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能去照顧景珅了嗎?”
杭翎接到宋萱的電話,驚愕地喊出聲,“為什么?”
宋萱張了張嘴,話到嘴邊,硬生生轉了個彎,“最近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加上公司接了個大項目需要我去處理,所以是沒有時間去照顧他了。”
頓了頓,她低聲央求道,“翎翎,你能幫我照顧他嗎?”
杭翎聞言,原本抬在桌面上的腳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語氣莫名緊張,又小心翼翼地起來:“我……我能照顧他嗎?你也知道我一向神經大條。”
其實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言景珅就喜歡宋萱待在他身邊。
思及此,杭翎眼中不由泛著一絲苦澀,向來大大咧咧,甚至有些男孩子氣的她也忍不住沮喪了起來。
宋萱笑了笑,輕聲道:“你在說些什么呢,以前我生病的時候,不是你一個人忙前忙后照顧我的嗎?而且做飯的手藝還很好吃呢。”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敲響了,宋萱連忙叮囑了杭翎幾句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她轉眸,看見端著一碗熱粥的趙姨走進來,擺在她面前,蒼老的面容上,皺褶都遮掩不住她發自內心的鄙夷。
“少奶奶,喝熱粥了。”
趙姨站在床前,盯著宋萱慢慢地喝著熱粥,想起這女人所作所為,忍不住出聲說道,“少奶奶,我希望你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少爺最討厭耍手段的女人。”
宋萱嘴里含著熱粥,看了趙姨一眼,沒有說話,又或者說,壓根沒把趙姨的話放在心上。
喝完熱粥后,她放下碗,冷淡道:“拿下去吧。”
見宋萱不聽也不打算改的模樣,趙姨心中自然堆積起一股怨氣,她低聲冷哼一聲,端著碗就離開房間。
這次,宋萱沒有聽見上鎖聲。
臥室靜悄悄的,宋萱坐在床上許久,淡然的眸子望向巨大的落地窗,只看見窗下隱約亮起燈光,隨后汽車的馬達聲依稀傳來。
宮灝城只在家里待了一會兒,又離開了。
宋萱緩緩躺回床上,房內燈火通明,她的心房卻漆黑冰冷。
宋萱遵守對宮灝城的承諾,連續一個星期都沒有去見言景珅,上班下班回家,每天三點一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沉悶的日子。
宮灝城好像在她生活中消失了似的,從未回過家,也未在公司露過面,聽別人說,他事務纏身,到W國出差,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
宋萱聽著茶水間里兩名女生討論關于宮灝城的八卦,笑了笑,繼續干自己手中的活。
今天又是三點一線。
宋萱回到家,習慣性地無視趙姨每天一嘲諷,直接上樓回房。
今天天氣很是炎熱,光是下班回家時那段路程,足以讓她滿頭大汗,宋萱只想洗刷掉身上的汗臭味。
她穿著浴衣,手拿著毛巾擦著濕發,從浴室走出來,不經意間的抬眸,她卻看見了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宮灝城。
宋萱微微一愣,很快冷靜下來,并走上前,履行妻子的義務為他脫下西裝外套,淡淡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回來還需要向你報告嗎。”
宮灝城的聲線依舊冰冷,他伸手,松了松略微緊繃的領帶,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一顆,透著一絲慵懶。
宋萱剛剛洗完澡,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在宮灝城鼻尖上纏繞著,他低眸凝視著正幫他把西裝外套掛起來的宋萱。
松松垮垮的浴衣也掩飾不了宋萱凹凸有致的身材,帶著濕潤水汽的發絲披散在肩上,緊貼著優美白嫩的頸脖,有一股致命的誘惑感。
宮灝城收回視線,慢條斯理地解開袖口的扣子。
“明天有晚宴。”
宋萱聞言,下意識望向宮灝城,眼角的余光還瞧見被隨意擺放在床上的晚禮長裙,她張了張嘴,低聲道:“幾點。”
“到時候司機會帶你去。”
宮灝城答非所問。
“……我知道了。”
宮灝城這次回家只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又出去了,并沒有跟宋萱繼續待在同一間屋檐的打算。
宋萱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神情平靜。
她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時間眨眼就過去,一天的日出日落,夜幕降臨至空中,一盞盞萬家燈火如人間星辰,璀璨閃耀著。
宮灝城口中所說的晚宴,只不過是一名商業大亨所一手操辦的交流會。
但這個晚宴非同小可,凡是商界有點名氣的商人、上流名媛都會出席在此,可以說每個人擠破了腦袋都想進去。
宛如宮殿般的宴會中,宮灝城他一身高級手工定制西裝將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面容輪廓立體,氣息冷峻銳利,高大的身材站立在宴會之中,顯得鶴立雞群。
而宋萱一身露背長裙,身姿凹凸有致,長發精致盤起,頸脖優美白嫩。在溫暖燈光下渲染,臉頰粉嫩柔潤,紅腮仿若桃花,杏眸嬌弱,如古時畫卷里走出的美人般。
好一對俊男美女。
他們的出現,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更是有人上前打招呼。
宋萱靜靜待在宮灝城身邊,聽著他冷淡的聲線與別人打交道,她臉上勾著完美的微笑,朝著別人微笑示好。
很多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但更多的視線都極為刺人,幾乎要將她腦袋狠狠刺穿似的,嫉妒,憎恨。
宋萱都明白這視線下的情緒。
她下意識朝著視線來源方向望去,卻沒有看見可疑的人。
“你在看什么。”
宮灝城低沉的聲線讓她回過神來,宋萱會回過頭,低聲回應著:“沒什么。”
宮灝城聞言,冷聲道:“做好自己的角色,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就像個滿臉茫然的傻子似的。”
傻子?
宋萱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者也回望著她。
宋萱并沒有生氣,只淡淡回應道:“那娶了傻子的你豈不是更傻了么。”
“呵呵。”
宮灝城皮笑肉不笑,宋萱也禮貌性回他一個微笑。
在別人眼中看來,他們如膠似漆,真是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