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后，喬以沫才給肖書妍打電話，好幾聲才接聽，不像以前很快接聽的那種。
“找我什么事？”
“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可以出門逛街啦！”
“哦，恭喜你。”
“一起出來唄！我們去買個天花亂墜的，怎么樣？”喬以沫興奮地問。
“不了，你去吧，這兩天我沒時間，工作比較忙。”
喬以沫心想，忙？這明明就是不想出門啊！
“不行，你要陪我出來。是你一開始說的，我可以出門就打電話給你的，你現在要食言了么？你這樣我會很難過的，我都要哭了……”喬以沫在電話里抽鼻子。
肖書妍確實是說了那樣的話，便只能答應了，“我知道了……”
喬以沫便立刻笑了，“我現在就出門，在我的珠寶店見面。”
喬以沫到的時候肖書妍已經在等著了，坐在那里發呆。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失去了光彩，沒有一點的活力了。
之前再怎樣都不會如此的。
進去，“書妍，等我很久了么？”
“沒有，剛到一會兒。”
喬以沫坐下來，說，“看看珠寶吧？”
“好。”
喬以沫讓店長去拿珠寶，然后看向肖書妍，問，“你的臉色很不好，怎么了？”
肖書妍沒說話，忽然眼淚就掉了下來。
“書妍？”喬以沫嚇了一跳。
“我沒事。”肖書妍站起身，出了店。
喬以沫站起身，看到店長拿著珠寶過來，忙說，“不用了。”說完就追出去了。
外面，肖書妍背對著擦眼淚。
喬以沫走過去，說，“我們去咖啡店坐坐吧？”
肖書妍沒拒絕，這個時候也沒法去逛街了。
難道是一邊哭一邊逛街么？
到了咖啡店，叫的是包廂。
咖啡上來之后，喬以沫看著肖書妍喝了口咖啡，似乎是穩定了些，問，“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都瘦了一圈了，發生什么事了？”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你這樣子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沒事啊！”喬以沫說。
肖書妍沉默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眼來，看著喬以沫，問，“我不能生孩子的事情，你知道么？”
“……”喬以沫愣著，“什么不能生孩子？”
“看來你是不知道。”
“……”喬以沫心想，我是不敢‘知道’啊！我要是說我知道，你不站起身就走，順便撂一句‘老死不相往來’的話？
“我現在才知道，當初流產對我的身體造成的多大的傷害，子宮受到嚴重的創傷，我再也沒法生孩子……”肖書妍想笑，但是神情顫抖，眼里帶著淚水。
“這什么破醫生，庸醫說的？他說不能生就不能生？這種事又不是絕對的。”喬以沫否決。
“兩家醫院都是如此說的，你覺得我還能生么？就算是有奇跡，這樣的奇跡會等到什么時候出現？”肖書妍問。
“那……墨君凌這么說的？”喬以沫問。“我覺得他的想法比較重要的。”
“他？”肖書妍覺得諷刺，“我現在才明白當初他為什么堅決不離婚了，不過是對我的同情，跟喜歡一點關系都沒有。我還真的天真，覺得他說的話都是對自己有感觸的，我真的是很可笑……”
“怎么會呢？你簡直就是想多了，墨君凌這個人會同情別人？不可能！別的我不敢說，這一點絕對不可能的！”喬以沫說，“你自己說墨君凌會同情人么？你想想那時候你喜歡他那么多年，最后他還是不喜歡你，他要是同情你，早就娶你了，還需要談什么三年期限的交易么？”
“以沫，那個和生孩子不一樣。我的身體被他毀了，難道有點同情心是錯的么？”肖書妍問。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果這個人是墨君凌的話，他不會因為同情你而一直霸占著你的。”喬以沫說。
“你……你是不是很像幫他說話？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想法都是錯的？”肖書妍抱著自己的腦袋，覺得腦袋里亂糟糟的，很痛苦。
“不是書妍，你冷靜一點，你別這樣。”喬以沫忙安撫她。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想離婚，我想逃得遠遠的，可是墨君凌不離婚，他不管如何都不離婚，我也不敢去死，我還有爸爸媽媽，他們只有我一個孩子，以沫，你幫幫我可以么？讓墨君凌跟我離婚，我會很感激他的……”肖書妍失控地哭了出來。
喬以沫看她如此哭，心里很不好受。
但是她怎么能去勸他們離婚呢？
如果離婚了，肖書妍以后怎么辦？
“書妍，如果墨君凌真的跟你離婚了，你以后怎么打算？”喬以沫問。
肖書妍說，“我回到我爸媽身邊。”
“你要知道，阿姨和叔叔百年后是會離開自己的孩子的，到時候你一個人么？”喬以沫問。
“是，我寧愿一個人也不要和墨君凌在一起，以沫，就算是我和他都不生孩子，以后呢？墨君凌會怎么想？別人看著又會怎么想？不會說我生不出孩子么？如果不結婚，我就沒有這樣的困擾了，你說對不對？”
“你又不是沒有生過，你流產了，而造成流產的人是墨君凌。你不僅不能離婚，你還得緊緊地扒著他，誰讓他害你流產的？這不是對他的報應么？這不是對你的報應，是對他的報應。而且，你是子宮受重創，你其他還是好的啊！”
“什么意思？”
“沒聽說過代孕么？”喬以沫給她出主意，“用你的卵子和墨君凌的精子結合，然后讓別的女人生下來，那也是你的孩子，只不過是借用別人的肚子生下來。現在很多明星都是這么干的，以防身材走樣。”
肖書妍不說話，眼里含著淚。
“如果真的喜歡孩子，這也是個好辦法啊對不對？”喬以沫問。
“我不知道……”肖書妍真的是不知道，讓她再和墨君凌在一起，她心里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梗在那里似的。“難道就不能離婚么？離婚有那么難么？為什么他非要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