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非的話一出口,現(xiàn)場瞬間靜的猶如半夜,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清晰的聽見。
尤其是許云濤和佟帛逸兩人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你們別看我,我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收到現(xiàn)場僅有的兩個擁有武裝力量的人的眼神投注,傅亦非緊張的揮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卻引來許云濤的冷笑。
“傅亦非,你想的太多了,現(xiàn)場可是不止一個傅總吧?”
佟帛逸也跟著笑了起來。
“雖然我很想跟你商量,但是無奈,你還不值得我跟許總在這個時候提起。”
接連不斷的嘲笑,讓傅亦非徹底認(rèn)清自己表錯情了,表情尷尬的不行。
雖然自己的生命隨時會受到威脅,但是還是有人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有了第一個人,后面的人都開始跟著輕笑出聲。
頓時,宴會廳之中的冷凝氣氛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哄笑的尷尬氣氛。
“傅總,你難道就這樣躲著?”看不慣傅亦臣置身事外的模樣,許云濤喊道。
之前傅亦臣在監(jiān)獄對他的壓迫,他可是點點滴滴都記在心中的。現(xiàn)在正好是一個好機(jī)會,要是將他給忘記了多遺憾啊。
傅亦臣淡淡一笑,似乎根本沒有身臨險境的驚慌。
“原來佟總和許總是在說我啊?現(xiàn)場姓傅的人可真不少,如果不是這場宴會是愛麗絲舉辦的,我還以為是傅家的家宴呢。”他冷笑著將事情的矛盾源頭指向愛麗絲。
本來大家都沒有多想,但是聽到他的話,才醒悟過來,確實,如果不是愛麗絲舉辦的宴會,大家怎么會遇到這樣的險境呢?
關(guān)鍵是愛麗絲他們居然提前準(zhǔn)備了武裝力量,卻沒有通知他們?
這事正好碰上了許云濤帶人來了,如果許云濤沒有出現(xiàn)的話,他們準(zhǔn)備這些武力是想要干什么?
大家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浮現(xiàn)出這些念頭,看向佟帛逸跟愛麗絲兩人的眼神,帶著不善和殺意。
兩人沒有想到,傅亦臣在這個時候,居然還不忘拉他們下水。
“傅總真是厲害,隨便兩句話就讓我們成為了眾矢之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們是百口莫辯了,但是我們能夠?qū)μ彀l(fā)誓,絕對是問心無愧。”佟帛逸義正言辭的說道。
愛麗絲也是一臉無辜,瞪著委屈的大眼睛望著眾人。
至于大家信不信,只能說個人心中有數(shù)吧。
“好了,傅總還是盡快上臺吧,你跟佟總?cè)ヒ贿吅煤昧牧模缓笪覀冊倭牧摹!痹S云濤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說道。
佟帛逸望向他的眼神精光微微一閃。
傅亦臣忽然福至心靈,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看來之前他的猜測并沒有錯誤,許云濤出現(xiàn)在這里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沖著他來的,至于搶劫或者是綁架勒索贖金,也許真的只是為了給眼前這些匪徒一個交代。
“朱越,一會兒我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你跟司青云聯(lián)系,跟著我。”他不著痕跡的在朱越的手上點了幾下,嘴唇輕輕動了幾下。
幾不可查的聲音,只有朱越能夠聽到。
他鎮(zhèn)重點頭。“放心吧,總裁。”
傅亦臣這才淡定的往前走著,身長玉立,悍然無畏的走上舞臺。
那瀟灑的風(fēng)姿讓現(xiàn)場的女人都看的癡迷了,紅著眼睛望著他。
許云濤的準(zhǔn)備很充分,等到傅亦臣上來之后,讓人上前檢查一番,確認(rèn)傅亦臣身上沒有帶著武器,這才檢查完畢。
“許總的準(zhǔn)備真充分。”他冷笑嘲諷道。
只有在覲見國家元首的時候,他才這樣被搜查過身體。許云濤是什么人,能夠跟國家元首相提并論嗎?
“多一份小心總是好的。”許云濤像是聽不懂他的嘲諷一般,嘿嘿笑道。
緊接著,佟帛逸上前來,同樣接受了一番檢查,但是他們卻沒有傅亦臣的幸運。
愛麗絲的身上居然有一把袖珍的手槍,就藏在她身上的隱蔽位置。
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傅亦臣不知道是該笑愛麗絲的天真,還是該佩服這些人的專業(yè),藏在那里都能找到。
經(jīng)過一番檢查之后,三人才被許云濤親自帶著往后面走去。
四人離開的時候,音樂能夠聽到身后傳來威脅壓迫的聲音,此起彼落的在威脅著大家給家里打電話,要贖金。
“許總這是破釜沉舟了,干完這一票就打算逃亡海外了是嗎?”傅亦臣冷冷說道。
許云濤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傅亦臣還有心思關(guān)心外面的事情,嘿嘿笑道:“是啊,國內(nèi)我待不下去了啊,不然一個逃獄的罪名我就得回去蹲大牢,只能去海外找找生路了。”
“許總真是有魄力。”佟帛逸似笑非笑豎著大拇指,也不知道是嘲諷的多還是敬佩的多。
“那我就囑咐許總你一路順風(fēng)。”傅亦臣淡淡說道,眼前的兩批人都是心懷不軌,但是他們都清楚對方想要的是什么,只有他現(xiàn)在還在狀況之外,有些吃虧。
不禁心中暗忖,他有什么是他們迫切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東西?
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來。
許云濤老奸巨猾,對他了解很深,他想要的東西太多了,他猜不出來。
佟帛逸從出現(xiàn)開始,就一直在跟他作對,沒想到他居然也會想要他的東西?
