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趕回白公館的時候,水千濃正領(lǐng)著兩個孩子來看白老爺子。
老爺子最近到是挺歲月靜好的。
沒有每日都去醫(yī)院看望袁朵朵,而是替潛心照顧朵朵的孫兒白默打理著集團的事宜。
閑下來的時候,老爺子便耐心的等待著。
等待著成長!
“千濃……千濃……”
白默一邊叫喚著水千濃的名字,一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了進來。
“阿默,你找我?”
水千濃回過頭來,溫情的看向白默,“你不是去醫(yī)院照顧朵朵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是不是朵朵想豆豆和芽芽了?”
“千濃,我們……我們?nèi)ッ裾洲k離婚手續(xù)吧!”
白默有些喘氣,那是因為他長距離奔跑的原因。他說得相當(dāng)流暢,似乎對自己跟水千濃的婚姻沒有任何的留戀之意。
當(dāng)時的水千濃,著實的愣怔了好一會兒。
從白默那迫不及待的神情來看:這個長不大的男人,果然是把婚姻當(dāng)兒戲了!
帶她去民政局領(lǐng)結(jié)婚證時,也只是三言兩語;而現(xiàn)在的離婚,他亦說得如此的輕巧利索,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說真的,這一刻的水千濃,一顆已經(jīng)溫?zé)崞饋淼男模话啄绱藘簯虻难哉Z給打擊得一片冷涼。
結(jié)婚是兒戲,離婚也是兒戲!
或許從頭到尾,這個男人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這么的隨心所欲。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好好的,怎么……怎么突然想到離婚呢?”
水千濃笑得有些干澀,“是……是我做錯什么事了嗎?”
“你沒有做錯什么事兒!”
白默上前一步,“是我想離婚了!也必須離婚了!因為我要娶朵朵,給豆豆和芽芽一個完全的家!”
白默的態(tài)度很明確,言語也是相當(dāng)?shù)暮喢鞫笠?
“是朵朵讓你回來跟我離婚的嗎?”
水千濃收斂起了干澀的笑意,淡淡的又問一聲。
“不是!是……”
白默本想說是‘封行朗’的,可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跟水千濃解釋太多。
“是我自己想跟你離婚的!”
白默接上自己剛剛的話,“當(dāng)初我跟你結(jié)婚時,已經(jīng)說好是交易了!現(xiàn)在我們之間的交易可以終止了!我必須重新把朵朵娶回來,給豆豆和芽芽一個完整的家!”
“夠了白默!”
水千濃厲吼一聲。這幾乎是她自從踏進白公館的那一刻起,所發(fā)的最大脾氣。
“白默,你想結(jié)婚就結(jié)婚,想離婚就離婚……你也太把婚姻當(dāng)兒戲了!”
面對水千濃的發(fā)怒,到是把白默給震驚了。
“水千濃,你……你干嘛啊?當(dāng)初不是說好了:我替你弟弟出資就醫(yī),你幫我照顧豆豆和芽芽的么?我們結(jié)婚,只是各取所需!”
白默有些不理解水千濃的突然發(fā)怒,感覺水千濃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的女人一樣。他都快不認識她了。
“要是我不肯跟你離婚呢?”
水千濃在笑,笑得凄楚。
“為……為什么啊?”
白默有些匪夷所思水千濃的拒絕。這還是以前那個通情達理的水老師嗎?!
“因為我愛你!”
水千濃瞬間就落淚了,掩面哭著跑了出去。
白默怔愣在原地,有些茫然似的看著白老爺子。
老爺子依舊沉默是金著。并沒有開口幫助孫子白默出謀劃策。
“爸比,Momo老師哭了……”
“爸比你好兇兇……”
兩個孩子也是茫然不知所措。因為她們幾乎從來沒有看到Momo老師哭過鼻子。
“默小子啊,你怎么能把婚姻當(dāng)兒戲呢?想跟誰結(jié)就跟誰結(jié),想跟誰離就跟誰離……你太不尊重別人的感情了!”
白老爺子微聲訓(xùn)斥著白默。不過從他的話意里,還真聽不出他是在幫誰。只是就事論事。
“老爺子,當(dāng)初我跟水千濃說好是契約結(jié)婚的。我替她弟弟出資治病,她幫我照顧豆豆芽芽!我怎么就不尊重她的感情了?!”
“那你跟人家光溜溜……是幾個意思啊?”
老爺子一邊說,一邊示意門口的白管家把兩個年幼的曾孫女領(lǐng)出去。
“什么光溜溜啊?即便真的光溜溜了,也要你孫子能行才行!再說了,發(fā)不發(fā)生關(guān)系,也影響不了我跟她離婚的!”
白默嘟噥一聲后,便轉(zhuǎn)身跑出去了,也不管書房里的老爺子是不是沒把話問完。
白默是去白家的保險室拿自己跟水千濃的結(jié)婚證還有戶口本之類證件的。
在噴水池邊,白默找到了獨自黯然神傷的水千濃。
遞送到她跟前的,是一張一千萬美金的現(xiàn)金支票。
“這一千萬美金,應(yīng)該夠你跟你弟弟今后錦衣玉食了。”
水千濃沒接支票,而是緩緩的側(cè)過頭來深睨著白默那張雋秀的面容。
“白默,你愛過我嗎?或是,或是喜歡過我嗎?”
