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楓嚇得馬上躲在一旁掛著衣服的行列面,將自己偽裝起來。
身材高大,一身黑色西裝,黑色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左右張望看了半響,甚至還伸手在這些擺著的衣服中來回的查看,只差一步就掀起夜楓躲著的地方了。
忽然,外面響起了一道異樣響聲,保鏢馬上沖了出去,夜楓才松了口氣。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居然躲在這里?”清脆熟悉的聲音小小聲響起,驚喜轉過頭去,見到杜阮瑜那張精致的臉龐,這時候一直緊繃著的身體才緩緩松懈下來。
“快進來啊,傻愣著干嘛啊?”杜阮瑜著急朝他揮手道,招呼他進來她藏身的地方。
原來杜阮瑜當時準備出去的時候,遭遇到許云濤等人下來,去路被堵,只能躲進這家服裝店。
當時店員都出去看熱鬧去了,她很順利的進來,甚至還找到了更衣室中的小倉庫,安心的躲在里面,將倉庫門反關上。
保鏢們進來找了兩遍都沒有找到她,后來在聽到許云濤將許琳達趕走,陪人去檢查的時候,她以為很快就能出去了。
誰知道,接下來的搜查就開始了,這一層樓尤其嚴格,這家店,保鏢都進來了好幾次了,幸好這個倉庫夠嚴密,銷售員們也沒有想起這里可能藏人,才讓她逃過一劫。
但是即便是逃過一劫,也是讓她腦海中敲響了警報。
她今天的行為太過莽撞了,明明知道跟許琳達結了仇,看到對方的父親也在這里,對方人多勢眾的,居然還一時沖動的前來找麻煩。
結果呢?沒錯,許琳達是被她刺激的快要發瘋,可是她自己也陷入了危機之中。
許云濤可不是許琳達那個蠢貨,看看他布置的這些人,明顯就是篤定她還在商場里面,這是一定要抓到她才行。
上次見到許云濤的時候,就覺得他是一個不好招惹的人,心機深沉,身上帶著讓人畏懼的陰冷氣息。
這下好了,要是被他抓到,杜阮瑜有理由相信,她一定會比上一次在許琳達手里的時候凄慘百倍。
心中的后悔和懊惱翻滾著,一再的后悔自己的沖動,想著如果再來一次的話,肯定不會這樣做了。
甚至在黑暗中也幻想過傅亦臣能夠來救她,就是下意識的幻想。
聽到外面銷售員被放倒的時候,她是驚喜的,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能夠悄悄放倒銷售員,那么肯定不是許云濤的人。
悄悄探出頭來,就看到了夜楓那張妖孽一般的臉,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似乎有些失落。
“你怎么知道我被困在這里的?”兩人在黑暗的小倉庫中,杜阮瑜小聲問道。
“別說這些了,你準備一下,待會兒我帶你出去。”夜楓下意識的的不想將傅亦臣說出來,雖然明知道是瞞不了的,但是現在他就是不愿意說。
“怎么出去?外面都是許云濤的人。”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腦袋,責怪著自己。“都怪我,要不是我去挑釁許琳達,也不會招來許云濤這個老狐貍,他們要是一直不走的話,圍個兩三天我們就死定了。”
聽到她天真的話語,夜楓差點笑出來。
“你想太多了,我們的時間不多的,他不會等兩三天,只要商場關門,還沒有找到你的話,他們一定會招來更多的人地毯式的搜查,你是跑不掉的。”
即便是在黑暗中,杜阮瑜的雙眸也是閃爍著亮眼的光芒。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我跑不出去,你就能夠逃出去嗎?幸災樂禍什么不知道你。”
“我們都出不去,那就做一對苦命鴛鴦好了,我愿意陪你死的。”抓著她的雙手,趁機深情告白。
下意識的的抽回雙手,臉上一陣發燙,幸好是在黑暗之中,否則杜阮瑜臉上的錯愕驚慌肯定是盡入夜楓的眼底,也不知道到時候他是喜是悲呢?
