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肚子疼。”我急中生智。
“肚子疼？怎么好好的肚子疼了？坐過來，讓姑給你揉揉。”
“不用了，我要去拉屎。”
肖懷春眉頭緊蹙，“哎，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我?guī)闳ァ！?
出了門，進后院，走過兩棵梨樹，在假山邊上，有一小巧的木頭房子，開了門，里面是一個胳膊粗的竹子做的橫欄。
這個廁所是帶門的，還算是比較先進，大二那一年，我和趙燕妮去浙江一個偏遠農(nóng)村去玩，看到路邊就有這樣的木頭廁所，只是廁所沒有門，男女老少都在路邊上廁所，記得那天趙燕妮在路邊廁所里罵罵咧咧的，后悔跟我來這破山溝里。
“明早送你去玉兒那。”肖懷春說道。
我回到屋，肖懷春從屋里出去，把門鎖上。這一夜終于安靜了，外面下起了雨，雨打著芭蕉葉子，風吹著窗欞子上的白紙，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早上醒來，白胖子老九來叫我吃飯。
洗了把臉，隨他進了餐廳。
肖懷春，肖茹玉，燕兒，姜管家和兩個沒見過的女子一個桌，桌是高腳桌，下面內(nèi)人的兩桌是矮腿桌。
我坐在內(nèi)人矮桌邊，擺得都是青菜，胡蘿卜，一碗粥，一個小饅頭。我吃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其他內(nèi)人都看著我。
“怎么都不吃？”我問。
“哎呦，主人還沒吃呢！”白胖子老九說道。
我只好放下筷子，朝肖懷春那桌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桌子上全是雞鴨魚肉。
“動箸。”姜管家喊道。
“可以吃了。”瘦猴老七拉了拉我的衣袖。
尼瑪?shù)模瑒芋缇褪莿涌曜樱@老娘們喊動箸的時候，我還以為要舉行什么高級禮儀呢。我低頭拿筷子，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碗邊的筷子沒了。
“我的筷子呢？”我說道。
“你的在這。”馬臉老八遞給我筷子。
我接過來發(fā)現(xiàn)一個長一個短，我看了看，哎，長短就無所謂了，能用就行。
我正要用這筷子夾菜，忽有人一把將我手中筷子奪了去。
奪我筷子的是肖懷春。
“誰給他的這雙筷子？”肖懷春問道。
一桌子的人低頭不語。
肖懷春又問我，我看了一眼馬臉老八，手指了指他。
“老八，你給我出來。”肖懷春說。
“姑，我錯了。”馬臉老板耷拉著臉。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今天餓你一天，南墻罰站一天。”肖懷春說著把自己手里一雙金色滾邊黑漆木筷給了我。“誰要是再給我出妖蛾子，我就讓他去吃屎，吃屎！”
肖懷春回到了座位上。
屋里靜得，扔下一根針都能聽到，為何馬臉老八給我一雙長短不一的筷子，被肖懷春看到后，氣成那樣子？這是怎么回事？看來這肖莊主的規(guī)矩還挺多的，還有，昨夜我給肖懷春提起風箏，她居然不知風箏是什么？有點不可思議，難道她假裝不知？
吃完飯，一個仆人端來漱口水，每人漱了漱嘴。
陽光照進門檻里，一只小狗在玩著絨毛線球，有不知名的五彩斑斕的鳥兒飛上枝頭蘋果樹。
“楊小豪，你過來一下。”一個白白凈凈的男子叫我，他的聲音尖尖得，如果不看此人，還以為是一個女子。
“你誰呀？有事？”我問。
“我叫秋三，玉主子叫你。”秋三說道。
我回頭看了看，“玉主子是誰？在哪？”
“你隨我來即是了。”秋三說道，“你這名字誰給起的，怪怪的。”
“我還覺得你名字起的怪呢，秋三？”
“我這秋三可是玉主子給起的，玉主子喜歡秋天，玉主子還喜歡玩秋千，所以我就叫了秋三，我原來的名字叫井二。”
“還不如井二好聽呢。”
我跟隨他走過游廊，經(jīng)過花園，從一個小門進去，穿過檐廊，進了一間書房。
肖茹玉端坐在案前寫著毛筆字。
“這就是你家玉主子？”我說。
“不要說話。”秋三呵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