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辦?”安然問,語氣里帶著焦急和擔心。
“這樣一來一旦瘤壓迫到視神經,那么只能將瘤子切除。不過以到時候你母親的年紀,怕只怕她會受不了這樣的手術!睆堘t生坦白的說道:“當然,也有可能腦袋里的瘤子永遠都不會再長大或者偏移開位子。那邊以上我所說的情況自然就不會發生。”
安然皺著眉,看著他問道:“那您的意思是開刀?”
張醫生點點頭,說道:“現在開刀是最佳的時候,你母親的身體狀況不錯,做這類手術并不用擔心什么,這類手術的成功率也是很高的。當然,這畢竟是開顱手術,肯定是存在著一定的風險的。你回去同你們家人好好商量下,這手術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安然皺著眉頭,了然的點點頭,又問了些關于這手術的相關的問題,和林筱芬其他的身體狀況,待了解清楚了,這才轉身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因為蘇奕丞的關系,林筱芬的病房直接由普通的單間被換到了豪華的VIP病房,相比起普通病房,VIP病房環境不錯,更重要的是安靜,沒有一般的吵雜聲,是病人休養再好不過的地方。
安然來到林筱芬病房的時候病房的門是虛掩著的,推門進去,門口玄關處,只聽見病房里顧恒文正在同母親兩人在說著什么,安然剛想開口喚道,只見他從他們的交談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安然停住腳步,細細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恒文,怎么辦,他來找我,似乎已經知道安然的身世了!辈〈采希煮惴艺Z氣略有些慌亂,抓著顧恒文的手也僅僅的攥著。
顧恒文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寬慰她,說道:“別擔心,會沒事的!
“我不想讓安然知道,更不想讓安然跟他有一點牽扯,我怕安然知道了會埋怨我。”林筱芬低低的說道,情緒有些低落。
“他不會主動找安然的,放心吧。”顧恒文寬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他現在也有他自己的家庭,他會不主動找安然說出來,這樣會威脅到他的家庭,他現在的身份,不會允許自己這么做的!
“真的?”林筱芬還是有些不確定。其實她知道他說的沒錯,只是想從他口中得到確認的答案,她是真害怕,這是她努力守了二十幾年快三十年的秘密啊!
“真的!鳖櫤阄狞c頭篤定的說道。
林筱芬扯了扯唇,卻扯不出一點笑意,雖然他這樣肯定,但是她終究還是害怕,“恒文,你說要是安然知道了,那該怎么辦?”
“安然永遠是我的女兒!”顧恒文看著她語氣是肯定沒有絲毫懷疑的。
安然緊緊抓著手上的CT袋子,她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可是隱約卻能猜出點什么。
提著袋子悄悄的從病房里退出去,動作很輕,輕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如她好像根本就沒有來過的樣子。
在門外的走道邊上的長椅上坐下,手依舊緊緊抓著手中的塑料袋子,耳邊是剛剛父親那句篤定的讓人懷疑的話。
“安然永遠是我的女兒!”
她不一直都是他女兒嗎?什么時候變過?
還有母親的擔心,誰又知道了些什么?媽媽又為什么要擔心她知道什么?是怕她知道了她原來不是爸爸的女兒?
安然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到,一下愣愣的有些反應不過來,輕聲的自言自語的說道:“怎么,怎么可能,那有那么荒唐的事。”
越想卻越覺得害怕,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不要再去想,不停的自我安慰道:“不是爸爸的女兒還會有誰,不要自己嚇自己了,不要自己嚇自己。”
在門外坐了好一會兒,盡量平復自己的情緒,這才起身朝病房走去,手剛想開門進去,在同一時間,門被打開了,里面的顧恒文看到她一愣,神色略有些驚慌,“然,然然,你,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雖然顧恒文這樣的反應更加促了她心中的不安,但是安然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扯著唇,淡笑的說道:“剛從張醫生那回來,檢查報告我已經拿過來了!闭f著將手上的CT片和檢查報告遞過去給他,“爸爸您這是要出去嗎?”
顧恒文忙搖頭,解釋道:“沒,沒有,剛想去張醫生那問問檢查結果,既然已經拿過來了,就不用過去了,對了,張醫生怎么說,你媽媽的身體沒什么問題吧?”
說道這個,安然的臉上表情一沉,眉也輕輕皺了起來,看著父親說道:“爸爸,我們先進來再說吧!
將張醫生的原話同父母說了,最后一家人商量后最終還是決定保守治療,先開點藥吃著。畢竟開顱手術風險太大,即使醫院方面說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安然和顧恒文也不放心不下,畢竟那是在腦袋上動刀子,不比其他。
張醫生對于他們的選擇也表示理解。既然他們選擇不做手術,那么也就沒有再住院的必要,該做的檢查都已經完成,所以當天下午就批了林筱芬出院的要求。
因為要慶祝林筱芬沒事出院,顧爸爸特地去農副市場買菜,晚上打算親自下廚做一頓好的。安然扶著林筱芬進屋,將那些從醫院帶回來的東西放好,再轉頭,只見坐著沙發上的林筱芬正愣愣的看著她,神情很專注,表情很認真,認真到安然轉過身看她了都沒有發現。
安然朝她過去,試探的輕喚,“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