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漸弱,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孟婆已不在屋里,桌上燭火閃動著。
梭梭嘴角流著口水,金夕躺在它懷里,小手摟著它的脖子,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
我穿好衣服出了屋。
天空繁星閃爍,月亮皎潔如銀盤懸掛天際,彼岸花叢里有蟲兒淺吟低唱,溪水汩汩流淌,遇石發出叮叮脆響,風撩動著我額前一縷發絲。
孟婆站在奈何橋上背對著小屋,我走過去,聽到她嘴里念念有詞,“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我不由咳嗽了一聲,慌忙捂住嘴。
“你來了!”孟婆問道。
“婆婆,你念的可是佛經里的經文?”
“你怎知我念的是佛經?”孟婆轉過身來,雙手合十,“善哉!你為何還不睡?”
“睡不著,出來看看,這里真美啊,像仙境,恍然做夢一樣。”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孟婆垂下手臂。
“不懂。”我看了看腳下的彼岸花。
忽然身后,傳來喊叫聲。我回頭望去,大吃一驚,木屋門邊上有三個面具人手持兵器在搏殺。一聲凌厲的吼叫傳出,梭梭從屋里出來。有兩個面具人倉惶而逃。
梭梭對著兩個面具人的背影又吼叫了一聲,然后朝站在原地戴紫色面具的人撲過去。不好,梭梭一巴掌會讓這個面具人死于非命。
突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梭梭竟然一頭匍伏在這個面具人腳下。
金夕從屋里出來,喊道,“雪姑,你怎么來了?”
這個戴紫色面具的人回頭看著我和孟婆,突然拿劍指著我,“這小妖蠻是從哪里來的?”
“雪姑,他是我相好,他叫楊小豪。”金夕沖我招手,“小妖蠻,快過來,快來見我雪姑。”
我正要走過去,孟婆突然抓住我衣袖,“不要過去。”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看了看金夕,又看了一眼孟婆。
雪姑另一只手抬起放在面具上,欲要摘下面具。
金夕和孟婆同時大喊,“不要,不要。”
“為何不要?”雪姑語氣凌厲帶著一股質問的氣息。
“雪姑,這是我的相好,你不能傷害他。”金夕說道,“求你了。”
“什么朋友,這小妖蠻怎么能是你的相好,荒唐,今天我非殺他不可。”雪姑抖動著劍。
“慕容若雪,你太過分了。”孟婆手哆嗦著指著她,“你今天敢動他一根毫毛,老身就跟你拼老命。”
慕容若雪哈哈大笑,“難道這個小妖蠻是你的小情人?你新找的嗎?你這個瘋婆子,我看你又中了邪了,我告訴你,從今以后,你要遠離小夕子,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笑話,是小夕子來找我的。”孟婆說道。
“胡說,是你給她喝了迷魂湯,勾引她來到你這里,小夕子被你給迷惑了,看看,她居然和這個丑陋的小畜生成了相好。”慕容若雪舉起劍。
我暗想,這個慕容若雪說我長得丑陋,在她眼里我居然就是個畜生,我沒來這個鬼地方之前,就被很多女生稱為大帥哥了,暗戀我的妙齡女子不少于五人,再看看她們這個所謂國家里的男人,又黑又瘦又矮,智商又低,和畜生無異。
“雪姑,你不能傷害他,否則,我永遠不會再見你。”金夕說道。
“你中了這個小妖蠻的蠱毒了,此妖蠻禍害極大,必須速除之。”慕容若雪又要拿掉臉上的面具。
金夕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橫于頸上,“雪姑,你要是敢殺她,我立刻自盡給你看,我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慕容若雪嘆息了一聲,“你是執迷不悟啊,好,今天我不殺他。”
“今天你不能殺他,以后也不能殺他。”金夕說道。
“凡是看到我真容的人,我都得要殺掉。”慕容若雪道。
“他不是沒有看到你的真面目嗎?”金夕說,“你答應我,你不可以自己拿開面具給他看你的臉,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好,我答應你,但是這個小妖蠻如果自己拿開面具看到我,這就不能怪我了。”慕容若雪目光盯著我。
“放心,他不會拿開你面具的。”金夕說道。
孟婆咯咯地笑了,“你這個世上最丑的丑八怪,天天躲在面具后面,還不能讓人看,看到就讓人死,真可笑,真無恥。”
“你這個瘋婆子,怎么還不死?你守在這,還不如現在做個自我了斷,去追你那個老妖蠻吧。”慕容若雪把劍放回劍鞘里。
“放屁,你這個丑姑,滾吧,我可不想見到你這個丑八怪。”孟婆說道。
“你們別吵了,你們怎么見了面就吵呢,雪姑,剛才那兩個戴面具的人,是什么人?”金夕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一路跟蹤你們,不懷好意。”慕容若雪摩挲著梭梭的頭。
我暗想,原來這個慕容若雪也一直跟著我和金夕。
“雪姑,她們是要殺我嗎?”
“有梭梭在你身邊,她們殺不了你,我懷疑這兩個人是殺這個小妖蠻的,小夕子,這個妖蠻是個禍害,你要遠離它。”慕容若雪咳嗽了兩聲。
“雪姑,你喝碗孟婆湯吧,喝了就會不咳嗽的。”
“那是蠱毒,不能喝的,你以后不要再喝了。”慕容若雪又咳嗽了幾聲,“你今晚跟我走,遠離這個小妖蠻。”
“這位姑姑,那兩個面具人肯定不是殺我的,我來這里,無冤無仇,誰會殺我?”我拱手說道。
“我說她們是來殺你,就是來殺你的。”慕容若雪厲聲說道。
這位姑真是她媽的霸道,我懶的再跟她言語了,“孟婆,我們回去睡覺吧。”
“小夕子,跟我回去。”慕容若雪牽著馬過來。“這里很危險。”
“不行,我不跟你走,我不要回去。”
“你真的不回去?”慕容若雪說道。
“除非帶這個妖蠻一起走,你如果不答應,我就永遠不會回去。”金夕說。
“好,我答應,走吧。”慕容若雪看了看我。
“好,我騎馬帶著他。”金夕說。
“不行,讓他自己騎馬。”慕容若雪。“你怎么能讓臭氣熏人的妖蠻靠近你呢?”
“我不會騎馬,真的。”我慌忙說道。
“雪姑,他真的不會騎馬,他害怕摔下來。”
“這好辦,用黑布蒙上他的眼睛,他就不會害怕了。”慕容若雪說。
“對,就這么辦,我都給忘了,蒙上眼睛后,他很快就能學會騎馬。”金夕說。
我暗想,蒙上眼睛?騎馬還有這種學法?聞所未聞。
慕容若雪拿了塊黑布,把我的眼睛緊緊蒙住,她靠近我身體時,我聞到一股異香,這異香讓人陶醉沉迷。
“雪姑,你怎么拿下面具了?”金夕說道。
“總帶著面具,不舒服,他又看不到我。”慕容若雪說。
“果然是天下最丑的女人,比豬還丑。”孟婆說道。
慕容若雪咯咯地笑了,“你這死瘋婆子,你如果今天夜里死,我明天就會在墳前給你燒紙。”
這天下最丑的女人,到底丑到什么樣子,會不會很嚇人?我睜大眼睛,看到一點星輝映進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