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拿著小木棍把塑料袋撈上來,“你看這顏色,多白呀,又薄又滑,我要用它做枕頭皮。”
“這東西,你們叫白紗紗?還能做枕頭皮?”
“是啊,這東西宮里有很多,這個白紗紗縫制衣服穿起來很漂亮,我就有一件,下次你去我家,我穿給你看,很美的!
我笑了笑,“好啊,長見識了。”
“告訴你,我們女皇還有一件白紗紗做的衣服,更漂亮!
我啞然失笑,“好啊,我想見見你們女皇,她在哪?”
“她在宮里,外人是不能見的!
“你見過女皇嗎?她人怎么樣?長得漂亮嗎?”我問。
“當(dāng)然漂亮了,比漆雕仙直漂亮多了!
我咬了一口魚肉,“這魚很好吃,要是放點鹽就好了!
“我?guī)闳コ栽泠堲~,還有糟鵝胗掌吧,我們現(xiàn)在就去!
“好啊!
金夕突然上下打量著我,拽了拽我的衣袖,“不過,你這樣去鎮(zhèn)里,我不放心。”
“什么不放心?”
“你長得比我們這的小妖蠻要白,并且身材相貌俱佳,那個田里長一眼看上你不奇怪,這樣吧,換上女人的衣服,你就安全了!
“換女人衣服?這,這不好吧?我是男人!蔽艺f。
“你如果不換衣服,那麻煩就大了,遇到好色的女子,直接就把你搶走了,你想清楚了。”
“你們這難道沒有王法嗎?
“王法當(dāng)然有,不過,妖蠻的生命安全不受王法保護(hù)!
“你們這是歧視啊,好吧,那我換女裝,去哪弄到女裝?”
“買呀,我有錢!苯鹣φf。
“我這頭發(fā)這么短,也不像女人呀。”
“買個假發(fā)就行了。”
“你們這假發(fā)也有賣的啊,妖蠻也能隨便賣,對了,女人賣嗎?”
金夕笑了,“女人怎么能賣呢?你什么都不懂!
好吧,那我們走吧,那個糟鰣魚和糟鵝胗掌是不是很貴?“
”不貴,走,”金夕喊著梭梭,“篤篤!篤篤!”
我跟著金夕和梭梭走了五六里路,上了山坡后,金夕按著梭梭的頭。
梭梭乖乖地把身子俯臥在山坡下。
“不帶狗熊去嗎?”我問。
“不帶!
走了一里路,進(jìn)了一個集市,賣燒鴨的店鋪旁,一個銀色牌匾格外扎眼,上寫:估衣鋪。
金夕帶著我進(jìn)了這家估衣鋪。
柜臺里站著一個干瘦的老女人,她手里拿著瓜子,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
“有上等的綢緞布料拿來看看!苯鹣φf道!岸嗄脦准!
老女人掃了我一眼,然后從柜臺下抱出一個大包袱。
金夕揭開包袱,取出一件粉紅色衣服在身上比劃著,又看了看我,然后又拿出幾件衣裙在身上比試。
“行,就這幾件,我全都要了!苯鹣男淇谔统龊颂野愦笮〉你y子擱在柜臺上。
老女人眉開目笑,收起銀子。
衣服買好,又買了假發(fā),我跟著金夕進(jìn)了一家客棧,開了房間后,金夕推我上床,然后把床前的布簾拉上,“換上粉紅色那件!
我穿好女裝,戴上假發(fā),對著銅鏡看了看,有八分的女人相。
金夕上了床,拉上布簾換了一套紅色的衣裙出來,活脫脫一個小仙女下凡到人間。
走到街上,我拉著金夕的手,宛如一對姐妹,路上不時有女人和妖蠻駐足瞥兩眼。
“娘子啊,他們是看你呢,還是在看我?”我說。
“你喊我什么?”
“娘子,怎么了?有問題嗎?”
“娘子?我是你娘子?”金夕突然臉頰粉紅,低頭咬了一下嘴唇,她忽然昂起頭,臉色大變,杏眼圓睜,“你看過那書?”
“什么書?我不曉得!
“就是有娘子的那本書。”金夕說。
“你說一下書名,我才知道呀!
“那本書沒有書名。”
“沒有書名,那書里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
“我不告訴你。”金夕說!耙院螅辉S喊我娘子,要叫我大官人。”
“那我現(xiàn)在穿著女裝,是不是也是大官人了?”
“嗯,對,你也是大官人,走,我?guī)闳コ栽泫Z胗掌,就在前面!苯鹣φf。
我低頭朝前走,暗思,為什么金夕總是提到一本書,這是一本什么樣的書呢?
拐進(jìn)一個巷子,看到飯莊的牌匾,上寫:江南時鮮。
進(jìn)了店內(nèi),一回頭,看到一個八仙桌旁邊坐著兩個帶著面具的人,我頓時后背發(fā)涼,和趙燕妮在奉陽溝小鎮(zhèn)上看到的面具和桌邊這兩張面具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顏色略有不同,這兩人的面具是銀色,而在小鎮(zhèn)上和鷹嘴山古墓里看到的是白色面具。記得我叔叔楊守志說過,只有兩種人戴這種面具,一種是精神病人,另一種是大逆不道的人,不孝的人死后才會戴。而飯店里的這兩個人和奉陽溝走在街上的人面具人是一伙的嗎?
“店家,來一份羊方藏魚!苯鹣ν屏艘幌挛业募绨!鞍,你在想什么?”
“沒,沒想什么。我說。
我話音剛落,那兩個戴面具的人把頭轉(zhuǎn)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