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努力的改變自己,不讓你那么討厭我!”
這些天來,一想到要把女兒豆豆和芽芽的撫養(yǎng)權(quán)給袁朵朵,白默就寢食難安的。
雖說他已經(jīng)相信袁朵朵是真心愛豆豆和芽芽的,但一想自己今后也許不能隨時隨地的見自己的兩個心肝寶貝了,白默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聽著白默這番懺悔式的表白,袁朵朵是既欣慰又心酸。
白默要跟她復(fù)婚,不是她自從離婚后一直渴望的么?可時至今日,袁朵朵似乎已經(jīng)沒了這樣的念想!
畢竟現(xiàn)在的白默,可是有婦之夫!
袁朵朵靜靜的看著白默那張急切的臉,淡出一絲凄意的笑容來。
“白默,別再折騰自己,也別再折騰別人了!就跟水老師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袁朵朵緩緩的提息,“有我一個棄婦已經(jīng)夠了,就別再難為水老師了!講真,她比我更適合你的!你們之間有感情基礎(chǔ)……而我們之間,就只有豆豆和芽芽。”
表面的平靜,掩飾著內(nèi)心的凄殤。
正如袁朵朵自己所說的那樣:她是不會跟水千濃爭搶白默的。她做不出破壞別人婚姻的事兒!
再說了,水千濃跟白默之間有的是愛情,而她跟白默之間,只有兩個意外生下的女兒!
豆豆和芽芽是怎么得來的,袁朵朵比誰都清楚。要不是兩個女兒,估計她袁朵朵這輩子跟白默都不可能有交集了。
“袁朵朵……你還是那么的討厭我!無論我做什么樣的改變,你都不會再接受我我……對嗎?”
直到這一刻,白默都沒有意識到:他跟袁朵朵之間的問題,關(guān)鍵是橫著一個水千濃。而且這個水千濃已經(jīng)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了。
“袁女士,差不多就行了!就別再端架子了,累不累人呢!”
封行朗當(dāng)然是想盡快的撮合白默和袁朵朵。剛剛說那句‘做他的小妾’,也是他故意為之!目的除了讓白默和袁朵朵能早日的破鏡重圓之外,也為袁朵朵不住去封家最好。
妻子還懷著身孕,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但他還得小心翼翼的愛護著自己的妻女。這袁朵朵要是住過去,白默三天兩頭的去鬧騰,那得多影響妻子的安胎呢!
對于丈夫封行朗的話,雪落表示嚴重的不服。
“什么端架子啊?你竟然說朵朵端架子?哦,他白默想離婚就離婚,想復(fù)婚就復(fù)婚,有沒有考慮過朵朵的感受?!他當(dāng)朵朵是什么?商品?還是舊衣服?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丟掉?”
“林小姑娘,你能不能悠著點兒?”
見妻子動怒,封行朗立刻俯身過去,輕柔的托撫住妻子的孕肚。
“雪落,封行朗,我很感謝你們夫妻二人的好意,但我跟白默之間的事兒……你們還是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袁朵朵澀意的嗅了嗅自己的鼻間,“求你們不在再道德綁架白默!不愛了離婚,他也沒錯的。對于豆豆和芽芽,白默已經(jīng)很負責(zé)了!”
道德綁架?!
“……”雪落跟封行朗似乎都沒想到此時此刻的袁朵朵,竟然還會幫著白默說話。
袁朵朵這個當(dāng)事人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雪落夫妻也沒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必要!
因為今后的日子,還得他們自己過!
“行,那我跟行朗就不摻和你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了。但出院之后,你得跟我回封家休養(yǎng)。我已經(jīng)讓莫管家在聯(lián)系美國那邊的醫(yī)院了,行朗大哥的治療效果還不錯的。”
雪落沒有繼續(xù)逼迫白默對袁朵朵負責(zé),但還是想幫一幫袁朵朵。
一想到封行朗說要把朵朵領(lǐng)回去當(dāng)小妾,白默立刻搶聲拒絕,“不!不用!我會替她聯(lián)系醫(yī)院做美容修復(fù)治療的!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不用操心的,應(yīng)該是你白默吧!”
氣不過的雪落,又懟了白默幾句,“我可是朵朵的好朋友好閨蜜,你充其量只是朵朵的前夫好不好!”
“前夫也比你親!”
白默像個爭強好勝的孩子一樣反駁著雪落。
封行朗將妻子攬出病房時,雪落還是氣呼呼的。
“行了林小姑娘,你再這么怒氣沖沖的,咱閨女都該抗議了!”
“行朗,你瞧瞧白默那個態(tài)度?!是想跟朵朵好好過日子的嗎?”
雪落依舊憤憤難平,“真是無藥可救了他!”
“行了,該說的該提點的,我們都說了!做為一個好閨蜜,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至于他們今后的路,還是要靠他們自己走!”
封行朗好言相勸著生氣中的妻子,“他們既然覺得維持現(xiàn)狀很不錯,我們就別多管閑事了!”
