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薇拿出一張字條,“趙紅章,你看看這上面是什么?”
“這寫的是什么呀?”趙紅章問。
寧采薇舉起字條給眾人看,“這上面寫的是:殺我者,趙紅章。”
“這是什么意思?”林姆媽問。
“這個字條是在李醒婆鞋里發現的。”寧采薇說。
“不明白。”林姆媽搖了搖頭,“這李醒婆人都死了,難道變成鬼以后寫的?”
“不可能,我看是有人想陷害我,故意寫的。”趙紅章說道。
“看看這字,這是李醒婆的字跡,和她開的藥方上的字是一樣的。”寧采薇說。“李醒婆在生前就預感到你要殺她。”
“這分明在陷害我,這字誰都能寫,寫一個和李醒婆一樣的字跡有什么難的?”趙紅章說。
“是啊,紅章說的有道理。”林姆媽說。“我看這字條十有八九是偽造的。”
“趙紅章,有人看到在李醒婆遇害的當天夜里,你和妖蠻姚十九從李醒婆屋里出來。”寧采薇說。
“這也不可能,當天晚上我們在街上游玩,有人可以作證,你說有人看到我,是誰看到的我?。”趙紅章說。
“是李醒婆的鄰居賈艷青看到的。”寧采薇高聲喊道,“傳證人賈艷青上堂。”
過了一會,一個胖女人挺著大肚子上了堂。
趙燕妮拿起驚堂木拍了一下案幾,“賈艷青,我問你,李醒婆遇害那一天,你是否看到趙紅章和她的妖蠻從李醒婆家里出來?”
“回大人,小女的確看到是他們兩人。”賈艷青說道。
“賈艷青,你分明在瞎說,當天晚上我在西街游玩,怎么會從李醒婆家里出來?”趙紅章問道,“誣陷人可是大罪,我在西街游玩時,很多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也許是你在西街游玩后,去的李醒婆家呢。”寧采薇說。
“賈艷青,我問你,你聽到李醒婆家有異常嗎,有喊叫聲嗎?”林姆媽問。
“沒有。”賈艷青說。
“你親眼看到趙紅章和她的妖蠻持刀殺了李醒婆?”林姆媽接著問。
“沒有。”賈艷青搖了搖頭。
“當天晚上是不是天已經很黑了?”林姆媽又問。
“是的。”
“你看到他們兩人時,距離有多遠?你手里拿著燈嗎?他們兩人手里有沒有拿燈?”林姆媽問到。
“距離大概有三四十多尺,我手里拿著燈,他們沒有拿燈。”
“三四十多尺的距離,天又黑,你手里有燈,他們沒有燈,很顯然你在明處,她們在暗處,你如何能認出她們?這豈不是怪哉?”林姆媽說,“府長大人,我對賈艷青的證詞有很大的懷疑。”
“當天夜里有月亮。”賈艷青說。
“月亮有多大的光亮?”林姆媽搖了搖頭。
寧采薇拿起殺豬刀,“這把殺豬刀,是姚十九從黃阿曼家里偷來的,顯然這是要嫁禍黃阿曼,而你的妖蠻姚十九已經承認他殺了李醒婆,而妖十九和李醒婆無怨無仇,如果不是你的指使,這又如何解釋?并且姚十九已經招認和你一起共同殺的人,你們一共刺殺李醒婆八刀,前面五刀是你戳的,而姚十九膽小,在你的威逼下,他戳了后面三刀,最后你把李醒婆剖腹開肚。”
趙紅章冷笑一聲,“你們不能聽他一面之詞,他為何要殺李醒婆自然有殺她的道理,我又如何知道?又如何能解釋?”
