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條畫舫,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莫無憂不動聲色,喝了幾杯酒,打賞了一些錢,又說了幾句便宜話,找了個借口,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此地蹊蹺的很,所以,不宜久留。
在船上喝的有點多,所以正事兒也沒做,莫無憂搖搖晃晃的回到客棧,看著門口負手而立的梵音,莫無憂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這家伙怎么那么像抓晚回寢室的教導主任啊?
莫名心虛是怎么回事?
“莫無憂,給我沖,你可不能沒出息!”莫無憂揮舞著小拳頭,借著酒勁,給自己打氣!
梵音本來心急如焚,看著莫無憂這個可可愛愛的樣子,臉上的焦急變成了微笑。
走上前來看著莫無憂這個搖搖晃晃的樣子,輕輕地嗅了一下:“喝酒了?”
“嘿嘿,一點點,美人倒酒,不能不喝。”莫無憂傻乎乎的看著梵音:“你別晃悠啊!”
梵音一臉黑線,到底是誰晃悠啊?
“你去哪里了?”剛才燈光太暗了,進了屋里,梵音才發現,莫無憂穿著的是一身男裝。
該不會是去西湖畫舫了吧?
皺了皺眉毛,拍了拍莫無憂的臉頰:“你去哪了?”
“琳瑯畫舫,那里的姑娘長得好看,跳舞也好看,嘿嘿,有時間,一起去啊?”莫無憂傻乎乎的笑了笑,看著梵音,伸出手,捏了捏梵音的臉頰:“你也好看,嘿嘿!”
又來了!
經過幾次的敵我斗爭,梵音現在已經是可以很從容的面對喝多了的莫無憂了。
其實,梵音還是很喜歡莫無憂喝多時候的樣子的,嬌憨可愛,關鍵是還愿意對他動手動腳的。
莫無憂靠在床上,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領子:“小音子,我渴了,給爺倒水!”
什么小音子啊?
梵音對這個稱呼,很不喜歡,并且也很抗拒。
不過,雖然很嫌棄這個名字,卻還是乖乖的倒了水過來,遞給莫無憂。
莫無憂把水全都喝了下去,隨后笑嘻嘻的說道:“嘿嘿,小音子真乖,來,大爺香一個!”
說完,莫無憂竟然真的扯過了梵音的領子,在他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特別響亮。
“小音子,可不是姐姐不疼你,姐姐告訴你哈,這琳瑯畫舫上有蹊蹺,八成是沖著你來的,你說說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巡鹽,非要查稅,你這不是砸人家吃飯的鍋嗎?給自己找麻煩!”
莫無憂趴在梵音的肩膀上,輕輕地戳了戳梵音的臉蛋:“還別說,你這皮膚還挺好。”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莫無憂喝多了的時候,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所以很多話梵音也根本聽不懂。
“行了,睡吧。”
梵音嘆了口氣,隨后伸手去扯莫無憂的衣服。
莫無憂只是喝多了,也不是喝傻了,眼看著梵音的手伸了過來,用力的拍了下去:“你占我便宜!呸!老娘還沒喝多呢!”
誰占誰便宜啊?
還講理不講理了?
這一晚上到底是誰對自己又是親又是摸的?
怎么自己幫忙脫個衣服就是要占便宜了?
聽見里面的動靜,楊帆月開門走了進來,一把推開了梵音:“國師大人,請你自重!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為!”
這倒霉孩子小小年紀的想些什么呢?
梵音直接給了楊帆月一個白眼:“我只是要給她脫下衣服。”
“大可不必,小的來就行了。”楊帆月直接把人給趕了出去,隨后自己走上前去,直接把莫無憂摁倒下去,拉過被子,粗暴的蓋在莫無憂的身上:“睡吧!”
莫無憂剛剛還沉浸在梵音的溫柔鄉里,忽然被這么粗暴的對待,很是委屈。
皺眉,使勁的捏了捏楊帆月的臉頰,悶悶地說道:“你這個小屁孩,你說你長得這么好看,脾氣怎么這么臭啊?你都不知道你每天冷著一張臉的樣子有多討厭!我跟你說,你笑起來好看,你年紀笑,要多笑笑才好,長大以后,想笑都沒機會了。”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楊帆月只覺得自己的面皮子都要被扯掉了。
這女人,要不要這么用力啊?
而且為什么喝多了酒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莫無憂扭來扭去的,身上的赤金弩就掉了下來。
楊帆月撿起來,看了看,只覺得這玩意新鮮的很,輕輕地扣動扳機。
隨后射出去好幾根銀針,狠狠地刺進了對面的墻內。
這么大的威力嗎?
楊帆月不可置信的看著手里這個小巧的赤金弩,就這么一個小巧的玩意,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似的,居然有這么大的威力?
怎么這么厲害啊?
不敢再亂動,輕輕地摸了摸,隨后放在了莫無憂的枕頭邊上。
看著莫無憂已經是沒心沒肺的睡了過去,楊帆月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梵音回到房間,只覺得不安心的很:“綠意,你可知道琳瑯畫舫嗎?”
綠意點了點頭:“來之前的時候,屬下的確是細細查過了,琳瑯的確是個奇女子,聽說長得很是好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
聽到這話,梵音皺了皺眉毛:“這琳瑯畫舫,可有什么蹊蹺嗎?”
“只是聽說過琳瑯姑娘,卻沒有人見過,聲名在外,卻很少露面,而且這琳瑯畫舫看上去是個風月場所,但是事實上,是個做買賣的地方。”
綠意收集情報,可是很厲害的。
買賣?什么買賣?
“可知道做的是什么買賣?”梵音皺了皺眉毛,看著綠意。
綠意看了看四周,隨后壓低了聲音:“聽說,是買賣人頭的地方。”
也就是說,琳瑯畫舫上,多數都是蛇蝎美人,美艷殺手?
難怪莫無憂只去了一次,就覺得有蹊蹺了。
輕輕地笑了笑,隨后淡淡的說道:“如此,倒是有意思了,只是不知道我的腦袋,值多少錢呢?”
“國師,咱們能不說這些不吉利的嗎?”綠意一陣的無奈:“屬下跟著馬車一起下江南,這一路上,已經被刺殺了三次了,他們根本不知道您不在車上。”
梵音冷哼一聲:“恒親王府,手夠長的。”
綠意沉思了一下:“國師,可是要去知府府衙嗎?”
“在官家,能查出來什么?”梵音淡淡的說了一句:“江南好風光,玩幾天再說,我們不急,自然有人急!”
“杭州知府,叫什么?”梵音忽然收回目光,皺眉看著綠意。
綠意思忖了一下:“劉青云。”
劉青云,想著青云直上嗎?
梵音打開折扇,搖晃了下,眼神暗了暗,這江南的水,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