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走了大約兩個時辰,雨越來越小,我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林子里傳來野獸的叫聲。雨停后,天邊掛著又亮又大的月亮。
“怎么還沒到?”寧采薇說。
“壞了,我迷路了。”我說道。
“等天亮再走吧。”慕容若雪摟著我的腰。
靠著樹,我迷迷糊糊睡著了,再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慕容若雪用狗尾巴草撩著我的下巴。
“你終于醒了。”慕容若雪說道。
我回頭看到沈嫵媚,她頭發(fā)整潔,顯然是洗過頭了,只是她的膚色和臉色煞白,像是皮膚上被涂了一層白漆。
沈嫵媚走過來,坐在我身邊,“若雪都給我說了你們的事,我特別高興,楊小豪,以后這月闕國的江山社稷就是你和若雪的了。”
“江山社稷對我來說無所謂,只要和若雪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我說道。
沈嫵媚沖我哈哈哈哈大笑,這笑聲把林子里的鳥都驚動了。
慕容若雪頭靠在沈嫵媚懷里,抱著月闕刀,雙腳放在我的小腿上,心滿意足地看著我。
“那邊是什么?”寧采薇指著遠處。
沈嫵媚站起來,“不好,是幾只狼。”
“狼?不會吧。”我說道。
“不怕,我們把這幾只狼殺了吃。”慕容若雪說道。
“若雪,你們三個先走,姆媽在這里擋住這些狼。”沈嫵媚說道。
“為何我們先走?我們一起把這些狼殺了吃。”慕容若雪說。
“若雪,你現(xiàn)在看到是三只狼,但很快就會有幾十只狼,甚至更多,你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沈嫵媚說道。
“姆媽,那我們更不能走了。”
“不行,若雪,聽姆媽的話,再不走,我們都走不掉了。”沈嫵媚說。
“既然會來這么多狼,你一個人怎么對付?”我問。
“我有辦法的,別廢話了,你們快走。”沈嫵媚說。
“姆媽,我不走,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慕容若雪說。
“再不聽姆媽的,我這就自盡。”沈嫵媚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快走,你們在這里反而是拖累,我有辦法對付這些狼的。”沈嫵媚手指著對面的山,“在那山上等我,放心,我會爬樹上去的,等狼走了,我再下去找你們。”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我拉著慕容若雪的手。
“姆媽,你別騙我啊,我在山上等你。”慕容若雪說道。
“快走!”沈嫵媚說道。“我看到狼群了。”
我拉著慕容若雪朝前跑去,跑了二十多分鐘,再看那座山,依舊很遠。
“我姆媽怎么辦?她不會被狼吃了吧?”慕容若雪眼神慌亂。
“她說了她會爬上樹的,而狼可不會上樹。”寧采薇說。
走了半個時辰,到了山腳下,忽然對面坡上沖下一群人馬。
“不好,順天國的人追上來了。”我說。
“怎么辦?”寧采薇問。
我抬頭看到草叢中有個洞口,我突然想起來,那日在順天國時,我和季三響上山找“三七”草藥,曾來過這個洞口,季三響曾說這個山洞通往后山。
“爬上坡,進那個山洞。”我說。
我們爬進了山洞,山洞邊上都是枯樹枝。
“這山洞看上去很深啊。”寧采薇說。“多帶些樹枝,做火把。”
我忽然想起季三響說過,這山洞里有很多蛇,無人敢進,他的心上人,很可能就是被山洞里的蛇給吃了。“小心這里有蛇。”
點了火把,走了半個時辰,忽然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有水,就會有出路。”寧采薇說。“看,有蛇。”
“在哪了?”我說。
“在你后面了,剛才過來時,我就看到了,我沒提醒你們,怕你們驚動了蛇。”寧采薇說。
我回頭一看,嚇了一跳,洞邊上有幾十條毒蛇,只要驚動了它們,被咬一口肯定沒命。
山洞越來越狹窄了,有的地方只能一人斜著身子通過。
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山洞越發(fā)黑了,火把的光顯得微弱很多。忽然聽到水聲潺潺,但就看不到河水在哪里。
又走了半個時辰,隱約有些光,前面是一條河。
“沒路可走了,要走就走進這河里了。”慕容若雪說道。
“河那邊好像有光,應該那邊就是洞口,我們游過去吧。”寧采薇說道。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我說道。
下了水,水里異常寒冷,朝前游了百余米,山洞越來越狹窄,我的頭幾乎要碰著山洞頂部的石壁了,但感覺這河水在推著我們朝前走。
“看,前面。”寧采薇興奮的說道,“前面那是洞口。”
一道光照在水面上,果然是洞口。水的推力越來越大,我們很快到了洞口,突然感覺身體失去了依托,整個人掉了下去。
我意識模糊,整個人浸泡在水里,我腳碰到了水里的石頭,本能的用力一蹬,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露出水面。
我抬頭朝上看去,一條瀑布從天而降。原來那瀑布口就是洞口。
“雪姑,寧采薇!”我喊道。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頭看到慕容若雪和寧采薇就在我身后。我緊緊地抱住她們。上了岸,躺在巖石上休息了半個多時辰,漸漸恢復了體力。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寧采薇指了指對面的山,“但愿走出這座山頭就是月闕國了。”
“走吧。”慕容若雪拄著一根樹枝拉我起來,“這樹枝給你吧。”
這座山頭并不高,從山上下來,過了一堆亂石后,發(fā)現(xiàn)是一條砂石路。
“好平坦的路呀,這路通往何處?”慕容若雪說道。
“你們看,前面好像有馬車過來。”寧采薇說道。
“快躲到石頭后面。”慕容若雪說。
藏在石頭后面,我突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音,我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路上跑來一輛越野吉普車。怎么會有汽車呢?我揉了揉眼睛,果然是輛吉普車。
難道我回來了?從月闕國回到了自己的國家?還是我在做夢?我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還真的不是做夢。
我看到慕容若雪趴在巖石后面渾身發(fā)抖,而寧采薇也一臉恐懼。她倆看到吉普車后,竟然被嚇成這樣。
我笑了笑,爬上巖石,站起來揮著手里的樹枝,高喊道:我楊小豪,回來了!我,楊小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