跟我這么說話,你眼里有沒有我這個長輩啊?你們看看他什么樣子。”四叔憤怒的說著。
我有點憤怒要過去揍他,但是阿福站在我身邊,就像是一個墩子一樣,讓我動都不能動,我說:“想要跟我算賬是吧?好,那我們就算算,去年我給馬幫賭石賺的三十幾個億,你們拿了多少紅利?都他媽給我吐出來。”
“哼,小子,那是我們投資賭回來的。”馬文冷冷的說一句。
我看著馬文,他真的就是個放冷箭的高手,所有人都看著我,我深吸一口氣,馬玲罵了一句:“媽的,沒有邵飛,你們他媽的吃紅利?吃屎還差不多,邵飛我們走。”
馬玲說著就拉著我出去,她也氣的不輕,走出去之后,十幾個兄弟圍著,我氣的點了顆煙,狠狠的抽了一口,我知道今天很難熬,但是沒想到被這么針對。
“都是一群白眼狼,你給他們錢他們會笑,你損害了他們的利益,不管是誰,都會咬你一口的,邵飛,我們另起爐灶,媽的。”馬玲憤怒的說著。
我無奈的吐著煙,我說:“別急,等光哥回來,我們一起收拾他們,現(xiàn)在,我需要回昆明,把周老大處理掉。”
“我跟你一起去。”馬玲說。
我搖頭,我說:“不用,你在這邊準備好就行了,把賭石店開張的事情準備好,那批料子,我要大賺一筆!”
我剛要走,馬欣追出來了,他拉著我,說:“聊聊。”
我沒有拒絕,跟他到一邊了,她看著我,說:“別怪我,我警告過你,你會后悔的,他們現(xiàn)在要找替罪羊,你跟田光是最適合的,我現(xiàn)在是在幫你。”
“謝謝。”我抽著煙按說。
她看著我,有點意外,我說:“還有事嗎?”
“錢,還是錢的問題,垛堞要過來見我,不要讓我在跟他接觸,把錢打給她,還有,馬幫虧空的錢,你也要填補上,否則,你跟田光在這邊,就真的沒地位了,誰都知道是你們虧空了公司,你們會元氣大傷的。”馬欣說。
我把煙頭丟在地上,我說:“錢都壓在了那塊原石上,田光跟我,現(xiàn)在都是窮光蛋。”
馬欣伸手摸著我的臉,說:“所以,你就該把田光丟在山里,讓他一個人扛多好,看著你這樣,我挺心疼你的,把錢盡快打給垛堞,虧空的事情,我?guī)湍銈兌抵且膊灰谩!?
她說完轉身就走,我看著她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媽的,賤貨。。。
我上了車,馬玲說:“要人,招呼一聲,我跟馬炮隨時會到。”
我點了點頭,車窗搖上,我靠在后座上,很累,疲于奔命,但是樂此不彼,周老大啊,我們在昆明決戰(zhàn)吧,你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所以,還是乖乖的受死吧。
“計劃有了嗎?”我問趙奎。
趙奎點了點頭,說:“昆明就那么大,只要我們能找到周老大的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能摸到他的老巢,王青在昆明是地頭蛇,他應該會出來活動,方塊在那邊已經(jīng)著手調(diào)查了,只要有消息,我們就放鷹,但是陳玲愿意不愿意配合,還是一回事。”
我點頭,我說:“交給我搞定。”
我閉上眼睛,沒有再說什么,車子朝著昆明開,這幾天的經(jīng)歷,像是一場夢一樣,噩夢,美夢都有,讓我的人生變得那么復雜,有點不可思議富有傳奇性,這條路真的很累,但是很刺激。
男人,就要經(jīng)歷這些洗禮,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晚上,車子開進了昆明,我們下了車,車子停在鄉(xiāng)下的一棟院子前,是舅舅家的院子,十幾個兄弟守在院子外面,我讓他們不要發(fā)出動靜,免得嚇到別人。
我走進了院子,看到梅花很謹慎的朝著外面看,確定了沒有人跟蹤,才讓我進來,我問:“我媽媽跟韓凌呢?”
梅花沒有說話,帶著我進院子,打開了房門,我走進去,看到了媽媽跟韓凌,我心里踏實多了。
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