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流鳶的內心也有了擔憂。
如果要這樣的離開,還不如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九爺的身邊,墨麟夜的身邊……
否則誰能接受得了……
“找到了!”
不知道是誰這么喊了下,流鳶都覺得自己身上的血從頭到腳地冷下來,那么的清晰地傳遞在腦子里,反饋出來。
怎么會找到了?
他說過,不希望找到的。
找不到便是希望。
找到了……那就是絕望。
“這個包好像是家主夫人背的。”
流鳶轉過臉去,就看到撈上來的一個包,那正是喬以沫背的。
所謂找到的只是包,并不是喬以沫。
流鳶心下不知道是不是該松口氣。
翻了翻包,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喬以沫掉下懸崖墜入海里的時候是連帶著包的?
不對,應該是被人后面扔進去的。
喬以沫怎么可能會被綁架后還背著包呢?
這就更能證明當時綁架還有第三個人。
到現在,那個第三個人很沉得住氣,沒有任何的動作。
李煜后來故意讓保鏢晚上守著醫院的時候不要太嚴謹,晚上也是可以睡睡覺的。
可沒有一個人進喬蝶舞的病房去做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呢?
那些找到了包,更有信心去找喬以沫了。
畢竟人可比包大多了。
撈了幾天撈到了包,只要堅持,肯定會撈到人的。
但流鳶的表情看起來就沒那么的樂觀。
他一直想著的是,不要撈到。
流鳶打電話給李煜,“你那邊有沒有什么疑點啊?”
“沒有。”
“喂,你不是很聰明么?很有手段么?怎么就找不到那個第三個人?”
“我也想啊,但是找不到。我現在比較能確定的是,這個人一定是我們身邊的人。”
“為什么?”
“這個人太過熟悉我們的套路,所以,做事很仔細,也很有信心,不會讓人抓到他任何把柄。現在的注意力在墨老爺子身上,目前還沒有可疑的地方。”
“我聽說墨老爺給九爺送個女人,還留在了墨宮?”流鳶皺眉。
“嗯,留了。至少應該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吧。”
“什么樣的存在?還不是想趁機爬床。”流鳶鄙視。
“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啊?”
“那萬一爬上了呢?”
“爬上了也是她的本事。”
“李煜,你有沒有搞錯?”
“你怎么這么激動?”李煜問。
“我……”
“你以前可是很不喜歡喬以沫的。說不定這個女人比喬以沫聰明。”
“李煜,你不要套我的話,你可給我閉嘴吧!說點別的。”流鳶沒好氣,“剛撈到了喬以沫的包。”
李煜變了變,“這就更能說明喬以沫就在海里。”
“找不到人就說明她不在海里,可能是被沖到別的地方去了。”
李煜沒說話,流鳶也沒有再說話。
有些事情,不管是自欺欺人也好,還是別的,他們都不想說出內心真正的想法。
李煜將東西帶回了墨宮。
墨慎九看著熟悉的包,還有包里里的皮夾,手機……墨慎九的眼眶都紅了。
李煜是愕然的,自從喬以沫失蹤后,墨慎九的情緒都是以前他沒有見過的。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似乎都沒有軟肋,更別說現在的紅了眼眶。
這是該有多痛,才會流露出如此脆弱的情緒?
“九爺,流鳶說了,人沒有找到,那可能是被沖到岸上去也不一定。他現在已經安排一撥人沿著海岸搜尋了。說不定已經被人救了。其實現在找不到人,才是更有希望的。”李煜說。
這是最大的安慰,也是唯一的。
墨慎九閉上眼睛,極度地隱忍著。
沒有什么比失去喬以沫來得更讓他恐懼。
墨慎九做了個夢。
他從來不會去做夢。
可偏偏夢到了喬以沫。
對她笑,笑著笑著就哭了。
急得墨慎九直接在夢中驚醒過來,“沫兒?沫兒?沫兒……”
他所在的書房里,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沒有人回應他。
醒來后便沒有了睡意。
打開書房,門口的大王立刻驚醒著站起身,給墨慎九讓路。
墨慎九走了出去,大王默默地跟在身后。
墨慎九站在草坪前,看著遠處。
大王也就站在不遠處守著。
就好像墨慎九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一樣的忠心耿耿。
“沫兒,你到底在哪里?我不相信你會離開我……”
喬以沫醒來的時候,都有些迷糊,坐起身,看著貧窮的房間,擺放的家具簡單而破舊。
地上更是水泥鋪設。
這是什么地方?
外面傳來動靜,門打開,一中年婦女看到她醒了,樸實的臉笑,“你醒了?你可總算是醒了。”
喬以沫不認識她,那么看著她,問,“我怎么會在這里?你又是誰?”
這樣的地方是喬以沫根本就沒有來過的。
不會是她又被誰綁架了吧?
“我兒子出海打魚,然后看到你飄在海上,就將你給帶回來了。還好你沒事,要不然再晚點,你就救不活了。”老婦說。
喬以沫不知道這家人是個什么樣的人,但是救了她,她該說聲感謝,“謝謝!”
甚至說句謝謝都太輕了。
要不是婦人的兒子,她就死了。
再也回不去,看不到墨慎九,也看不到兒子了。
“不用謝,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說著婦人就去了。
喬以沫跟著過去,“我昏迷多久了?”
“五天了吧。”
睡那么久了?
喬以沫看著婦人在缸里面挖啊挖的,好不容易才挖出了一碗米。
洗好了之后倒進了鍋里。
那個鍋和灶頭……喬以沫想,難道她沒有穿越么?這不是古代的灶頭么?她不知道,還有這么落后的地方?
喬以沫走出去,才看清自己住的人家。
鉆頭蓋的房子,鉆頭還露在外面,連個水泥都沒有的那種。
鉆頭有些年頭,泛黃著。
墻壁上掛著曬干的玉米。
轉身往遠處看,不知道這是哪里的鄉下地方。
喬以沫再往前走,站在石頭上,能看到遠處的海。
看不到盡頭,仿佛她就是從那里來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