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更喜歡神秘一點的。
白天喬以沫去畫廊,也問肖書妍,“你說會去哪里?”
“這個我不知道啊,你為什么不自己問九爺呢?”肖書妍說。
“問了就沒意思了。”喬以沫說。
“那你喜歡跑到這里猜來猜去的?”
“是啊,不覺得很好玩么?”
“有什么好玩的?又猜不到。”
岑雪聽了,笑著說,“就算是猜不到,那肯定也是個好玩的去處。”
“這倒是的。九爺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帶你出去玩的。”
“我倒是覺得,不會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喬以沫說。“現在還有沒有哪里在下雪的?”
“你不是說九爺不帶你去看雪么?你就別想這個了。”
“萬一他想開了呢?”喬以沫不服氣。
“不可能。你現在好不容易不流鼻血了,他會帶你去看雪?給我開玩笑么?”
喬以沫想想也覺得不可能,“我就是那么一猜嘛……”
“別猜了,沒什么意思。”肖書妍不忘打擊她,“你以后都不可能有機會看什么雪的。”
“怎么,那冬天下雪我還得把眼睛捂起來啊?”喬以沫好笑。
“那不一樣。而且我們這邊的雪就那么大,沒那么壯觀的。”肖書妍說。
“嗯,我看得最大的雪還是小時候的呢。”岑雪說。
“真是傷心啊。”喬以沫說。
“你家不是有滑雪場,就那么看看吧。”肖書妍說。
喬以沫瞥她一眼,“你可真有良心。”
“怎么著啊?我家還沒有滑雪場呢。”
“要不然我跟墨君凌說一聲,讓他也造一個?而且你家兒子大了也可以玩。”
“別,我家沒這個財富。”
“你可拉倒吧。”
“本來就是,我對雪沒什么興趣,而且孩子要玩的話,就去墨宮玩。”
“你很會省錢。”喬以沫說。
“謝謝夸贊。”肖書妍完全不在乎喬以沫的言外之意。
“無聊,出去轉轉吧。”喬以沫說。
說完后,肖書妍看著她,有些猶豫。
“干什么?你有事?”
“沒事。”
“那就出去轉轉啊,過兩天要出去玩的話,不是要買新衣服嘛。”喬以沫打定這個主意。
“是這樣說沒錯,可是上次你流鼻血我都有心理陰影了,要不然你叫九爺陪你去?”
“他有你這么閑么?再說過兩天要出門,他現在不得好好把工作做完。”喬以沫理直氣壯地說。
“……”肖書妍。
岑雪走過來,笑,“是啊,去陪她逛街吧,多買些漂亮衣服回來。”
“還是岑雪好。”喬以沫對著肖書妍翻了個白眼。
“行行行,陪你去,真是怕了你了。”
最后還是肖書妍陪她去的。
在街道上逛著的時候,肖書妍偶爾轉過身來。
喬以沫問,“你看什么呢?”
“我看看流鳶在不在。”
“在的,你看不到他。”
“我好奇他藏在哪里的。”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他,但他從來不會跟我說,還覺得我挺無聊。”喬以沫說。
“我們在店里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和岑雪說話,還在店外面,看不到他。”肖書妍說。
“誰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是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對岑雪還是念念不忘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喬以沫說。
“要不然外面撮合一下?”肖書妍說。
“你看岑雪的樣子,有任何悲傷么?”
“那倒是沒有。”
“那就是了,岑雪不愿意,我們撮合也沒有用的。”
“我想,現在流鳶肯定是后悔萬分。”
“后悔那也是他自己造成的。不過你說岑雪喜歡上誰了?還是說她故意找的借口來拒絕流鳶的?”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在店里那么長時間,也沒有看岑雪和哪個異性走得近的。”
到了晚上,岑雪給流鳶打電話。
流鳶接到岑雪的電話很是意外的。
“喂?”
“在忙么?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怎么了?”
“你能過來陪陪我么?”
“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在家里喝了點酒,你能過來么?”岑雪問。
“好,我現在過去。”
流鳶跟墨慎九請了假,便過去了。
岑雪現在是住在墨慎九送的那套公寓里。
流鳶摁了門鈴,門打開,岑雪穿著睡衣,臉上酡紅,還有淡淡的酒氣,看來確實是在喝酒。
流鳶進去后,看著桌上的酒瓶杯子,皺眉,“你有心事?”
“算是吧。”岑雪在座椅上坐下,說,“你坐吧。”
流鳶在她對面椅子上坐下,問,“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說,我會幫你解決。”
岑雪給他倒酒,搖搖頭,“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
“跟我有關么?”
“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喜歡上了別人的事情么?”岑雪問。
流鳶當然記得。
“你是不是很好奇那個人是誰?”
流鳶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我喜歡的那個人,他結婚了。”
“什么?已婚男人?”
“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知道不應該,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你教教我,我該怎么辦……”岑雪哭著,非常的傷心。
流鳶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輸給一個已婚男人。
岑雪居然喜歡上了一個結婚的男人。
“他知道么?”流鳶問。
“不知道。我不敢說。只能默默地看著他,和他的妻子在一起。你知道當我看著時,內心有多痛苦么?”岑雪問。
“那就不要去喜歡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
岑雪抬頭看著他,“你也覺得沒有結果么?”
“他已經結婚了,他能為了你和自己的妻子離婚么?就算是能離婚,導火索也不能是你,這樣就不太道德了。”
岑雪臉上生氣,站起身,走到窗口的位置,看著外面。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了?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怎么會知道他已經結婚了的?”
“不能走出來么?”
