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開了通血活脈的溫和方子叫小宮女去煎藥,采芹就在旁邊看著。寰瑞梳洗干凈拿著銅鏤牡丹的精巧手爐窩在榻上就成一團,疼得臉色慘白渾身冰冷欲嘔嘔不出。孟靖暄無法,問太醫,太醫道:“公主大病一場體質虛寒,此前又忍過五石散藥癮體力透支,如此不算奇怪。”
孟靖暄皺眉,點點頭讓太醫退下,自己坐到榻上將寰瑞抱入懷中,扯過一張毛毯裹住二人,大手捂住她下腹。寰瑞只覺渾身暖流通達四肢百骸,腰腹脹痛減輕不少,喘一口氣道:“你……男女授受不親!”
孟靖暄挑眉道:“陛下已下了旨意,你我大婚之日定在二月十九,年關將近……再者我見不得你恁般難受!
寰瑞白臉上一紅道:“還未大婚,如有變……”
孟靖暄冷冷道:“難不成你還想著嫁給顏夷青?”
寰瑞掙扎著想爬起來給他一巴掌,他卻抱得死緊,只得憤憤道:“你胡說什么,顏大人是有妻室的!”
孟靖暄不與她計較,道:“那日按摩博士與你按摩,你拽著我不讓回避,現在卻來在乎這些。如此能說能動了,想必也大好了!
作勢就要下去,寰瑞直往他懷里偎,閉著眼睛瞌睡朦朧,輕聲說道:“再讓我靠一會兒,今日做了好多事兒。”
孟靖暄曉得她去了大理寺獄中,情緒波動甚大,累了也是尋常,又看她此時柔情似水,只好低低應了一聲,又問道:“見過她們之后怎么去了黃府?”
寰瑞打了個哈欠,道:“黃大人主審此事,我有些事去找他求證!
此時采芹端著藥進來,孟靖暄瞧她瞌睡得緊,便接過來,道:“喝了再睡。”吹涼了,喂到她唇邊,寰瑞一氣兒給吞了,才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孟靖暄瞧她睡顏平和,料想也會睡上一兩個時辰,便慢慢把她放置在軟枕上,自己下了軟榻整理好衣裳。走至偏廳,問道:“上次你說公主讓太醫去顏大人府上給她夫人看病,那太醫回來了嗎?”
采芹回道:“聽說是顏夫人小產身子虛,太醫在他府上住了大半個月,現在該是回宮了的!
孟靖暄心下奇怪:他與顏夷青私交甚密,問起他什么時候有的夫人,他只說考學前在家鄉便已成親,近年往返于兩地乏了,便接過來,他那般放蕩不羈說早已有妻室就再勉強不過,如今又說夫人小產體弱,也不知何時他告假回的老家,真是漏洞百出。便叫采芹把那太醫請至上陽宮。
太醫跪在廳下,畏畏縮縮,只聽孟靖暄問道:“顏夫人何時小產的?”
太醫道:“十月份的時候!
孟靖暄道:“一般小產養一個月便好,怎么他這時候要你去幫著調養?”
太醫道:“顏夫人在老家小產的,當時大出血過,好容易搶回來一條命,所以比別個更加虛些,這才勞煩公主派下微臣!
孟靖暄點點頭道:“顏夫人運氣倒是不錯,你用的什么藥?下去譽一份藥方給我瞧!碧t應諾去了。
只見方子一副:白術叁錢,當歸叁錢,黃芪玖錢,丹參叁錢,白芍叁錢,山藥叁錢,麥冬五錢,五味子貳錢,雞血藤叁錢,茯神伍錢,熟地黃伍錢,山茱萸叁錢,天麻叁錢,白參叁錢,酸棗仁伍錢
孟靖暄看了就是一般補氣血養胃的方子怪道外面的郎中也開的出的,心下計較起來,也不去為難他了,便叫他去了。叫來采芹道:“你可能打聽到太醫署每月藥材消耗的種類和數量嗎?”
采芹應諾,孟靖暄又道:“此事暗里留心,不要打草驚蛇!
采芹點點頭也不多問,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