“呸,你愿意我還不愿意呢,我要是死了,南溪誰養啊?你忍心看著南溪成為孤兒啊?”顧左右而言他,故意不接著他的話往下說。
夜楓無奈嘆口氣,只是這一刻的他卻不愿意讓她再度糊弄過去,雙手緊緊掐著她的雙肩,即便在黑暗中,也是緊緊凝視著她,眼底溢滿了深情。
“阮瑜,你知道我對你的心的,我陪在你身邊這么多年,對你怎么樣對南溪怎么樣,你都能看到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機會,希望你能夠放下你心里的仇恨,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
陡然被抓住告白的杜阮瑜微微一驚,耳邊聽到夜楓的告白,心里不是沒有悸動,但是想起自己還沒有達成的目標,心思頓時淡了下去。
她的目標還沒有達成,還有傅亦臣這個禍害在,加上夜楓的父親的不看好,她不能去冒險。
掙扎著想要從他的手中解脫出來,無奈夜楓的力道很大,不愿意放手,在狹小的空間中掙脫,好幾次發出聲響來。
傅亦臣一邊應付著許云濤,一邊觀察著眼前的情況,懷中的南溪有玩具可以玩,興奮的不行。
“亦臣。”傅亦臣難掩焦灼的雙眸哪里能夠瞞得過一直關注他的許云濤,心中很快就明白了他為什么這么著急了。
“嗯?”一心提防著許云濤的傅亦臣馬上回應了幸好沒有被他發現走神。
“這塊地你有沒有興趣,要是有的話,可以進來一起做的。”許云濤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忽然開口說道。
傅亦臣錯愕的抬頭看他,眼中滿是懷疑,他怎么忽然會讓他參一腳進去。
淡淡一笑,沒有他想像中的受寵若驚。
“許總開玩笑了,不說你已經跟傅總有了合作,就算沒有,我現在的情況哪來的資本能夠投資啊?能夠養活自己就不錯了。”自嘲的語氣帶著一絲的埋怨,眼神陰郁的看著他。
這明顯是在怨恨他,在最后的選擇中支持了傅景耀放棄了他。
許云濤慈愛大度的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樣子勸說道:“亦臣,你是了解師傅的,只要是有一點希望,我怎么可能不幫你去幫外人呢?”
傅亦臣一臉茫然的望著他,眼底帶著濃濃的戒備懷疑。
“你想想,傅氏在你的手中多久了,你們是家族企業,看你不順眼的人何止是傅景耀一個,只是他敢于說出來罷了。你看看,你出走傅氏的時候,有誰為你說過話的?這些人都是對你有意見的,趁著這個機會,理清楚這些人之后,你以后重新掌握傅氏,就輕松很多了。”許云濤的分析很在理,似乎一切都是為了他著想一般,他的用心良苦傅亦臣居然不懂,太讓他失望了。
“是嗎?那么為什么你事前沒有告訴我,因此我損失了多少你知道嗎?如果我能夠早一點知道的話,我的損失能夠減少很多,甚至可以不損失的全身而退。”他的話,傅亦臣半點都不相信,不就是演戲嗎?誰比誰差呢?
“哎,我也是想告訴你來這,但是無奈來不及啊,我知道這事的時候就忙著收購傅氏的股份,為的就是為你以后的回歸打下基礎。幸好我行動的快,否則還真的收購不到那么多的股份,以后你回去還要多費功夫。”許云濤冠冕堂皇的將暗地里惡意收購傅氏的股份說成了是為了他著想的舉動,以恩人的姿態自居。
無奈傅亦臣是一個有腦子的人,如果他還是之前的那個一心相信師傅的傅亦臣的話,這個時候肯定是想不到自己的師傅居然暗地里在盤算著暗算他。
“既然這樣的話,師傅,你將手里的股份都賣給我吧,這樣我手里就能捏著最多的股份重回傅氏,你說,價錢要多少,我都出了,價格比市面上絕對要高。”傅亦臣也裝出一副極為相信他的模樣,傻笑道。
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的心機和現在演戲的目的,只是各懷鬼胎,才將這一場看起來異常低俗的戲碼一直演下去罷了。
“可以是可以,甚至你的資金要是緊張的話,我也可以讓你暫時欠著,只是……”
果然,老家伙有條件。
“你知道的,許氏也不是我自己的,我也需要跟股東會交代的。”許云濤一臉為難道:“前兩天股東成員就說,長久的離鄉背井,想要回到老家去祭拜一番,還想將我們三家的祠堂修繕一番,你看,怎么樣?”
傅亦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冰冷的望著許云濤,心中波濤翻滾著,但是表面上卻是半點不顯。
“回去祭拜?我聽爸爸說過,除了每年的春節之外,祠堂那邊沒有召喚,我們都不能擅自回去的。許家的人要是想回去的話,完全可以在春節的時候嘛。”
“你不知道?”許云濤似乎比傅亦臣更加的詫異,驚呼道。
“知道什么?”傅亦臣滿臉的不解和疑惑,似乎真的是什么都不清楚,根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見狀,許云濤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搖搖頭,欲蓋彌彰揮手。
“沒有,沒有什么。”
傅亦臣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只是一雙狹長黝黑的雙眸閃過一絲冷厲的神色。
“對了,下個月家里有一場拍賣會,你也來吧。”說著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精美請柬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