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讓多喝點水。
陳書軒就立刻給喬蝶舞倒水,倒在杯子里,對著杯口往里面吹氣,給她吹涼。
“有些燙,馬上就好!标悤幷f,看著她的時候,眼里都是溫柔。
喬蝶舞淡淡地看著他的殷勤,沒說話。
陳書軒的所作所為對她來說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她不希望陳書軒在自己的身邊。
她看著就煩。
恨不得他離遠一些。
男人溫柔怎么了?溫柔的男人,還不是因為他窮。
如果他有錢,會這么對她好?
什么不知道她是公司老板的千金。
喬蝶舞心想,她還真是天真,想必陳書軒早就在暗地里查明一切,知道她的身份了吧?要不然會對她這么好?
喬蝶舞覺得,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不貪圖的戀愛。
“差不多了!标悤帉⒈臃畔,將喬蝶舞給扶起來,讓她靠著,然后給她喂水。
喬蝶舞轉開了臉,說,“我不喝!
“怎么能不喝?醫生說你要多喝水!标悤幠托缘貙⑺俅挝沟剿爝。
喬蝶舞淡漠地看著他,說,“你夠了吧?”
陳書軒被喬蝶舞眼底的冷意震了下,然后問,“是不是水溫太高了?”他又用手腕那里的肌膚試了下杯子的溫度。
陳書軒給自己的女兒喂過牛奶,試溫的時候就是如此的。
但是喬蝶舞可不會注意到這些,很是不耐煩,“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蝶舞,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陳書軒有些緊張。
“你沒有做錯,是我錯了!
“對不起,是我沒有及時地出現在你身邊,否則你都不會出事的。我應該保護好你,我沒有做到!
喬蝶舞不耐煩地看著他,“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么?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還是你要煩死我?你回去,我想一個人在這里,明白了么?”
“為什么?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難道我會被人吃了?”
“蝶舞……”
“出去!”喬蝶舞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
“你別生氣,別生氣!标悤幷媾滤鷼,影響了腦袋!拔宜旁谶@里,你一定要喝,我出去,我回去,水放在這里,你記住,要喝!”
叮囑完,陳書軒才離開病房。
開門前去看喬蝶舞,還希望被留下來,然而喬蝶舞只是背對著他,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陳書軒出去后,沒有離開,就待在門外面。
偷偷地通過窗戶旁邊的縫隙往里面看。
看著喬蝶舞是不是會喝水。
喝水對身體會好一些。
想著,如果她不喝,他是不是應該進去?
在幾分鐘后,總算是看到喬蝶舞拿了水杯,將水喝了。陳書軒才舒了口氣。
但還是留在外面,坐在長椅上,不準備回去,就那么守著她。
他怎么可能讓喬蝶舞一個人這么孤零零地在醫院里呢!
喬蝶舞一個人靜一靜,她也沒有睡覺。
就那么睜著眼睛,想著自己在失憶后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可怕。
她怎么會覺得身邊的人是好人?
喬以沫,還有其他的墨家人,她居然都那么相信。
尤其是和喬以沫之間。
她和喬以沫怎么可能會變成姐妹,她們就是仇人,就好像從上一輩子恨下來的一樣。
喬蝶舞想到失憶的自己,都恨自己恨的不得了。
那不是她,她不想要那樣的自己。
她寧愿掉進海里直接死掉。
喬蝶舞在床上想著,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著。
她卻不愿意再在醫院里待下去。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于是,起床穿衣,準備離開。
病房門打開,腳踢到了人。
陳書軒驚了下,站起來。
“你不是回去了么?”喬蝶舞看著他,不悅地問。
“我沒有回去,我擔心你有需要,所以才在這里的。”
“我能有什么需要?我有需要也不會找你吧?”喬蝶舞氣得直接離開。
陳書軒追上去,“蝶舞,你去哪里?你不能出院,你的腦袋還沒有好。”
喬蝶舞不理他。
陳書軒一把抓著她,“蝶舞,你不要任性,你這樣對你的傷沒有好處,你的身體要緊!
說完,不顧喬蝶舞的反抗,直接一把扛起了她。
喬蝶舞不敢相信,“陳書軒!你放我下來!”
陳書軒不說話,將她扛回了病房,放在床上,“蝶舞,你生氣也好,罵我也罷,但是,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你……”喬蝶舞還要說什么,就覺得自己的腦袋發暈,手指壓在額頭上。
“是不是不舒服了?你快躺下!
然后喬蝶舞就被陳書軒給壓著睡下了,身上蓋好被子,在床邊坐下。
喬蝶舞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陳書軒,我們分手!
陳書軒身體震了下,看著她,似乎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喬蝶舞轉過臉來看他,“你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么?”
“沒有!
“那我再說一遍,我們分手!”
“我不會跟你分手。”
“我只是在通知你,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蝶舞,我知道你現在身體不舒服影響了情緒,等你康復之后就好了。”
“我康復之后,只會跟你分手更快,也不會有耐性在這里跟你耗時間。話我已經說完了,你走吧,別在這里。我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眴痰璧覠o情地說。
“蝶舞,你為什么要這樣?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么?”
“對,你沒有保護好我,我現在很討厭你,所以,你能走么?”
“蝶舞,你是不是在演戲?”
喬蝶舞閉上眼睛,感覺跟他說什么,都能讓自己內心的憤怒更深一層。
這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說了這么多還是不明白么?
演戲?
之前和喬以沫演戲對付蒲瑤,確實是有這樣的事情。
但是現在,哪里像演戲了?
喬蝶舞不說話了,閉著眼睛。
他想待在這里就待吧。
看他能待多久。
喬蝶舞就那么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
轉過臉來的時候,陳書軒不在。
喬蝶舞的視線在那椅子上看了眼,隨即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