一行人沉默到達(dá)了會客室。
諾達(dá)的會客室里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四人落座。
大家相互之間都有著戒備,大家誰也不相信誰,涇渭分明,一方占據(jù)一個角落,戒備相對。
“行了,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有什么話直接說吧。”傅亦臣吊起二郎腿,開門見山說道。
現(xiàn)在的情況,最為吃虧的就是他,他不開口根本不可能。
“既然亦臣這么著急,那我就說了。”許云濤忽然改變了稱呼,似乎是想要將兩人的關(guān)系拉近一般。
傅亦臣冷笑一聲,何必呢,沒有任何必要的事情,做了有用嗎?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我們合伙將老宅那邊的東西拿出來的事情嗎?”這下他是真的坦白,沒有再拐彎抹角。
傅亦臣臉色一邊,原來他們的目的是老宅那里的東西,難怪許云濤讓佟帛逸找他。
“你的目的也是老宅的東西?”他冰冷透骨的眼神投向佟帛逸。
他攤攤雙手,一臉無辜。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老宅的東西是什么,我只是要一樣?xùn)|西,一個像是石頭一樣的東西,只要得到這個東西,別的我都不在乎。”他擔(dān)心自己被許云濤給耍了,直接將自己想要的東西點名出來,確保不會出現(xiàn)問題。
“佟總真是細(xì)心,這就是我們的意思,所以,現(xiàn)在亦臣,作為傅家現(xiàn)在的家主,你可以做決定了。”許云濤笑的和善可親,似乎是一個普通的慈愛老者一般。
傅亦臣陰沉著臉,半響沒有說話。
當(dāng)初在老宅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的時候,他就有預(yù)感以后因為這個東西肯定會事情發(fā)生,沒想到居然真的發(fā)生了。
就連曾經(jīng)守護(hù)的許氏家族的繼承人許云濤居然也會覬覦這個東西?
“許總,我想你想要這個東西不是現(xiàn)在才有的念頭吧?”他望著許云濤冷笑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對它的想法是從我知道開始,我就渴望得到它,你都不知道它有多大的魅力,我曾經(jīng)親眼見過它的美麗,那是一種最為美麗的景色。”許云濤像是著魔一般,臉上露出夢幻的神色,暢想。
“你有很多機(jī)會可以得到它,為什么不拿?”想想,許云濤的年紀(jì)和他的繼承人身份,那么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應(yīng)該是在二十多年前,那個時候到現(xiàn)在,二十多年過去了,他有無數(shù)的機(jī)會可以拿走那個東西的。
畢竟三家輪換,三年一換的,六年就能夠輪到許氏守護(hù)了。
他為什么沒有拿走,還有,當(dāng)初,他忽然說要收他當(dāng)徒弟是不是跟這個有關(guān)系呢?
許云濤看穿了他的想法,笑了。
“是啊,我們是六年就輪到了,可是我作為許家的繼承人,是守護(hù)者,我怎么能夠監(jiān)守自盜呢?所以我不能拿。”
“至于收你當(dāng)徒弟的事情,沒錯,我是別有用心的。為的就是跟你們家打好關(guān)系,在你們守護(hù)的時候動手。不過沒辦法,誰知道你們傅家這一代的繼承人居然選擇的是那個扶不起的阿斗,不是你,真是浪費我的心思。”許云濤滿臉的遺憾,這些年的佯裝讓他也是很憋屈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為什么爸爸對你一直有意見,讓我不要將家里的事情告訴你。”傅亦臣這才明白,為什么父親對許云濤總是抱著戒備之心,讓他對許云濤小心一點。
“你爸爸說過這話?”許云濤明顯沒有想到,傅亦臣的爸爸會這樣說他。
“是的,也許當(dāng)初我爸爸就看出你的狼子野心了。”傅亦臣冷笑道。
“也是,就你爸那個老奸巨猾的,他肯定跟我有一樣的心思,只是他不敢,看著那東西心癢癢又不能拿,所以才那么早就丟下一切,閑云野鶴的到處游玩。”許云濤嘲諷說道。
“好了,你們的憶當(dāng)年可以告一段落了嗎?我想要知道的是,東西現(xiàn)在在哪里?你愿意拿出來嗎?”佟帛逸沒有耐心等待兩人繼續(xù)扯下去,直接打斷兩人的說話。
傅亦臣跟許云濤兩人相視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了一絲的冷笑。
“佟帛逸,你的腦子是壞了吧?”傅亦臣毫不留情的嘲笑。
“你說什么?”他的臉色冷了下來。
“佟總,你真的是有些不聰明。”許云濤感嘆道:“從剛才我們的對話中,你就應(yīng)該明白這個東西的重要性了,居然還會幻想我們能夠?qū)|西交出來?”一邊無奈的搖頭,覺得佟帛逸真是無可救藥了。
被兩人齊心嘲諷,佟帛逸惱羞成怒,憤怒拍了一下桌子。
“所以,現(xiàn)在是談判失敗了嗎?”他紅著眼睛說道。
他的任務(wù)就是將東西帶回去,為了這個東西,他付出了多少年的青春,從一開始興奮榮幸變成現(xiàn)在的討厭,厭惡,他已經(jīng)沒有耐心繼續(xù)等下去了。
傅亦臣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跟他沒有關(guān)系。
“這是你們的問題,我現(xiàn)在只是個人質(zhì)。不過,佟總,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
“你說。”佟帛逸目光投向傅亦臣,等待他的問話。
“今天如果沒有許總的出現(xiàn),你準(zhǔn)備的那些人是不是也跟許總的人的作用是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