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看,墨君凌怎么知道他有擔心呢?醒了都不去看,不就是冷漠么?
到了醫院,喬以沫直接將門打開。
里面正摟在一起的兩個人嚇得立刻分開。
肖書妍反應最大,嚇得整個人遠離床好幾步。
臉上的紅還未散去。
在看到進來的人是誰時,簡直恨不得直接消失。
這個喬以沫,進來就不知道敲門么?
“這個……哈哈,對不起啊,我沒想到里面會是這樣的光景……”喬以沫完全沒有道歉的誠意啊!
墨君凌表情有些僵,在看到喬以沫身后的墨慎九時,臉色沉著,沒什么表情。
“墨君凌,你好些了沒?”喬以沫問。
“沒事了。”墨君凌說。
“那就好。”喬以沫拉過肖書妍,“陪我出去買點吃的。”
肖書妍先是一愣,然后看著墨慎九,明白過來。
看了墨君凌一眼,便跟著喬以沫走了。
房間里剩下墨君凌和墨慎九。
墨慎九沒坐下,就那么站在床尾的位置。
“現在感覺如何?”墨慎九問。
“還好。”墨君凌說,眼睛并沒有看墨慎九。
被他來關心,真的是很不爽。
可他答應過肖書妍,以后都不會再和墨慎九鬧矛盾了。
要不是為了肖書妍,他才不會那么好說話呢。
要不是因為他把爺爺關起來,會這樣么?
“這件事,我跟你道歉。”
墨君凌愣了下,不敢相信墨慎九說的話。
他跟他道歉?
墨君凌抬起眸子,看他。
“但是以后也不會放他出來。你要替他求情么?”墨慎九問。
這個‘他’指的就是墨老爺子。
墨君凌不是不知道。
他要替他求情么?
墨君凌心里覺得是沒有必要的。
但他還是說了出來,“如果我要替他求情呢?”
“可以。”
墨君凌微微蹙眉,看向墨慎九,“你真的會放了爺爺?”
“可以。”
墨君凌仿佛面前的墨慎九是他不認識的,他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還只是因為他的想法?
“不過,以后他要是拿著肖書妍來威脅你,你就不要后悔了。”
“……”墨君凌就知道,墨慎九不會有什么善意。
可他爺爺連他都能開槍,肖書妍在他心里有算的了什么呢?
他這次僥幸活命。
如果再把人給放出來,他爺爺不會報復么?
傷害了肖書妍怎么辦?他會后悔,會痛不欲生。
“別放。”墨君凌說。
墨慎九不意外他的回答。
喬以沫和肖書妍走出醫院。
喬以沫看著肖書妍的臉,說,“你別臉紅了,都走出來這么一段路了。”
“誰……誰臉紅了?”肖書妍捂著自己的臉。
手捂上去發現還熱著呢。
所以,還真的是在臉紅么?
“喂,沒問你,你和墨君凌現在好了吧?”喬以沫問。
“本來……本來就好的啊……”肖書妍眼神亂閃。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喬以沫說。
肖書妍咬了咬唇,轉過身,說,“我以前想著,我就算是生了孩子,和原諒墨君凌也是沒有什么關系的,他是他,孩子是孩子。可是……可是在我知道墨君凌受了傷入院,全身都發軟,在看到他昏迷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我……我是那么的害怕,以沫,我真的很害怕,我怕墨君凌以后都……都不可能再醒過來,我想過,然后我問我自己,我該怎么辦?我到時候怎么辦?我心里的恨意是不是就消失了?沒有,我看不到仇恨,只有害怕,害怕墨君凌會不要我,是怕他不要我,而不是我不要他……”肖書妍說著,眼眶都紅了,淚水在眼睛里打轉。
喬以沫手落在她肩膀上,無聲地安慰她。
“我才知道……知道我還是像以前那樣的愛他,以沫,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為什么我那么愛他?我會不會太無能了?”
“不是,如果墨君凌真的那么壞,你會喜歡他么?絕對不會。他哪怕是真的出了事,你最多是難過,也不會如此害怕的。”喬以沫說。“就比如說墨慎九,如果他真的是個沒有人性的人,你覺得我和他能走到一塊去么?”
“他不壞,我從來不覺得墨君凌是壞人……”肖書妍搖頭。
“我知道,所以你才放不下這個人。在看到他受傷,慌了,害怕了,害怕失去他,我懂你的心。”
肖書妍點點頭,眼淚落了下來,“所以,我不敢再去恨他,一點點都不想那樣了,我只希望墨君凌能活著,好好地活著,就可以了,哪怕他并不要我……”
“怎么可能不要你?他現在就怕你不要他的。”喬以沫說。
“我妥協了,我仿佛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還是那么喜歡墨君凌的我……”肖書妍說。
“這是好事啊!我就等著這么一天呢!你的想法是對的,難道真的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后悔莫及么?到時候可是連后悔藥都沒有得吃的。人生的下一秒我們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不是么?所以,兩個人應該珍惜當下。”喬以沫說。
“你說得對,我也不想再等下去了。我不想自己后悔,到時候我真的是會痛苦地想去死吧……”肖書妍說。
她連想都覺得非常的痛苦。
何況是真的出現那樣的下場呢?
“不會有那么一天的,放心吧。”
“嗯。”肖書妍臉上帶著笑。
那是出自真心的笑,和以前的不一樣。
喬以沫想,她是真的已經放下了以前的所有了。
沒有什么是珍惜眼前人更重要的了。
“這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該恨墨老爺子,還是該感謝他了。”喬以沫說。
“當然恨他了,居然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下得去手,黃醫生說了,要不是墨君凌命大,就搶救不回來了。”肖書妍說著,臉色都有些發白。
“是的,當時在搶救室里救了很久,要不是黃琪,換做別的醫生,怕是要更糟糕了。”喬以沫不是在詆毀誰,她只是在說事實。
醫術也有高低之分的。
“是啊,當時我卻不在他身邊。”肖書妍擔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