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封立昕一直在忙著替妻子藍悠悠尋找和咨詢血液方面的中外籍專家。
他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年紀輕輕的就這么香消玉損了。
丟開愛情不說,這個女人可是他女兒的親生媽咪!
只這一點,就值得他為她做這一切。
莫冉冉一直陪同在他的身邊,照顧著他的身體,并時不時的出謀劃策著。
或許在這一刻,莫冉冉的所作所為,讓人對‘小三’有了不同的看法和定義。打著愛的旗號,做著讓愛情溫暖他人的事。
本是積極向上的,可在父親莫管家的眼里,依舊是不合情,更不合法的。
雪落這兩天則是一直的埋頭苦讀著Mike-Chang的策劃方案。
都說笨鳥要先飛;可她這只笨鳥后飛了不說,還這般的學藝不精。
Mike-Chang的策劃方案看起來真可謂是天馬行空;乍一看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好在丈夫封行朗給她畫了流程圖,將Mike-Chang的思路通過流程圖的方式更為清晰的表達出來。
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的人,就有那么點兒不識時務(wù)的意味兒了。
雪落一看電話是河屯打來的,便連忙放下手中的筆來接聽。
“爸……”
“雪落啊,今天是周末,你帶上十五一起過來吧,我讓廚子給你們做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跟十五愛吃的!
這些日子,河屯一直在跟衙門較勁著。名義上是督促衙門對方如海采取刑事強制措施;卻暗地里倒逼和施壓雙管齊下。兒子一家受了委屈,他這個當親爹的說什么都不能坐視不管。
原本雪落是想回絕河屯的好意的?稍诔雎暤那耙幻,又改變了主意。
“爸,我就不去了,我還忙著看策劃方案呢。行朗不在家,就辛苦老八來一躺,把諾諾接過去好么?”
雪落當然知道河屯是想兒子想孫子了。鑒于親兒子那么的叛逆,他只得把雙份兒的愛都給了他最寵愛的孫子小十五。
這么做,一來也是顯孝,如了河屯想見親孫子的愿望;二來呢,自己也圖個清靜。
雖然一而再的交待了兒子林諾不要來打擾媽咪做學問,可小東西怎么可能耐得住呢,隔不了十幾二十分鐘就跑過來一趟。不是問雪落渴不渴,就是問雪落餓不餓。
都問遍了,就改口問媽咪想親兒子了沒有。
雪落真的是不勝其煩。
一聽兒媳婦如此的善解人意,河屯的心情也就更加的燦爛起來,“好好好,我這就讓老八去接十五過來。雪落,你也別太辛苦了!
“知道了爸!
掛斷電話之后,雪落長呼了一口氣,又接著看起了她的策劃方案。
來接邢十五這個小祖宗,的確是件苦差事。
連向來跟小東西親近的邢十二都接不走他,更別說邢老八了。
而河屯從來不考慮問題的難度系數(shù),便直接將這個燙手山芋丟了過來,還要邢八務(wù)必要接回小家伙。
其實接回來到是挺容易辦到的:將小東西強行抱回就可以了!
可關(guān)鍵問題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邢十五,打不得,罵不得,也強迫不得。
而且邢八也舍不得小東西受委屈。
于是,這眾多的溺愛,便造就了小東西更進一步的肆意妄為和任性乖戾。
好在林雪落提醒說:大禍害封行朗并不在封家。邢八這才稍稍有了點兒把握。
邢八趕來的時候,林諾小朋友正逗著十六滿院落追一只可憐的蘆花雞。
原本溫順的拉布拉多,是沒有攻擊性的;可有什么樣的主人,便養(yǎng)成了什么樣的狗。
那只可憐的蘆花雞是封團團的心愛寵物。是她親爹特地讓人從別處捎回來的。剛回來的時候,還是一只蛋,是封立昕跟女兒封團團一起,一點一點兒呵護成了現(xiàn)在正跑著的蘆花雞。
而安嬸跟莫管家根本就管不住林諾小朋友;papa封立昕又不在,封團團也只有抹眼淚的份兒了。
“諾諾哥哥,我給十六拿來了大雞腿,你讓它別追花花了好不好?”
封團團從廚房拿來了一盤子的雞腿,想從十六的嘴下?lián)Q回蘆花雞的小命兒。
“當然不好了!從今天開始,十六必須吃新鮮的活物,這樣它才能適應(yīng)生存環(huán)境!”
“……”這哪兒跟哪兒!
要知道拉布拉多本就性情溫和且憨厚,屬于無攻擊性的犬類。
果然,在追了一會兒那只靈巧的蘆花雞后,十六便開始玩起了它忠愛的鳴叫咬棒。
“十六,不許玩那個幼稚的東西!快回來把花花吃掉!快點兒!”