“說的好。”林姆媽說,“其實也很好解釋,這個妖蠻仇視趙紅章,故意嫁禍于她。”
“錯了吧,那把偷來的殺豬刀,分明是要嫁禍于黃阿曼的。”寧采薇說道。
“沒有證據,口說無憑。”趙紅章說道。
趙燕妮從案幾桌腿邊拿出一個包裹,扔了下來。
“證據在這了。”寧采薇說道。
“這是什么東西?”林姆媽問。
寧采薇解開包裹,“這里有兩件衣服,是兩件血衣,一件是姚十九的,趙紅章,這一件黃色緞面衫裙是不是你的?”寧采薇把血衣扔在趙紅章腳邊。“這血衣是你們殺人后,連夜埋在山上的。”
趙紅章拿起血衣仔細看了看,”沒錯,這件沾染了血的衣裳是我的。”
“那你就承認與姚十九合謀殺了李醒婆?”寧采薇說道。
“不,這是姚十九偷我的衣衫。”趙紅章說道。
“偷你的?趙紅章,這血衣就是證據,你還在狡辯,憑這血衣就可以斷定,你殺了李醒婆。”寧采薇說。
林姆媽搖了搖頭,“這血衣要真是這個狗妖蠻偷主人的呢?”
“府長大人,我冤枉啊,這的確是姚十九偷我的衣服,這血衣不能成為證據,請大官人明察。”趙紅章說。
趙燕妮拍了一下桌子,“退堂!本管要商議一下,再做定奪。”
眾人退去。
趙燕妮在屋里走來走去。
“府長大人,你看這趙紅章一再的狡辯。”寧采薇說道。“這血衣還不能作為證據?”
“奶奶的,我聽趙紅章逐條辯解,貌似還挺合理的。”趙燕妮停下腳步。
“哎,你是站哪一頭的?”我問。
“我,我當然站真理這一邊了。”趙燕妮說。
“大官人,真理是誰?”寧采薇說。
趙燕妮咯咯笑了,“真理不是誰,真理就是正義的意思,原來你們月闕國沒有宇宙真理呀!”
“聽不懂。”寧采薇說。
“別跑題了,琢磨一下這個案子怎么能讓趙紅章認罪。”我說。
“楊小豪,這個案子會不會另有他人呢?”趙燕妮問。
“他人?你說李醒婆不是趙紅章和黃阿曼所殺?是另外有人?”我問。
“對,會不會有其他人?”趙燕妮說。
“不可能。”寧采薇搖了搖頭,“本案所有的疑點都指向趙紅章,何況還有血衣,還有李醒婆的字條。”
“殺豬刀上有指紋嗎?”我問。
“指紋被擦去了。”寧采薇說。
“李醒婆衣服上的血指紋有沒有趙紅章的,或者趙紅章的血衣上有她自己的指紋?”我說。
“血指紋都很模糊,不好鑒定。”趙燕妮嘆息了一聲,“沒想到這古代審案這么難,如果有我們那里的血液檢驗設備,這案子很容易就破了。”
“不如嚴刑拷打趙紅章,她肯定會招的。”寧采薇說道。
“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這黃阿曼不就是個例子嗎?”趙燕妮說。
“如果這血衣也不能作為證據,那這案子難了?”寧采薇說,“血衣怎么就不能作為證據,我不明白?”
“血衣當然是證據了,我想讓趙紅章心服口服。”趙燕妮說道。
“她分明在狡辯,你怎么能聽她的。”寧采薇跺著腳。
“妹妹,你別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會有辦法的。”趙燕妮說。
“我覺得這古代破案辦法不多。”我說。“對了,大官人,你故意逼供黃阿曼,讓她承認李醒婆是她殺的,是為了抓姚十九吧。”
“是啊,姚十九殺完人躲山上去了。”趙燕妮說,“找一個黃阿曼這個替罪羊是為了麻痹真正的兇手,寧采薇在李醒婆的鞋里發現字條后,我們就盯上了趙紅章,就在今天趙紅章的生藥鋪開業時,寧采薇帶人在一樓抓了姚十九,然后帶回去審訊,他很快就招了。”
“沒想到你還會這一招,我還真是低估你的智商了。”我說。
“這樣吧,先把趙紅章押入死牢,明日再審。”趙燕妮說。
“我看不如先放了她,看她有什么動靜?”我說。
“不能放她。”寧采薇說。
“我想想,我想想。”趙燕妮踱著步,“我看,以證據不足,先放了趙紅章。”
“她如果跑了呢?”寧采薇說。
“跑就證明她趙紅章就是兇手。”我說。
“然后再把她抓來,還是沒有證據呀!”寧采薇說道。
“先放了她再說。”趙燕妮攥著拳頭。“我還就不信了,我堂堂歷史系的高材生還都斗不過這等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