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鹿肉和蔬菜,三個胡餅,外帶一碗雞湯。我給瘋婆子沈嫵媚送去。
沈嫵媚看了看,居然沒有動筷子。
“怎么了?”我驚訝地問。
“這飯菜有毒。”
“沒有,我吃過了,要不,我吃兩口你看看。”
沈嫵媚點了點頭。
我一樣吃了一點。她才眉頭舒展動了筷子。
她大口嚼著鹿肉,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我靜靜地看著她吃完。
“明日還有肉吃嗎?真是好吃。”沈嫵媚說。
“告訴你一個消息,我明日下山去,去你的月闕國。”
“明日下山做甚?”
“去尋找一位高僧,可能要在月闕國呆很久。”我說。
“我呢,不是說好放我出去嗎?”
“等我從月闕國回來,再想想辦法。”
沈嫵媚忽然扯起衣衫,撕扯一塊下來,她咬破手指,在破布上寫著兩個血字。
她把破布遞給我,我看到那兩個血字是:月犬。
“你到月闕國去找一個人,她叫呂純純,是個將軍,你把這塊布給她,說我被關在順天國的地牢里,說我被奸人沈蕭娘所害,讓她暗中里把沈蕭娘殺了,然后發兵征討順天國,把我從這里救出去。”沈嫵媚又拽下一縷頭發,遞給我。“一切拜托你了。”
“好,那我就找這位將軍,這兩個字是何意?”我說。
“這是暗語,你盡管把這布給她,她看了字就明白了,還有,你打聽一下我的蕊兒,是否還在世上。”沈嫵媚說。
“這個沒問題。”
“好吧,你就回吧。”沈嫵媚轉過身去。
出了洞,我就去湖邊溜達,看著沒人盯梢,我迅速進了林子,去找金夕和慕容若雪。
我推門進去,發現慕容若雪和金夕不在屋里。
啞巴婆子指了指屋后,我急忙去屋后找,也沒看到她倆身影,朝前走了四五十米,忽覺身后有風,還沒回頭,腳下一絆摔倒在地上。
有人在后面膝蓋頂著我的后背。
“妖蠻,你也有今日。”
聽這聲音是慕容若雪,回頭一看,果然是她,金夕在她后面,提著一個籃子。
“這是干什么?”我問。
“你出賣了我們。”慕容若雪說。
“出賣你們?什么?”
“起來吧,給你鬧著玩的。”慕容若雪說。
“你開什么玩笑?這大白天的,你們倆怎么亂跑?被人看到怎么辦?”我說。
“是我喊雪姑出來的,呆在屋里都悶死了。”金夕說。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明日就能下山了,是派我去月闕國尋找一個和尚。”
“這是個好消息,你出去后,立刻用繩子救你們出去。”慕容若雪說。
“我也是這么想的,兩日后下午,你們在山崖下等著,我在崖頂上用繩子拉你們,不過,要弄一個很長的繩子,不是那么容易。”我說。
“我倒是有辦法,但不想驚動其他人,好,那就三日之后吧。”慕容若雪說。
“我還想救一人出去。”我說。
“還要救一人?誰啊?”金夕問。
“一個叫肖茹玉的女人,她是被抓進來的,現在在教習所,她家是個財主,我出去告訴她家人,讓她家人做繩子,那就用不著三日了。”我說。
“好,夜長夢多,今日不算,從明天算起兩日,后天讓你說的那個女人來木屋。”慕容若雪說。
“她來木屋找你,她必須得靠自己了,先想辦法從教習所逃脫。”我說。
“行,那就這么定了。”慕容若雪說,“救了我們出去,我好好犒賞你。”
從木屋出來,我進了教習所,把肖茹玉叫到一邊說話,我把逃出去的辦法告訴她,讓她去找慕容若雪和金夕,在我走之前,我會畫一個圖給她,讓她照著圖去找木屋。
肖茹玉激動地抓著我的胳膊不放。
我推開她,出了大堂。
季三響背著手站在庭院里,搖頭晃腦,嘴里念叨著偈語:“菩提本無樹,菩提本無樹,菩提本無樹。”
“季兄,身體如何?”我問。
季三響轉過身來,“楊兄啊,如果找到我內子后,我要好好謝謝你。”
“不用客氣,季兄,我請教一個問題,你說的內子,為何月闕國稱為內人,把娶來的妖蠻稱為內人?這兩者有何不同?”
“荒唐,月闕國壞了人倫,混亂不堪,內人和內子都是男人對妻的自稱,要說不同呢,男人稱妻為內子,更為尊重,內人呢,過去稱呼妓女為內人,后來妓女從良,也就稱呼內人了,月闕國把男人稱為內人,這是狗屁不同。”季三響甩了甩衣袖。
“原來如此,有學問。”我贊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