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奕丞洗完澡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安然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未動的摸樣。
將頭發(fā)擦拭至半干,將毛巾放到一旁,蘇奕丞掀被在她身邊躺下,按了燈,黑安中,然后依照往常,伸手將她帶進懷里,讓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自己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fā)心。手半圈住她的腰,繞到她的腹前,抓著她的手,然后十指相扣著。
他聽見她的呼吸略有些紊亂,身子略有些僵硬不自然。黑暗中拿舒適的蠶絲被下,蘇奕丞將她的身子更往懷中帶了帶,讓她更緊的貼著自己。低頭親柔的吻落在她的發(fā)心,低低緩緩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睡吧……”
黑暗中背對著他,安然睜了睜眼,與他相握著的手緊了緊,然后重新再緩緩閉上。
再沒多久,這只有淡淡月光照著的房間里淡淡傳來平緩的呼吸,悠遠且綿長。擁著安然的蘇奕丞嘴角終是緩緩半傾著勾起,這次他確定她是真的已經(jīng)睡著,并非閉著眼假裝。
然后,擁著她那嬌柔的身子,蘇奕丞也緩緩閉上眼,一同與她睡去,呼吸糾纏著她的呼吸,在黑夜中有著種有趣的節(jié)拍。
迷迷糊糊中似乎少了擁抱,少了溫暖,窸窸窣窣的聲音并不大,卻驚擾了睡得并不安穩(wěn)的安然。模模糊糊的睜開眼,室內的光線很暗,只有少許的晨光透過窗簾闖進來,卻也并不明亮。
緩緩的轉過身轉過頭,只見昏暗中蘇奕丞已經(jīng)下床,站在衣櫥前已經(jīng)把運動服換上,然后轉頭,正好對上安然那睡意惺忪的眼,然后一愣,隨即淡笑開,“朝醒你了?”
安然并不答話,看著他,眼中的睡意漸漸淡去,眼睛慢慢清晰,他的輪廓越發(fā)的明顯,沒有西裝革履的他,穿著寬松的運動服多了份陽光,多了份朝氣,年紀也一下年輕了幾歲,仿佛也才剛出社會的大學生。
見她不語,蘇奕丞朝她過來,半蹲在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確認并沒有什么發(fā)燒之類的,眼睛定定的注視著她的眼睛,手順著她的額頭撫著她的臉,淡笑著問:“怎么了?身體會不舒服嗎?”
安然定定看著他,搖搖頭。手緩緩覆上他的大掌,人真的好奇怪,習慣也真的好可怕,這才多久,她已經(jīng)記得他的溫度,記得他的大掌磨搓著自己臉龐的感覺,記得這個男人給自己的一切。
蘇奕丞笑了笑,低頭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后說道:“再睡會兒,還早。”
“你,要去哪?”安然吶吶的問道,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看著。
蘇奕丞輕笑的站起身,說道:“我去晨跑,你再睡會兒。”以前在大院每天都會跟著爺爺出操,這個習慣打小養(yǎng)著,然后這些年下來,即使不住大院了,早起晨練似乎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安然點點頭,看著他轉身出去。再躺在床上,沒有他的懷抱,沒有他的溫度,再入睡似乎成了一件并不容易有些困難的事。
睜眼在床上躺了半小時,窗外的晨光愈見明朗,原本昏暗的房間緩緩明亮開來。安然翻身下床,昨天沒有洗漱直接睡了,雖然蘇奕丞拿熱毛巾幫她擦拭過,但是現(xiàn)在身子還是渾身覺得有些不舒服。從衣櫥里拿過換洗衣服直接進了浴室。
待安然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時間也才6點半,不過天色倒是已經(jīng)大亮,拉開窗前的窗簾,開了窗,順帶開了陽臺的門,站在陽臺上,感覺晨風吹拂著臉,清清涼涼的。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清晨閉眼站在陽臺讓那晨風吹拂了臉頰,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而且似乎能凈化一切,讓人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安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怎么說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此刻閉眼站著,她的心很寧靜,那種清清涼涼的感覺也很好,很舒服。
待蘇奕丞回來的時候只見安然在吧臺后面的廚房忙碌著,手里拿著鍋鏟,正在鍋里煎著什么,一旁的烤面包機上放著兩片土司,琉璃臺上放著盤子,里面裝了幾片已經(jīng)烤了,略有些微焦的土司。
從背后看著她忙碌,手似乎不小心被燙了下,輕喚了身,忙抓住自己的耳朵。這樣看著,蘇奕丞竟然有些看癡了,不動聲色的上前靠在廚房的門口,嘴角半勾著笑。
安然終于將那烤制金黃的火腿出鍋倒在準備好的盤子上,配搭這之前煎好的荷包蛋,安然滿意的點點頭。轉身才想把準備好的早餐端到吧臺上,卻在轉身的瞬間正好對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一愣,問道,“你,你什么時候進來的?”他走路都沒有聲音嗎?為什么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蘇奕丞笑,朝她過去,看了眼她手中的早餐,臉上露出大大的笑臉,說道:“好想很好吃的樣子。”然后伸手,也不怕燙,用手拿了片火腿就往自己嘴里曬,邊吃邊說道:“好吃。”
安然愣愣的看著他這略有些孩子氣的舉動,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吶吶的說道:“你……沒洗手。”
蘇奕丞一愣,心下只覺得好笑,這丫頭,真的是一點情趣都不懂。想著,低頭用他那還沾著油的嘴直接印上了她那半嘟著的嘴,靈舌一下撬開她的牙關,與她一道起舞著。
安然愣愣的由著他親吻著,在他口中,她嘗到那淡淡的火腿香,鼻尖還能嗅到他身上因為運動而留下的汗水的味道,很真實的存在。
好一會兒蘇奕丞才將她放開,看著她那笑臉因為親吻而紅撲撲的厲害,臉上的笑意更歡了些,低頭又在她嘴上輕啄了好幾下,說道:“我先去沖個澡。”然后轉身進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