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直接飛機已經來了。
兩架直升飛機在等待著,隨時起飛。
就在墨慎九準備護著喬以沫上飛機時,雪地里忽然鉆出好些人。
墨慎九見狀,立刻將喬以沫抱著閃到飛機旁邊去,子彈擦過墨慎九的身體,打在了飛機上。
流鳶對著那人就是砰砰兩槍。
四面都是槍聲。有保鏢已經犧牲,但大部分還是圍擋在墨慎九和喬以沫的身邊的。
“九爺,您和夫人先上去!”流鳶說。
話剛說完,就看到一蒙著臉的男人扔了顆手榴彈過來。
“九爺,當心!”流鳶低吼。
墨慎九抱著喬以沫閃身,往前撲去,摔在雪地上,將喬以沫護在身下。
接著就聽到劇烈的爆炸聲。
直升飛機就那么給炸了。
“沫兒?”墨慎九查看喬以沫的情況。
“我……我沒事。”喬以沫什么時候見過這種陣仗,整個人都是懵的,手腳都發軟。
回頭,兩架飛機都被炸了。
他們還怎么走?
所以,他們只能再次進了玻璃別墅,里面和外面斗著。
黃琪一直跟著他們的,眼下情況不利,“九爺,怎么辦?這明顯是來者不善,早有準備的。
喬以沫聽著外面的子彈穿梭聲,還有人倒下的慘叫聲,不知道是哪一方的。
墨慎九的手緊緊地抓著喬以沫,說,“我不會讓你有事!
“你也不準有事!眴桃阅硪皇肿ブ氖直,眼眶紅紅的,如果他有事,她也不活了。
“好!
流鳶閃身進來,身上裹著一股血腥味。
喬以沫看著他脖子里的血,急問,“你受傷了?”
“沒有,是別人的血。”流鳶說。
正說完,就看到一顆炸彈飛了進來。
喬以沫嚇得往后退,墨慎九一把護著他。
而流鳶眼疾手快,不管自己安危,上前一腳將炸彈給踢了出去。
在門口的時候砰地一聲爆炸了。
大門都被炸碎了。
玻璃亂飛。
喬以沫被墨慎九護著,一個玻璃碎片都沒有砸到她。
“九九?”喬以沫回神,擔心他。
“沒事,都是鋼化玻璃,傷不了人!蹦骶耪f。
流鳶上來,“九爺,人手不夠,這些人喪心病狂,帶了不少炸彈。只能逃了。坐雪地車!
喬以沫記得雪地車,昨天她還坐著玩的。
這個地方,不可能開車的,只能雪地車。
可是這茫茫南極,什么地方能躲?
逃得過追殺,怕是也要在這地方凍著了。
墨慎九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罩在喬以沫的身上。
喬以沫明白他想做什么,“我不要穿,我不要……”
“聽話!”墨慎九聲音一沉。
喬以沫眼眶發紅地看著他,“我已經傳了登山服了,不冷的。”
“別讓我擔心!蹦骶胖徽f了這么一句,喬以沫便抿著唇不說話了。
但是眼眶里的淚水在打轉。
她知道自己應該聽他的,這樣才能有活命的機會。
一行人,從后門出去,騎上雪地車,殺了出去。
雪地車墨慎九開的,喬以沫坐在后面。
這樣的坐姿,有前面的墨慎九給她擋著風,他居然還要把衣服給她穿。
喬以沫緊緊地抱著墨慎九,用手捂著墨慎九胸口的位置,希望風不要往他的胸口里鉆。
喬以沫此刻后悔的要死,如果不是她一天到晚地想看雪,墨慎九怎么會將她帶到南極來呢?
淚水滑落下來,臉上帶著口罩圍巾,捂得嚴嚴實實的,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身后的人在追趕,好歹這邊的地形算是摸清了。
也不算是多困難。
就在喬以沫走神的時候,胸口她的手被握住,她知道是墨慎九。
他是感覺到她的不安了么?
其實她只是害怕失去現在的幸福。
她還想和他在一起,長長久久的。
不知道開了多久,總算是將后面的人甩掉了,他們便藏在了一個跟假山似的石頭下面。
流鳶說,“幸虧是晚上,要是白天,就沒有這么好躲了。但是這些人沒有追過來,肯定也是不罷休的!
墨慎九沒說話,但是都心里清楚,是想要墨慎九的命。
“九九,是誰做的?”喬以沫問。
墨慎九沉默地搖搖頭,“印象中沒有!
“就算是商場里有這樣的人,可也不至于追殺到南極,那便是有深仇大恨的。深仇大恨除了墨羽懷,還會有誰?”流鳶分析。
喬以沫心慌,“難道墨羽懷沒有死?”
“不會,他死了!蹦骶耪f。
“那會是誰呢?”喬以沫不解,“還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如果是跟著我們的,我們肯定會發現,可眼下很明顯,就是提前埋伏好的!边炸彈,這是多想讓墨慎九死啊?