“這樣的現(xiàn)狀很辣眼睛的好不好?!這個朵朵也真是的……”
雪落又是幾聲不滿的嘟噥。
“行了,別生氣了。快看,人家正妻正牽著自己丈夫跟前妻的孩子,愉快的向我們走來呢!如此的和睦,如此的其樂融融,我們還真不用瞎操心了!”
順著封行朗的目光,雪落看到牽著豆豆和芽芽來看她們的媽咪袁朵朵。
“豆豆芽芽,過來給干爹抱抱!”
看到萌甜的小丫頭,封行朗總?cè)滩蛔∠氡ПА?
“諾諾哥哥的媽咪……”
可兩個小東西卻只是朝封行朗身邊的雪落小跑過來,卻被封行朗在中途截抱住了。
對于高大健碩的封行朗,兩個小可愛還是有些怯生的。而且她們跟封行朗也不是很熟。
“幾天沒見,水老師是越發(fā)的美艷動人呢!”
封行朗跟水千濃打招呼的方式,就是這么的另類。似贊美,又似一種說不出的……
“懷孕中的封太太,才是最美艷動人的!恭喜封總又要當(dāng)爸爸了哦!”
水千濃立刻將封行朗恭維的話,轉(zhuǎn)贊給了一旁的雪落。
“水老師一個人要帶兩個孩子,真是辛苦了!我替朵朵謝謝你!”
雪落以袁朵朵好閨蜜的身份感謝著水千濃,“沒想到這世上真有水老師這般仁愛好后媽呢!”
后媽,這么一個特別的稱呼,已經(jīng)被這個現(xiàn)實社會染上了一層有色的色彩。
每每被人說起,就莫名的帶上了貶義的成分!
“豆豆和芽芽只有一個親媽,那就是袁朵朵袁女士。我只是她們的早教老師!”
水千濃這話,說得很有自知之明。她也沒有以后媽自居。也沒有要跟袁朵朵爭搶兩個孩子的意思。
“豆豆芽芽,快跟水老師進去看你們的媽咪吧!”
講真,面對如此通情達理的水老師時,雪落到是說不出其它偏見的話。
“諾諾哥哥的媽咪再見,諾諾哥哥的爸比再見……”
兩個小可愛禮貌的朝雪落和封行朗揮手告別。
看著兩個萌甜的小東西,封行朗情不自禁的撫上了妻子的孕肚,“咱們的閨女,一定是最可愛的!”
前有賣萌可愛的封團團,后有萌甜禮貌的豆豆芽芽,雪落還真有些壓力。
不過自己的女兒,漂亮也好,可愛也好,她都會很喜歡的。
“萬一我們的閨女沒有團團和豆豆芽芽漂亮,那怎么辦呢?”
“怎么會!我封行朗親生的女兒,光只是我這個高貴的血統(tǒng),就已經(jīng)高她們一等了!”
這傲慢的言語,果然很封行朗。
“又臭美!”
雪落嬌聲微斥,慍怒的心情也跟著舒展開來。
……
【邢朗,記住我的話……把頌泰留在你身邊,將他……將他留做你用,他……他能保你一家此生……此生太平!】
冷不丁的,封行朗想起了邢二臨死之前的話。
保自己一家此生太平?以搭上他叢剛的生命?
他們一家現(xiàn)在的確是太平了,可也搭上了叢剛的生命!
封行朗丟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居高臨下的感覺,不但可以開闊視野,亦能睨視天下。
可這一刻的封行朗,卻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片刻的孤寂,片刻的落寞!
突然間,封行朗想到了什么,便轉(zhuǎn)身快速的朝辦公室門口走去。
也許是轉(zhuǎn)身的動作太猛了,封行朗默頓了一會兒,以緩解肋骨上的疼痛。
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但必要的辦公每天都要進行。
也不像從前那般拼命斂財了,更多的時候,他會陪伴自己孕育著新生命的妻子,還有越發(fā)有危險和緊張意識的兒子。
雷克薩斯一路朝啟北山城呼嘯而來。
冬日下的歐式復(fù)古別墅,透著別樣的陰寒之意。
一切還是那么的沉寂,如同一座沒有生息的墳?zāi)埂?
封行朗在別墅的門外靜靜的佇立了一會兒。他想感受點兒什么,卻什么也感受不到!
只有那凜冽的寒風(fēng),一點一點兒的帶走他體表的溫度!
久站得有些寒僵了,封行朗才拖挪著步子朝那扇智能門走去。
也不太清楚究竟是刷了他那張臉的哪個部位,那扇智能門像從前一樣被打開了。
其實這個從前也不太久,也就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
似乎封行朗也有些意外,自己竟然會如此頻繁的趕來這里。
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冰冷之處!
懷著一線希冀,封行朗朝樓上走去。
他想到了三樓花房里的那些盆盆罐罐。
如果叢剛還活著,如果叢剛只是詐死,想必他應(yīng)該不會丟下他的寶貝花草自生自滅、不聞不問的。
可面對那些逐漸開始枯敗垂死的盆栽時,封行朗的心幾乎瞬間涼透。
這一回,也許叢剛真的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