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鳶,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岑雪,你也是犯了錯。如果今天的事情是她造成的,你準備怎么辦?你別跟我說不可能,一個女人的本事,永遠是你難以想象的。就算她不是買家,那么,她會不會一不小心跟別人說?知道怎么守住秘密么?就是讓秘密爛在肚子里,這點想必你是清楚的,現在卻犯了錯,我想,你應該是喜歡那個女人吧?”沈棣一針見血。
流鳶低著頭不說話,神情已經惶恐不安至極。
他知道自己犯了錯,哪怕當時他勉強告訴岑雪的,但也是告訴了她……
“九爺,您要怎么懲罰我,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流鳶,你真的讓我失望。”墨慎九說。
流鳶身型不穩地晃了下,看向墨慎九,“九爺……”
“滾!”墨慎九發怒。
“是……”流鳶后退幾步,轉身出去了,門被帶上。
墨慎九壓抑著內心的暴怒之心,臉色蒼白而陰沉。
喬以沫伸手輕輕地拉了下他,“九九,流鳶跟了你這么久,你應該相信他的,就算是真的和岑雪說了,也是無心的……”
“小沫,這個你就不懂了,他的職責就是保護你們的安全,他卻透露出去,職業道德在哪里?”
喬以沫瞪他,你就算是不幫著說話,也不要在這里煽風點火吧?
“如果當時我晚一步,你們可就命喪黃泉了。”沈棣說。
墨慎九現在想來都心有余悸,讓他的沫兒置身如此危險的事情中。
“可是那也不能說和岑雪有關啊?”喬以沫問。
“那你怎么證明不是和她有關呢?”沈棣問。
“岑雪是我畫廊里的員工,喜歡畫畫,人呢很好,還給畫廊做飯,廚藝不錯,這樣的人,你跟我說她會買兇殺人?為什么呢?她和九九有什么深仇大恨?八竿子打不著吧?”喬以沫問。“還有上次,我一直流鼻血,你們都沒有辦法,后來還是岑雪幫了忙,我流鼻血的毛病才好的。”
沈棣點點頭,“這么一說,我就更奇怪了。”
“哪里奇怪?”
“都沒有辦法,就她有辦法?”沈棣問。
墨慎九看向沈棣,“你的意思是說,沫兒流鼻血是人為?”
“我只是猜測。”
“不可能,我在墨宮的時候,也流過鼻血的,當時岑雪可不在。”喬以沫說。
“我說了,我只是猜測。不過呢,任何事情,都不要放過她的疑點。多去了解岑雪這個女人,對你們也沒有壞處。”沈棣說。
喬以沫覺得這兩個大男人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郁悶。
不是說只有女人才是比較敏感的么?
他們兩個是不是太過敏感了?
怎么不猜是肖書妍給她下的什么藥導致她流鼻血的呢?
但是,可能么?岑雪?
她有這么大的能耐買兇殺人?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喬以沫說。“就算是岑雪,她的目的是什么呢?不會是看上我家九九,得不到就毀滅吧?”
說著正笑著,墨慎九轉過臉,那冷冷的眼神讓喬以沫笑不出來了。
沈棣身上的手機響,他看了眼,站起身,“我去隔壁睡,一直送你們回帝都后,我再回五洲島……喂親愛的……”
門關上。
喬以沫看著被關上的門,這親愛的一聽就知道是叫洛希。
她舅舅真是肉麻,還親愛的。
回過臉來,喬以沫看著墨慎九一言不發,知道他對于流鳶的事情很是失望。
畢竟流鳶跟了他那么久了,居然會把這樣的行蹤告訴別人。
哪怕是岑雪是無辜的,說出去,就已經代表了對墨慎九的不忠了吧。
“九九,流鳶不是故意的,給他一次機會吧?”喬以沫問。
“你想替他求情?”墨慎九問。
“事情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如果真的是岑雪,想必流鳶比我們還要難受吧。那么相信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卻被欺騙。不是么?”
“那是他的事情,做事沒腦子,如果今天沈棣沒來,哪還會坐在這里說話。”
“九九,我知道,你是因為將我置身危險之中才如此氣憤的,但是現在不是好好的了么?我相信,流鳶這次犯的錯,沒有下次了。”喬以沫說。“就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就終身不用,會不會不太好?因為流鳶對你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忠心耿耿,我一直都不會用這個來衡量流鳶。”
“不會么?”
