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兒?
自己該不會是夢游了吧?
可自己剛做了矯正手術沒幾天的腿,也不容許他下床走路!
封行朗著實有點兒懵!關鍵也沒覺得哪里疼!
但在固定支架和皮肉的連接處,卻溢出了不少的鮮血。不過這血是誰的,那就不太清楚了!
“封總……封總……您怎么摔著了?”
看到倒在地上用雙臂支撐著上身想艱難爬起來的封行朗,巴頌跟邢十七立刻奔了過來。
至于自己怎么摔著,連封行朗自己都不清楚!
“別動!別動我的腿……疼……疼!”
邢十七剛一觸碰到封行朗的腿,他便驚呼起來。他已經習慣被叢剛細致入微的伺候了,潛意識里會排斥所有想觸碰他傷腿的人。而且現在的封行朗是越來越不耐疼。
“封總,您摔到哪里了?怎么還流血了呢?是又摔到腿了嗎?”
還是巴頌的速度夠快,趁封行朗一個不注意,他便將摔倒在地上的封行朗搬到了病床上。
關鍵是他免疫并無視封行朗的斥吼聲。
而邢十七則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弄傷邢太子。因為他保護不力,已經被義父河屯好打了一頓,所以他就更加的顧慮了。
在托抱封行朗的時候,難免會觸碰到他的腿,疼肯定會小疼一下的,可封行朗卻不小。
“狗東西,讓你別動我的腿,你它媽沒長耳朵呢!”封行朗一個踹踢過來,直中巴頌的胸口。
“都摔出血了……邢十七你趕緊的給你義父打電話……我去找醫生過來!”巴頌立刻跑出去叫醫生了。
邢十七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河屯打去了電話。因為河屯叮囑過:邢太子有什么異狀,必須立刻通知他!邢太子摔了一跤,而且還出了血,這么大的事兒,肯定屬于嚴重異狀了。
“叢剛……叢剛!你它媽死哪里去了?”
封行朗摔倒的這一刻,叢剛竟然敢不在身邊?
失去安全感的封行朗便開始謾罵起來。他儼然已經將他的這條傷腿全權交給叢剛負責了!是真沒想到他會離開!
對于這場鬧劇,封蟲蟲小朋友根本就不感興趣。也沒著急自己摔傷的親爹,在洗手間找了一圈后,便安靜的坐回了陪護床上,默默的等待著大蟲蟲回來。
“邢太子,您別這么激動……義父一會兒就到!”邢十七托扶著封行朗想坐起來的上身。
“誰讓你打電話給河屯的?老子是生是死,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這半夜三更的被擾醒了,封行朗自然是不爽的。關鍵睡意朦朧的他還沒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摔下床去的。
“邢太子,你的腿怎么樣了?巴頌已經去叫醫生了!”
面對又鬧情緒的邢太子,邢十七也挺無奈的。
不到半個小時,河屯便趕來了病房。醫生已經替封行朗處理好了傷口。
“我家阿朗的腿怎么樣了?你們是怎么搞的?怎么還能讓他摔著?都它媽吃干飯呢!”河屯暴怒。
“家屬請放心,只是皮外傷而已!里面矯正后的腿骨沒有二次受傷!”
“皮外傷就不是傷了?你們是怎么照顧病人的?”河屯一把薅住了醫生的白大褂。
“義父……義父,別動氣!邢太子還要休息呢!”邢十二連忙上前來勸說。
封行朗賞了暴躁中的河屯一記冷眼:潛意識的覺得他所有的關心都像是在演戲!一想到自己的腿為什么會做矯正手術,他就郁結得無法順氣。
“河屯,你少在我面前耀你的武、揚你的威!趕緊滾回去吧,老子要休息了!”
兒子在父親面前自稱老子;孫子叫自己的親爺爺義父;這亂糟糟的關系!
“阿朗,爸爸知道你在生我的氣……爸爸的確有錯!但爸爸真的好想彌補曾經犯下的錯……”
“河屯!你它媽能不能別老以‘爸爸’自居?我聽著很它媽不爽!”
父子倆又開始了斗氣模式。
封蟲蟲小朋友只是靜靜的看。耐心的等著該走的人離開,該回來的人回來!
這樣的爭吵也不是一次兩次、一天兩天了,邢十二早已經習以為常。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安靜又乖巧的邢小蟲身上。
“你這么安靜呢?到是比我還耐得住性子!”
邢十二想過來抱他,可小東西立刻朝床尾爬去。
“不給抱是不是?如果我非抱不可能……”
邢十二覺得逗這個小家伙真的很有意思。比當初逗小十五弟有意思多了。
“河屯會削你的!”
小家伙憋了好久才說出這句完整的話來。
“哈哈哈哈……你會說話了?還說得挺好呢!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個……小啞巴呢!”
