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著他,鼻子微微得有些泛酸,他的體貼讓她想不感動都覺得有些困難。她以為結婚只是找了一個一起生活,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而已,其他不變,原本對于這場婚姻全然只是找人合作的態度,如果他要求婚前簽約簽合同,她也可以無條件答應。可是原本并不抱有期望的婚姻給了她所沒有預期到的感動和幸福,讓她有種錯覺,他們的婚姻并不是合作,而像是真的就是兩人相愛后愛情的結局!
眼眶突然有些發燙發熱,瞥開眼不去看她,伸手游走在那紅木制的大辦公桌上,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嘴角卻是好看的弧度微微上揚著。
蘇奕丞伸手板過她的身子,看著她臉上掛著的淚痕,眉頭輕輕蹙著,他帶她來著可不是想看她哭的,伸手輕輕擦拭去她眼角的淚,“怎么哭了?不喜歡?”
安然忙搖頭,她哪里是不喜歡,她是喜歡的要命,高興的要緊,忍不住問道:“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那聲音身子還略帶著濃的鼻音。
蘇奕丞被她的小模樣有些逗笑,失笑的有頭頭,大掌在她頭上揉了揉,說道:“你是我媳婦兒,不對你好對誰好?”
安然噗嗤笑出了身,看著他,眼角還帶著淚花。
蘇奕丞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抹去,帶她過來說清楚不過是不想她再為那些無聊的事所困擾,不想再看到她一個傻傻的委屈的坐在墻角,她是他的妻子,不過當初的結合是出于什么原因,是否太過于荒謬,太過于草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往后她是他的妻,是那個要跟他共度余生相伴一世的那個人,哪怕她現在并不是真切的愛著他,哪怕她心里某一角落還藏著對過去的懷念和留戀。因為他相信她同自己一樣,都是一個終于婚姻的人。那么,就讓他們來一場婚后戀愛吧。
看著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安然開口問道:“你想知道我和莫非的事嗎?”
蘇奕丞看著她,心里有些高興關于這件事,她終于主動愿意跟他提起,但是看著她的表情,他知道其實那道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其實這樣的感覺他深切體會過,有些事過去久了,久到自己淡忘,久到自己都覺得已經沒事已經放下了,可是再來說起,再來面對,那曾經留下來的傷還是會隱隱作痛,并不是說還放不下,只是那種被背叛的感覺和痛楚太過深刻,就連多年后再想來,也是歷歷在目,觸目驚心的。
手撫上她的臉頰,看著她輕輕的問道:“你愿意告訴我嗎?”
安然肯定的點點頭,“你想知道,我就說。”他能對她坦白一切,那么作為等價交換,她也應該告訴他想知道的一切。
蘇奕丞笑,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說道:“我覺得我現在有一件更想要做的事,比聽那些無聊的故事要強一百倍。”
安然疑惑,“什么事?”
蘇奕丞笑著,沒說話,直接用行動告訴她,上前,捧著她的臉,熱吻印下。
兩人磨搓糾纏間,蘇奕丞貼著她的唇說道,“有些不開心的事不想說不用勉強自己告訴我,以后記得跟我分享那些你覺得快樂的事,因為我也會這么做。”
安然閉著眼,回應著他的吻,點點頭,心里無聲的說了句,謝謝!
兩人在房里子待了好一會兒,蘇奕丞這才牽著她離開,離開時,安然不住的回頭看著,她喜歡這里給她的感覺。
“上次在醫院來跟葉先生說的就是這件事嗎?”她記得他們曾說什么裝修房子的事,現在想來,怕說的就是這件事了。
“嗯,這次真的是把他逼緊了。”蘇奕丞淡淡的笑,發動車子準備離開,突然又想到什么,轉頭看著安然說道,“什么時候帶我安排你們見個面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安然點點頭,也想起之前林麗說要見他的事,也順口說道:“那你什么時候也來見見我最好的朋友吧。”
蘇奕丞點點頭,“好。”
兩人在那房子里待了好一會兒,這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安然的心情似乎很好,和早上的陰郁相比,此刻簡直判若兩人,嘴角淡淡的笑意,淺淺浮現著若隱若現的酒窩,煞是好看。
車內放著輕輕柔柔的音樂,安然睡著音律輕輕搖擺著點頭,一會兒看著蘇奕丞,一會兒轉頭看著車窗外面。
蘇奕丞專注的開著車,轉頭淡淡的瞥了眼她,單手掌握著方向盤,另一手伸過去牽過她的手,然后緊緊的握在手心。
安然轉頭看了他眼,反手將他握住,嘴角的笑意更明顯,眼底甚至還洋溢著某種幸福的味道。
氣氛似乎很溫馨,淡淡的音樂,兩人相互握著的手。
氣氛過于溫馨和曖昧,安然欣喜的而有些害羞,淡淡紅暈著臉,轉過頭,看著窗外飛逝過去的風景。
夜晚的江城也是一個美麗的城市,霓虹閃爍的街道,路上的行車并不算多,因為時間沒到,這來來往往的還真不算少。
因為紅燈,車子緩緩停行。
安然因為稍許的不自然和嬌羞將頭轉到窗外,另一側,一輛黑色大奔緩緩在安然身邊停下,那被搖下來的車窗讓人清晰的看到那邊車內的一切。
看著那邊駕駛座上的男人,和副駕駛座上那半靠著他身上的女人,安然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收斂,最后那雙大眼只剩下那難以置信的震驚!因為那個男人并不是別人,是程翔!
紅燈轉綠,程翔似乎一點都沒有在意,他那邊的車流似乎動的比這邊更要早一些,只見他溫柔的看了眼懷中的人兒,然后發動車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