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趙奎,讓他去酒吧等我。。。”
我快速的上車,讓代駕開我們的車去瑞麗,張奇還在穿衣服,身上都是酒氣,嘴里的煙還在叼著。
車子發(fā)動了,我捏著手機,我說:“把所有的兄弟都集合到酒吧里。。。”
張奇有點郁悶,說:“怎么了飛哥?”
我捏著手機,我沒有說,而是想著該怎么對付萬龍,我并不了解萬龍,只知道他囂張,霸道,做事不計后果,我雖然略微知道了現(xiàn)在的情勢,知道弄島并不團結(jié),知道周老大也東山再起,但是怎么對付萬龍,我并不知道。
我頭很疼,我捏著鼻梁,我以為我可以等著韓凌回來,好好的跟她過一個愉快的年初,但是我卻被這突然而來的事情給召喚去瑞麗,很著急。
我靠在后座上,有點昏昏沉沉的,很著急,很著急。。。
當(dāng)?shù)诙斓年柟庹丈湓谖业难劬ι系臅r候,我已經(jīng)到了瑞麗,車子停在了夜色酒吧門口,我看到了十幾個小弟都站在門口,趙奎也在。
“飛哥,這么著急找我們干什么?”趙奎問。
我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點,我說:“去五爺?shù)牟蛷d。。。”
趙奎沒有多說,而是拿著鑰匙,過了一會,他把車子開了過來,我看著是我們之前訂的g63,我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其他的小弟都坐在其他車上,這輛車真他媽的吊,坐在上面感覺很霸氣。
車子朝著五爺?shù)牟蛷d開,很快就到了,我們到了餐廳,看到外面站著很多人,下了車,我直接去了大廳,在大廳里,我看到了很多人,光哥他們都在。
“草他媽的,這個王八羔子,居然敢燒我們的店,還打我們的人。。。”
“五爺,這里是瑞北,多少年了,弄島的人都沒敢過來,這次在大年夜來搞我們,分明就是宣戰(zhàn)嘛,那個狗屁的周老大是不是故意讓他手下這么干的?”
“就是五爺,我們一定要打回去。。。”
我聽著一句句的叫囂聲,就走到了田光的身邊,他看到我之后,沒有說什么,我就站在一邊,我看著五爺有點發(fā)愁,臉色很不好看,而其他的人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這個時候五爺看著田光,說:“田光,這件事,你看怎么辦?”
田光站起來,說:“五爺,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最多只能算是幫內(nèi)人,沒有資格說話的。”
田光的話很簡單,但是其實卻蘊含著無比強大的信息,他是在告訴五爺,他要另起爐灶了。
五爺看了田光一眼,說:“我們馬幫在三十年前有十二鍋三十八灶,如今只剩下四個鍋口,也不開爐灶了,那是因為我們底下的人,沒有能力另起爐灶,田光,你的能力,現(xiàn)在是時候另起爐灶了,等花街節(jié),我就給你開爐灶。”
田光笑了起來,他的計謀很輕易的就達成了,我看著田光,他只是點點頭,雖然我不了解馬幫,但是我也知道馬幫的所謂另開爐灶就是跟一些所謂的幫派開堂口類似。
馬幫是生意商會形式存在的,是由一個個鍋灶組成的,古時候,馬幫行走做生意,都會帶鍋,因為路途跋涉,所以有時候到了深山里,就自己開鍋做飯,這一口鍋就代表了一個堂口,有自己的鍋頭,有自己的行政單位,就像是一個小團體了,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這些形式了,但是田光還是要五爺給他另起爐灶,這是他身份地位的一種肯定。
“謝謝五爺。。。”田光說。
五爺揮揮手,說:“田光,現(xiàn)在我們馬幫數(shù)你最年輕,我們都老了,有些事情,我們沒有精力也沒有辦法出馬,所以以后馬幫,就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你說說,這件事應(yīng)該怎么處理?”