喬以沫都要哭了。
殺她她都不會這么怕的。
可是她知道,這個時候哭是沒有用的,硬生生地忍住了。
“九九,打電話給我舅舅吧?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沒法一直待在這里的!眴桃阅f。
“好。”墨慎九拿出手機,就給沈棣打電話。
沈棣還在開會呢。
那邊還是大白天,聽到墨慎九的求救,愣住,“你們跑去南極?”
“嗯!
沈棣一邊走出會議室,一邊手找張三,邊對電話里說,“我真是服了你了,不是你說不帶她去看什么雪的么?現在好了,直接帶去南極,看你給她慣的。”
被說的墨慎九不出聲。
“你再熬一下,我盡量趕到,你發個位置給我!
“嗯!蹦骶耪f完,就掛了電話,給沈棣發去了位置。
黃琪說,“九爺,需要等多久?”
“最起碼七個小時。”流鳶說。
黃琪想,嗯,只要七個小時不死,就有希望了。
雖然環境如此惡劣,但只要躲著那幫人,就可以忍過去的。
“冷么?”墨慎九問。
“不冷。我衣服給你吧?”喬以沫問。
“我不要緊,穿好了!蹦骶耪f。
喬以沫有點不高興。
他就知道往她身上加衣服,都不在乎自己的么?
顯然,墨慎九就是不在乎自己,一心都在喬以沫的身上。
不希望她被凍著。
哪怕是把他的大衣都給她穿,他也在所不惜的。
不知道等多久。
就算身上穿著厚厚的衣服,時間長了也是有點吃不消的。
這還是半夜三更的啊。
喬以沫一直被墨慎九抱著,石頭外面有保鏢守著,以防有人過來。
這邊也沒有任何的光線,所以,想找到他們也是有點困難的。
喬以沫覺得希望挺大的。
只要她舅舅趕緊過來,他們就不會有事了。
想到墨慎九人生第一次被人這么趕,倒是覺得有點趣味。
所以,想著想著,她笑了出來。
哪怕是黑暗中看不到,都能感覺到流鳶等人朝她看過來的眼神。
“那個……不好意思,這個氛圍我是不是不應該笑?我不笑了。”喬以沫閉上嘴。
流鳶真不知道這個時候她還笑得出來,“我還以為夫人害怕呢,倒是讓我們刮目相看!
“害怕啊!我怕的兩條腿都發軟!眴桃阅f!爸徊贿^想到我家九九第一次被人這么趕,有點可愛。”
“……”流鳶。
“……”黃琪。
“……”眾保鏢。
這到底哪里可愛了?這是在逃命啊!
“九九,不用擔心我,我不害怕!眴桃阅f。
“好,我知道!
就在說著時,有保鏢靠近,壓低聲音,“有光線過來了!
立刻噤聲,保鏢也將自己的身體掩在石頭下面。
因為就算是半夜三更的,這雪就好比燈光,保鏢穿著都是黑色的,一眼就能看到人形了。
果然是有人來了。
雪地車的聲音越來越近。
如果那些人靠近,就只有射殺,然后再開著雪地車繼續逃跑。
然而那些雪地車繞了一圈,沒有看到有人,就繼續往前開,分散著尋找。
甚至還聽到有人說,“必須要殺了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這話就是太狠了。
說的是墨慎九吧。
待雪地車的聲音走遠。
繃著的神經才放松下來。
喬以沫嚇得不輕,但是她也不想表現出自己的恐慌。
免得讓墨慎九擔心。
再說了,她一直被墨慎九抱著的,還能怎么恐慌?
她只要墨慎九在身邊,就是不害怕的。
她甚至都可以勇敢地面對這一切的。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五個小時……
黑夜熬過,那便是天亮了。
天亮是不是更無所遁形了?
從一開始站著,后來就變成坐著,后來坐著,又變成站著走來走去的。
因為實在是太冷了。
渾身上下都被凍僵了。
一直被墨慎九抱著的喬以沫還算是好的。
黃琪走到流鳶面前,問!耙蝗晃覀儍蓚抱在一起?”
“……”流鳶。
喬以沫看著流鳶抽動的表情,甚是滑稽。
一口拒絕,“不用了。”
“要不然太冷了,兩個人抱在一起還可以取暖。”黃琪作為一個醫生,他當然知道什么樣是可以取暖的。
“我不冷。”
“你怎么可能不冷?”黃琪奇怪,“難道是因為我年紀大了么?”
“肯定是你年紀大了,我年輕,不怕冷!绷鼬S說。
喬以沫覺得黃琪真是可憐,被流鳶懟了,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因為黃琪確實是年歲最大的。
真是辛苦他了。
一大把年紀了,還拖到這里來。
“九爺,我們是不是可以走動,找出路?”黃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