林諾小朋友有些不爽于十六的弱智表現(xiàn)。
可即便他把那只蘆花雞抓來送到十六的嘴邊時,十六只是嗅了嗅,就歡快的跑開了。
“十六,你這個不爭氣的家伙!以后再敗給那只斗牛,我就不要你了!”
邢八看得是哭笑不得:童真童趣的小東西,就是這么的惹人疼愛!
“十五……八哥來看你了!想不想八哥啊?”
隱身在盆景后的巴頌早就看到了邢八。似乎也清楚邢八的來意。知道邢八不會對封小公子爺造成什么傷害,他便只是旁觀。
在看到邢八的一瞬間,林諾小朋友的眼眸是放亮的。
“老八,你來干什么。俊
小東西依舊帶上了一點兒的小情緒。應(yīng)該還是因為嚴邦的死。不過顯現(xiàn)沒有當初那么強烈了。
“唉……”
邢八長長的嘆息一聲,“義父那里,美味的食物沒人吃;好玩的玩具沒人玩……”
“哄我去是吧?我才不上當呢!”
小家伙傲嬌的哼聲。
“義父他是真想你了!”
邢八認真的說道。言畢便緊緊的盯看著小東西那澄澈的眸子,等待著他的反應(yīng)。
“……真的嗎?”
小家伙努了努嘴巴,“想我也沒用!誰讓他見死不救來著!搞得我跟我親爹都很傷心難過!”
“那你就舍得義父他老人家一直這么茶不思飯不想的想你個小東西?”
見小東西神情有些猶豫,邢八又趁熱打鐵的繼續(xù)道:“其實我覺得,你應(yīng)該當面去責問一下義父,問問他為什么要見死不救!然后狠狠的批評他一頓,讓他知錯就改!”
邢八只負責將小東西帶回去;至于小東西要怎么跟義父河屯鬧,那就不是他需要管的了。
“這樣也好!”
小家伙立刻上勾,覺得邢八的主意相當可行。自己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理義父河屯的。
“不過我媽咪……”
“就是你媽咪讓我來接你的!她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讓你去看看想你想到憔悴的義父。義父可是你的親爺爺!”
這苦肉計和同情牌,邢八是輪番上陣。
“我還是先去跟我媽咪說一下!
沒想小東西剛一轉(zhuǎn)身,媽咪雪落便站在了他的身后。
“諾諾,要跟你義父好好說話,知道么?大人們之間的事,并不是你想像中的誰對誰錯!他是你親爺爺,你是他唯一的愛孫!你義父有多疼你,你是知道的。別讓他老人家太傷心了!
邢八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雪落的溫婉和善良。
……
Nina所住的高檔小區(qū)價格不菲,離GK風投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
頂層的復(fù)式,一梯一戶,足有三百平方米之多。
封行朗過來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來給你的女神興師問罪了?”
Nina依在門框上,似乎并不打算讓封行朗進屋。
“不請我進去坐坐?”
封行朗俊逸的臉龐上,透著一絲倦意的懶散。
“不方便!”
Nina淡應(yīng)一聲。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有什么不方便的?怕我睡了你?”
封行朗冷幽默一聲,“對你,我可比對我家安嬸還尊重!”
僵持了幾秒,Nina嗅了一下鼻間,“抱歉……最近我心情不好。替我向總裁夫人道個歉!
“你的確應(yīng)該向總裁夫人道歉的……”
封行朗拉長著聲音,“只可惜,我女人的胸襟像大海一樣的寬廣!她早就暗地里把自己的眼淚擦干,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xù)的埋頭苦學了。”
微頓,封行朗揚了一下眉宇,“有個成語怎么形容來著……有容乃大!”
Nina默怔了一下:不知道是封行朗處理事情的方式精妙呢,還是那個叫林雪落的女人果真有那么大的胸懷。
微垂下她那高貴的頭,“既然不是為了你女人興師問罪,那封大總裁還來做什么?”
“想你了……來看看你!”
封行朗淡淡一聲,若有所指,卻又不知所指何事。
他下意識的朝Nina的腹部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即便是稍緊包臀的羊絨衫,也被她穿出了寬松感。
看得出來,這一次她沒有掩飾自己;蛟S是沒來得及,或許是覺得沒必要!
“虛情假意!剛才還說你比對待自家保姆而尊重我!”
Nina把身體側(cè)開,讓封行朗進了屋子。
“當啷……”一聲,封行朗剛在空曠的布藝沙發(fā)上坐下,樓上便傳出一聲微弱的輕響。
封行朗下意識的抬頭朝樓上方向瞄了一眼,問:“藏著人?”
他知道Nina屬于那種獨立生活能力超強的女人,從來都不請什么保姆之類的人。她就像個不合群的另類,根本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進來她的屋子。
“嗯!藏著一個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