田光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說:“五爺,冷處理。”
“冷處理?”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田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田光,說說你的辦法。”五爺說。
“我們不是黑社會,我們要的是做生意賺錢,萬龍那種人,就是典型的黑社會,好打好殺好挑事,他現(xiàn)在砸我們的店,燒我們的房子,我們?nèi)塘耍吘故俏覀兿葻摹!碧锕庹f。
“我不同意你這么說,我們燒他的店,是因為他搶了我們的東西。”阿福冷冷的說。
我看著阿福,他是那種沉悶的人,但是卻是有底線的人,敦厚而憨實,一句話之后,立馬就引來了不少人的同意。
“如果我們現(xiàn)在跟萬龍打,那么我們就是被卷入了黑社會性質(zhì)的斗毆,如果我們現(xiàn)在跟萬龍打,就中了他的圈套,因為弄島的人就等著入侵我們?nèi)鸨保綍r候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我們?nèi)鸨弊錾猓菚r候我們無論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最后得力的還是弄島他們。”田光認真的說著。
“我贊同田光的話,我們現(xiàn)在重要的不是報仇,而是想想怎么徹底解決這件事,雖然看上去像是萬龍在報復(fù)我們,但是說句嚴(yán)重的,就是他們想要侵吞我們在瑞北的生意,只要他們的黃賭毒進來,我們就沒有生存的余地了,我們根本就競爭不過他們。”五爺認真的說。
五爺?shù)脑挿治龅暮軐Γ瑯佣际亲鲆箞錾獾模阒毁u酒水,但是人家有更多的料,那些客人當(dāng)然不會來你的店里玩了,因為不刺激嘛。
“那怎么辦?”
一群人紛紛問了起來,五爺還是看著田光,等著田光給出一個答案。
田光沒有直接說,而是指了指我,我有點意外的走過去,田光說:“邵飛,你很聰明,說說這件事應(yīng)該怎么冷處理最好,不能丟了我們馬幫的人,也要讓萬龍冷下來。”
我看著田光,又看了看在場的人,這里都是馬幫的元老,我是沒有資格說話的,但是田光既然把我拉出來,就是告訴我,這是我的機會,表現(xiàn)的機會,雖然我賭石贏了很多錢給馬幫,但是他們并不感激我,因為那是他們用錢來搏命博來的,而我也分了錢。
我想了一會,我說:“逐個擊破。”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我接著說:“我聽說打弄島一個人,他們其他廠的人都會上,這看上去很團結(jié),但是其實根本就靠不住,我雖然不了解弄島,但是知道他們是一群烏合之眾,黃賭毒都做,詐騙橫生,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團結(jié)?他們都是為了利益而捆綁在一起,萬龍之所以這么囂張,不就是因為背后有弄島其他的三個廠支撐嗎?”
“哎,是四個,你還是不了解弄島啊。”
我看著說話的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他抽著煙,穿著中山裝,一副很老派的樣子,五爺說:“老五,你讓邵飛把話說完。”
他看了看我,揮揮手,讓我繼續(xù),我點了點頭,我說:“大家都是生意人,都知道以和為貴,難道周老大不知道嗎?他們做的是黑色生意,我覺得周老大應(yīng)該是最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吧?畢竟只要一鬧大,周老大的麻煩就來了。”
聽了我的話,所有人都點了點頭,五爺說:“我相信周老大不會不明智的,他隱忍了這么多年,想要擴張生意,但是都沒有來硬的,每年都會找我談,所以,我不相信他今年會這么不明智,來硬的。”
其他都皺起了眉頭,我聽了就說:“我也相信,我覺得是萬龍自己的想法,他這個人囂張霸道,想要的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搶過來,我相信周老大也容不下他,只是礙于是一條船上的人,所以沒辦法說他。”
“說那么多沒用的干什么?你直接說有什么辦法吧。”
我聽著那位老五的話,就說:“我說了逐個擊破,讓他們把萬龍?zhí)呦麓!?
“邵飛,這怎么可能?弄島你不了解,他們五個廠都是緊密相連的,黃賭毒不分家,他們怎么可能把萬龍?zhí)呦麓兀俊蔽鍫攩栁摇?
我皺起眉頭,我說:“一個利字就可以殺了他們。”
“說的簡單,怎么做?”
所有人都這么問,我也皺起了眉頭,雖然我知道,用利字可以分裂他們,但是怎么操作,卻很難,我也占時沒有想到。
我說:“五爺,我占時還沒有想到,你給我一點時間,但是現(xiàn)在我們不能打,如果我們打,那就是點火,一下子捅了弄島,他們要是聯(lián)合起來,直接打過來,我們雖然不會輸,但是也贏不了,他們只要占據(jù)一些地方開店做生意,到時候扎穩(wěn)了腳跟,我們的生意就完了。”
我的話讓很多人都不滿意,都指著我說:“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信口開河,吹牛皮還行。”
我看著他們,有點惱怒,這些人真的是數(shù)落人可以,其他的什么都不會,你行你上啊,媽的,難怪馬玲那么厭惡他們。
這個時候五爺大聲說:“安靜。。。”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等著五爺說話,五爺沉默了一會,終于做了決定。
“田光,這件事交給你辦,花街節(jié)之前,我要萬龍消停下來,今年的花街節(jié)是我們馬幫舉辦的,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我們。”
田光點了點頭,說:“知道了五爺。”
田光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我四眼還有柱子都跟著出去,我知道,只要我們出去,那么我們的時代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