“我試著走出來,可是不行,太難了。”岑雪哭起來。
流鳶看著她如此,心里一陣陣疼痛。
他不知道,原來得不到喜歡的人不算什么,看著喜歡的人去喜歡別人,才是最可怕的。
“岑雪……”
岑雪轉過身來,走向流鳶,站在他面前,看著他,“流鳶,對不起,我不應該叫你過來的,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不是你說,我們是朋友么?既然是朋友,有事情當然可以找我。”
岑雪流著感動的眼淚,撲進流鳶的懷里,“謝謝你,謝謝你……”
流鳶的身體僵著,淡淡的香氣被吸入鼻息,讓他內心悸動得厲害。
可是他也清楚,有些事情,不能做。
岑雪,根本就不喜歡他,只是想找個安慰,就算是這樣,他也無法將她推開……
岑雪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撤退,“對不起……”
“沒關系,我希望你的心情能好些……”
岑雪笑著搖頭,“我也希望會好,可是我想,從愛上他的那刻起,我就淪陷了,好不了了……”
岑雪坐在桌前,給自己倒酒,準備喝,被流鳶攔了下來。
“別喝了。”
岑雪看著他,然后放棄地放下酒杯。
“你難得過來我這里,你坐下,我們說說話吧。我不喝酒了。”
流鳶坐下,看著她的臉龐,“你想繼續這么下去?”
“你說,他會不會和他的妻子離婚?”
“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如果我說這個人是……九爺呢?”
流鳶嚇得一跳,瞬間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岑雪跟著站起身,“我知道你很震驚,可是我何嘗不震驚呢?”
“這不行,你喜歡誰都不要緊,怎么能喜歡九爺?你到底是不是在說笑?”流鳶問。
“不是不是,我說的是真的!我喜歡他,真的是個意外,所以我才那么的痛苦。以沫對我那么好,我卻喜歡九爺,這多么可怕。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跟九爺說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這樣的喜歡,我會深深地埋在心里的。”岑雪急著說。
流鳶怎么都沒有想到她會喜歡九爺,喜歡九爺的女人自然不會少,可是卻不想岑雪也喜歡上了,哪怕知道九爺結婚了。
“是,九爺不可能會和喬以沫離婚,他喜歡的人只有喬以沫。你想也想不到。”流鳶說。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這么痛苦。”
流鳶就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
從來沒有什么事讓他如此的。
岑雪喜歡誰不好,居然喜歡九爺,那怎么可能。
而且如果讓九爺知道,九爺肯定不會高興。
前段時間還送了這套房子,九爺發怒可不是開玩笑的。
“流鳶,你不要和九爺說。”岑雪擔心地說。
“我肯定不會說,如果九爺知道……”
“他知道了會怎么樣?”
“畫廊肯定不會讓你待了,更不會讓你接近喬以沫,。”
“他就那么喜歡喬以沫么?”岑雪問。
“喜不喜歡,你平時在畫廊里應該也看得出來。”流鳶說。
“是啊,他對以沫那么好,讓我看著很是嫉妒。”
“九爺對喬以沫的感情,任何人都無法動搖,所以說,岑雪,你不要再想著這個事情了,你喜歡任何人,我都不會說什么,但是九爺不行,對你只會是傷害……”流鳶說。
岑雪坐在那里不說話,流著眼淚。
“岑雪,我是你的朋友,這些話,我是真心說的。”
“你不要勸我了,和九爺就算是沒有未來,我也會愛他的,哪怕是到死。”
流鳶不敢相信她如此的執著。
對一個人的喜歡,就是這樣的么?
岑雪的心情,是不是他此刻的心情?喜歡一個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愛上別人。
“我聽以沫說,九爺要帶她出去玩,是么?”岑雪問。
“對。”
“你知道是去哪里么?”
“知道,但是九爺的行蹤不能外露。”流鳶說。
“連我都不能說么?”
“你為什么想知道?”流鳶帶著警覺問。
“我只是問一下而已,也讓你想那么多么?”岑雪有些不高興。
“不是,你不要誤會,我這是下意識的反應。”
“你防誰不好,怎么還防我了?難道你覺得我會做出什么傷害九爺的事情么?”岑雪問。
“當然不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會傷害到九爺。”
“對啊,所以,你擔心什么呢?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流鳶心里隱痛地看著她,“岑雪,你和九爺是不可能的。別再想了。”
“流鳶,我只是想知道他會去哪里,帶著幻想想一下他的樣子,不可以么?”岑雪走到流鳶面前,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眼神無辜至極,兩只手抓著流鳶的手臂,“可以嗎?流鳶,告訴我吧?你不是喜歡我么?難道連這樣的小小要求都不愿意滿足么?告訴我好么?求你了……”岑雪說著又要哭了。
流鳶最怕的就是女人流眼淚,更別說,這個女人還是他所喜歡的女人。
唯一讓他不敢相信的是,岑雪居然又會喜歡上九爺。
是他的遲疑才造成這樣的局面么?
想著,告訴她也無妨,難道自己真的忍心看她如此么?
所以,最后流鳶也告訴了岑雪九爺帶喬以沫去玩的地方,不過也提醒她,“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個事情,真的么?”
“知道了,我又不傻。”岑雪笑起來。
然后朝流鳶的懷里撲去,“流鳶,你怎么那么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難過的。”
流鳶沒說什么,想去抱她,最終也沒有。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將九爺的行蹤說出去。
不過他也相信岑雪不可能會去做什么傷害九爺的事情的。
她只是喜歡九爺罷了。
最好也讓她死心才好。
九爺和喬以沫不可能會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