當時的邢十二只顧著逗玩小蟲,似乎已經忘記了義父還跟邢太子在斗氣中。
于是,他那沒心沒肺的笑意,把河屯和封行朗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邢十二,你會不會說話?竟然說我家蟲蟲是小啞巴?欠揍呢你!”
對于極度護犢子的封行朗來說:自己的孩子,再如何的不好,別人是說不得的。
“十二,小蟲子只是開智晚,不許你這么笑他!”河屯呵斥一聲。
“削他……削他!”
閑著也是閑著,坐看一只手的怪老頭打人也不錯。關鍵這個傻不拉幾一直逗他的家伙還不敢還手哦!
“哈哈哈哈……小蟲想看爺爺揍老十二呢?”
河屯也跟著笑出了慈祥的臉,“好,那爺爺就削他給我家小蟲出出氣!”
河屯抬起手,在邢十二的后背上拍打了一下;邢十二很配合的倒在了地上。
以為小家伙會被逗得哈哈大笑……可小東西卻依舊一張冷漠臉!
這也算削呢?逗三歲小孩兒玩呢!
想起什么來,小家伙立刻爬下了床,動作敏捷的從果籃里拿出一刀水果刀遞來給河屯。
“削他!”
小家伙用手指著倒在地上裝死的邢十二。
“臭小子,你竟然拿刀來?玩真的呢?虧得十二哥還這么的喜歡你!”
邢十二順勢抱住了小家伙,在他的小臉上連親了好幾下。
小家伙生無可戀的連連擦蹭,然后哼哼一聲:“大蟲蟲……削你!”
“大蟲蟲是誰?那個……那個叢剛?”邢十二哼聲追問。
“對了阿朗,那個一直守著你的叢剛……去哪兒了?”河屯環看了一眼問。
河屯這一問,到是提醒了封行朗一些事:那狗東西莫名其妙的離開……究竟干什么去了?
隱隱約約間,封行朗感覺叢剛應該是作妖去了!關鍵是他要作什么妖呢?
自己半夜三更的摔倒在地上……準確的說,應該是從地上醒過來;而且河屯還被叫了過來……難道他是想調虎離山?!
白老爺子不是綁著他來給自己負荊請罪的么?怎么沒有下文了?似乎,好久沒有白默那二傻子的消息了!連那個傻大妞也消停了!
還別說,這兩天他的確過得很安靜。是太安靜了。
難道說河屯沒采取任何動作?任由打他兒子的人逍遙法外了?總感覺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死了!”封行朗沒好氣的哼咒。
“死了?怎么就突然死了呢?”河屯微微一怔。
“沒聽出來我在敷衍你呢?”封行朗瞟了河屯一眼,“你趕緊的哪兒來哪兒去!我要休息了!”
“那你休息吧!我跟老十二在這里陪小蟲玩一會兒!”
這種生冷的逐客令,河屯早已經聽習慣了,也就養成一副老臉皮厚的架勢。
“小蟲……想爺爺怎么削老十二?”
河屯剛把手伸過來想摸摸小孫子的臉蛋,小家伙便嚷嚷一聲:“不要動我!”
“誒呀,跟爺爺也犯倔呢?”
河屯到是挺喜歡這個小犟種的,“知不知道我是你爺爺?就是你爸爸的爸爸……哈哈!”
“你走……爸爸呼呼呼!”
小家伙推搡著河屯,想要他趕緊的離開。因為只有他離開了,大蟲蟲才會回來。
“小蟲,不許這么沒禮貌!他可是你親爺爺!生你爸爸的人!”
邢十二跟河屯樂此不疲的逗玩著氣呼呼的小家伙。
“蟲蟲,會叫爺爺嗎?”含飴弄孫,河屯自我感覺很良好。
“你走,你走!爸爸呼呼呼!”
還沒完沒了了,小家伙有些小煩躁起來。
“爺爺舍不得走……爺爺想多陪陪你跟你爸爸!”
河屯索性在陪護床上坐了下來,“讓爺爺抱抱你吧!你哥哥啊,從小就是爺爺抱大的!”
“不要動我!”
被逼得無處躲藏的小家伙最終還是被邢十二拎到了河屯的懷里。
不給抱,也得給抱!不給親,也得給親!
“爸爸……救我……救小蟲!”
小家伙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膩味親情。感覺河屯和邢十二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看著小兒子跟河屯和邢十二這么耍寶著,封行朗的鼻間是泛酸的。
從小大到,他一直渴望著這樣的親情,只可惜他的童年不僅暗淡無光,而且還充滿了暴力和血腥。
所以封行朗格外的溺愛自己的三個孩子!甚至于沒原則的地步!他要讓他的孩子從小就在滿滿的父愛和母愛中健康成長。
留有了適當的時間后,封行朗才拉長聲音微斥:
“你們能消停一會兒么?現在是凌晨三點……我這個病人還要不要休息?”
“吵吵的……走走走!爸爸呼呼呼!”小家伙立刻幫腔。
“還呼呼呼……你以為是小豬在打呼嚕?小蟲子,你怎么這么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