情緒得以自控后的水千濃,溫聲帶凄的追問著白默。
白默看了一眼淚眼汪汪的水千濃,輕咬了一下唇角,“這個……怎么說呢,其實我在早教中心見到你第一眼時,就覺得你挺……挺親切的!感覺你應(yīng)該是那種很有愛心的女孩兒,會照顧好我女兒豆豆和芽芽的。至于喜歡……”
白默拉長著聲音,似乎在判斷和對比,“應(yīng)該是不討厭吧!后來豆豆和芽芽挺喜歡你的,我也慢慢的開始喜歡你了。不過你別誤會,我喜歡你,跟豆豆和芽芽喜歡你是一樣的!”
水千濃又是一陣苦澀的干笑,“你娶我,只是因為豆豆和芽芽!那跟我離婚呢?是為了誰?袁朵朵嗎?你還愛著她?”
白默微微蹙眉,“我也想愛她來著……但挺害怕她生氣的!”
白默擼了擼自己的頭,“反正我就是太渣了!不配愛別人,也不配讓別人愛!”
“可我愛你!白默,我真的愛上你了!”
水千濃抱住了白默,泣不成聲的嗚咽起來,“你現(xiàn)在要我跟你離婚……我真的……真的做不到!”
“千濃,你……你別這樣!我,我不需要你的愛!”
好吧,白默這情商,這拒絕別人的方式,還真夠另類的。
一聲‘我不需要你的愛’,著實把水千濃再次打入了萬丈深淵。
……
夜不能寐,坐立難安;這兩天袁朵朵煎熬得真的很辛苦。
四肢上的燒燙傷折磨得她根本睡不好覺。每天都要抹上好幾回藥液。
還有骨折的右腿,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的行動。
可袁朵朵還是拒絕了雪落要接她去封家養(yǎng)傷的提議,而是一個人在家做著最基本的物理治療。
能用自己的健康換回女兒豆豆的小生命,袁朵朵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這后遺癥實在是讓她苦不堪言。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迷迷糊糊間,袁朵朵覺得自己身上像是有萬蟻蝕骨一般又癢又疼。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混混沌沌之間,袁朵朵聽到了門外傳來兩個女兒的叫喚聲。
豆豆芽芽?
自己該不會是想女兒想瘋了,都出現(xiàn)幻覺了吧?!
“媽咪……媽咪……給豆豆和芽芽開開門……”
兩個小可愛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的傳進來,袁朵朵努力的睜開了困乏又疲憊不堪的雙眼,開始回籠意識仔細聆聽。
“媽咪,開開門……豆豆和芽芽要媽咪……媽咪……”
是女兒們的聲音。
“媽咪來了……媽咪就來了!”
袁朵朵立刻忍著身體上的扯裂巨疼,拖挪著還沒有完全恢復(fù)的傷腿,一步一挪的起身去給兩個女兒開門。
兩個女兒,是白默故意帶來的。要只是他一個人來,袁朵朵肯定不會這么輕易的給他開門。
而且袁朵朵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fù),還有很多的后續(xù)治療;白默真心擔(dān)心袁朵朵一個人無法生活自理。
“豆豆……芽芽……你們怎么一早就來了啊?”
彎不下腿的袁朵朵,索性側(cè)坐在了地面前,將穿得嚴嚴實實的兩個女兒擁緊在懷里。
“媽咪……Momo老師走了,她不要我們了……”
“啊?水老師走了?她,她去哪里了啊?”
“豆豆不知道……”
“芽芽也不知道……”
豆豆再次抱緊了媽咪袁朵朵,“媽咪不可以不要豆豆和芽芽!”
“媽咪要你們……永遠都要!”袁朵朵微泣的緊抱著兩個女兒。
感覺有些不對勁兒,袁朵朵抬頭看向半依在門框上像個守門神一樣的白默。
“白默,水老師究竟去哪里了啊?”
想到了封行朗的話,白默緩緩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紅本遞送到袁朵朵面前,然后也跟著蹲在了地上。
“什么東西啊?”袁朵朵從白默手中接過了那個小紅本。
“自己看!”
離婚證!!!
顫抖著雙手翻開,竟然是……竟然是白默跟水千濃的離婚證!!
這禍害竟然……竟然跟水千濃離婚了?!
怎么,怎么這么突然?
看到袁朵朵如此驚詫的模樣,白默勾了勾好看的唇,有些忸怩的從唇間擠出一句話來:
“袁朵朵,你想狠狠的……吻我嗎?”
“……”
……
晚餐前,雪落偎依在丈夫封行朗懷里,面帶柔笑的看著鬧騰中的兒子諾諾和封團團。
“諾諾哥哥,團團也要玩拼裝陸戰(zhàn)隊……”
“玩你的芭比娃娃去吧!少來煩我!不然就揍你!”
小家伙雖然嘴巴上這么說,但對于擠過來的封團團,他還是君子動口沒動手。
“諾諾,團團,別玩了,洗洗手,快來吃糯米團子了!安奶奶做了好多餡的,有水果的,有堅果的……還有肉的呢!”
餐廳里,傳來了莫冉冉的叫喚聲。
“行朗,行朗,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雪落突然驚呼了起來。
“想到什么了?”封行朗緊聲問。
“我們閨女的乳名,就叫……就叫米米!”
“米米?什么米?大米的米嗎?”
封行朗微微驚詫:這是人叫的乳名嗎?!
“是糯米團子的米!”
雪落神采奕奕的說道,“諾諾(糯糯),米米,團團!多好聽!”
“老婆……你這也太草率了吧!”
(尾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