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給我留著,等我下回來取!睒s三郎被狗追的走投無路,還不忘桑小暖手中的銀子。
剛把門關上,回到屋子里,榮五郎便冷著臉很不高興的樣子,向她問道:“為什么要把銀子給他?”桑小暖今天的行為和往日太不一樣了。
她收好了銀子,低垂著眼眸,不去看榮五郎的質問的樣子,只是別扭地說道:“上次最后不也是給他了,既然結果都是一樣,也沒有必要多費口舌!
是啊,會讀書的榮三郎是家中長輩的心頭寶,什么好吃好喝的好用的東西都先供著他,就希望有一天這個秀才能夠考上舉人做官,給榮家幾代人光宗耀祖。
可是書誰還不會讀了,要桑小暖是個男兒身,肯定早就考上了舉子,偏生榮三郎油嘴滑舌,最會討家里人的歡心,就算本來天資并不高也被盲目地寄予了厚望。
小順子眼明手快,心里敞亮地拉著看戲看的正入迷的小包子飛奔進了自己的房間,剛剛驅趕完壞人的旺喜此刻正臥在月光下房門前,輕輕地打著盹兒。
“小暖!睒s五郎輕輕地說,低下頭來和桑小暖的視線平齊,看著她的眼睛之后才緩緩地說:“有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家;有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溫暖,我無父無母,僅有的只有你和一雙孩子,你們便是我榮五郎最重要的人……”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有催眠一樣的魔力,桑小暖不知不覺間就沉迷進去,在往日一幕幕的回憶里,潸然淚下。
“你別說了……”她輕輕地捂住了榮五郎張口述說的唇,眼淚布滿了削瘦的臉頰。
榮五郎又是心疼又是驚訝,粗糙的手指輕輕拂過桑小暖柔軟嬌嫩的臉頰,道:“你怎么哭了?”
她這才想起來,家里還有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連忙慌張的往周圍看了兩眼,發現人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地竄進了屋子里,這才抽了抽鼻子,伸手把眼淚擦干,撇掉了哭腔對榮五郎笑說道:“你就知道我吃軟不吃硬,才會說這些話來讓我難過!
這么大個人了,還矯情什么?桑小暖一邊覺得自己太過柔弱,另一邊又覺得榮五郎的話著實好聽,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在腦海里復讀一遍又一遍。
“是我的錯,以后我保證,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睒s五郎伸手擁住了桑小暖纖細的身子,神情嚴肅,慎重地如同在訴說一個誓言一樣。
桑小暖一低頭就聞到了他身上清新的皂角的味道,她還特地加了薰衣草的干花進去,果然這些心意都明明白白地在他的衣服上表現出來了,她忽然破涕為笑:“我相信你。”
桌上的碗筷都還沒有收拾干凈,吃到一半的晚飯,被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打斷,眾人又在煽情中回避,想必孩子們也都沒吃飽,收拾完了桌子,桑小暖便進了廚房下兩碗陽春面給孩子們吃。
“你要不要也來一碗,剛才肯定沒有吃飽吧?”桑小暖順手端了一碗陽春面給榮五郎,他麻利的結果道了聲,“是還有點餓!
等到她從孩子們的房間里出來的時候,他手里的那一碗陽春面已經被風卷殘云一般吃了個見底,看來榮五郎也是相當餓的。
吸取了昨天的教訓,今天一早桑小暖就起床準備起今天要用的清涼茶,茶一開始自然是用沸水煮著的,夏天下地干活的人們都喜歡貪涼,桑小暖便早些起來把茶水涼好,東西自然也更好賣些。
順便做好了早飯,桑小暖把還在床上打滾,賴著不起床的孩子們被子一掀,拿到了外面去曬。
到底不是親生的,沒有了遮擋物的小順子一個激靈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無奈道:“桑姨,你干什么呢?男女大防!”
桑小暖倒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頓時愣住了,轉念一想,十一歲的半大孩子在古代也確實是該注意一下,于是堂堂正正地道了歉:“桑姨下次注意,不會再這樣了。”
榮五郎喝完了最后一口用昨天晚上的現飯改成的米粥,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弓箭,砍刀和匕首,在這個雞飛狗跳的清晨準備出發上山打獵了,桑小暖見狀馬上收拾好了那一床被子,拿出了一個小瓷瓶給他,囑咐道:“心慌,頭暈,想吐的時候就吃一顆,吃完了在樹蔭底下休息一會兒,千萬別逞能,大夏天的,過一會兒就好了!
榮五郎收好放在了懷里,認認真真地聽著桑小暖嘮嘮,然后又等她拿著一個打好了清涼茶的水袋遞過來,終于笑著說:“小暖,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山了,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今天就已經沒什么事情了!
像是安慰小動物一樣,他伸手在桑小暖的腦袋上順了一下毛,卻被桑小暖伸手打開,瞅著榮五郎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樣子,內心十分著急。
“越是這樣越是不能大意,尤其是林子里的那些蟲蟲草草,有毒沒毒都要小心著,蹲久了起來的時候也要緩緩地,不能像發動機一樣說點就點!”
榮五郎眨了眨眼睛,刀刻的眉眼之間流露出一絲疑惑,開口問道:“什么是發動機?”
桑小暖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干脆張口就是一頓胡謅:“就是像水車里旋轉的轉輪,又或是轉動的風車,都是這個原理,這是他們的行話,你不知道很正常,就是木匠他們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哦,那我就先走了,你在家里注意安全,別太操勞!睒s五郎對著她眨眼笑了一下,便轉身走了。
獨留桑小暖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愣,外表平靜,胸膛里藏著的那顆少女心已經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她已經數不清這到底是第幾次被榮五郎的微笑給撩到了,偏偏長著一張型男的臉,笑起來就是非常溫暖又高冷,就好想那個笑容只是為你而表露一樣,平白為她增添了幾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