墨慎九沒說話。
喬以沫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了,他這是不相信任何人吧。
流鳶在他身邊,不代表他就毫無條件的信任。
只是時間長了,這種關系一直維持了下來。
就好像流鳶保護他,他給他利益,就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九九,別生氣了,你生氣,我會心疼的,你還是去洗澡吧?身上都是臟的,你的潔癖你忍得了么?我陪你洗。”喬以沫說。
墨慎九看著她,然后答應了。
在浴室里。
水放著,白霧彌漫。
白霧中,喬以沫被墨慎九給抱著,“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沒事,現在不是好好的么?只是有點可惜,好好的旅程就這么毀了。”喬以沫說。
“事情解決后,我們下次再來。敢么?”
“我當然敢了。”喬以沫說。“別小瞧我。”
“洗完澡,好好睡一覺。”墨慎九吻了吻她的臉頰。
“嗯,你也是。”劫后余生,讓喬以沫更珍惜眼前人。
抱著他。
墨慎九想心猿意馬也克制了自己。
等喬以沫回到床上睡著之后,墨慎九就給沈棣打電話,問,“查得怎么樣了?”
“是這邊的一群混混,說買方是個男人的聲音。但是我覺得這個證據不能采用,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給這邊打電話聯系的號碼,是帝都的。”沈棣說。
“沒有說別的了?”
“打電話過去,那邊已經是空號。看來是一次性的。錢也是從黑戶里轉過來的,查不到源頭。很顯然,對方是個謹慎的。萬一沒有弄死你,至少也不用暴露她,以后有的是機會。”沈棣說。
“那些混混還有剩的?”墨慎九問。
“全端了?”
“嗯。”
“有幾千人的。”
“無所謂。”
“知道了。”
墨慎九放下手機,回到臥室,喬以沫睡得有些不安。
他便掀開被子上了床,抱著她,喬以沫才安穩下來。
嘴上說不害怕,她什么時候遇到過這種事情的。
敢這么傷害她,他一定要那么些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喬以沫迷迷糊糊地醒來,人已經在飛機上了。
而她一直在墨慎九的懷里。
“睡得可好?”墨慎九問。
“嗯,肯定好啊,都不知道自己到飛機上來了。”喬以沫說。想起什么,問,“流鳶呢?”
“飛機上。”
“你準備怎么安排他啊?”
“再給他一次機會。”墨慎九說。
喬以沫笑,“就是啊,他跟了你那么急,應該是給一次機會的。”
“你就不怕他下次再犯糊涂?”
“不會吧?可是九九,你真的懷疑岑雪么?”喬以沫問。
“沒有證據。”
“那也是懷疑啊。”
“你覺得她可信?”
“我只是覺得不太可能是她,這很離譜。”喬以沫說。
墨慎九知道她單純,不知道人心惡劣起來是多么的陰暗。
哪怕是經常在一起的人,都會為了利益做出傷害人的事情來。
“如果真的是她,以后她機會露出尾巴的。我會讓人查的。”墨慎九說。
“嗯。”
“肚子餓了吧?”
“有點。”
“出去吃還是這里吃?”
“出去吃吧,還可以一邊看云,一邊吃東西。”
“好。”
被墨慎九塞了不少吃的在肚子里。
喬以沫趁墨慎九去洗手間,去了另一處。
打開門,就看到黃琪和流鳶在。
流鳶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面云層,不知道在想什么。
喬以沫走過去,“流鳶……”
流鳶回神,看她一眼,沒說話。
那邊黃琪找借口去了洗手間。
喬以沫坐下,“我相信你是無心的。你相信岑雪,我也相信。”
“不管信不信,我都不應該把九爺的行蹤告訴她。”
“我只是奇怪,當時你為什么要跟她說?怎么提到這個事情的?”喬以沫問。
流鳶怎么說?告訴喬以沫岑雪喜歡九爺么?這話是不能說的,說了岑雪就沒法再呆在畫廊,喬以沫也不會再容她,甚至覺得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