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藍渾身的力氣,一下子就好象被抽走了似的,律師后來都說了什么,什么時候走的,她自己是怎么上的樓,她都不知道。
她滿腦子里想的都是,水云寒竟然想要孩子的撫養(yǎng)權?
他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情?
她回樓上的房間,把門反鎖上,才給水云寒打電話。
水云寒之前的電話,夏雅婷說是已經(jīng)摔壞了,給他買了個新電話,里面并沒有許心藍的號碼。
他看著上面的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才接起來:“喂?”
“水云寒,你想干什么?”許心藍低聲吼道:“咱們當初不是講好,你不會跟我搶孩子的嗎?”
水云寒立刻就知道是誰了。
他把筆往桌子上一扔,冷笑道:“你在做夢吧?我水云寒的女兒,怎么可能不跟我在一起?”
“你不是有兒子嗎?你想要女兒,你可以跟她再生呀?”許心藍叫道:“夢夢是我的,當初生的是時候,是我自己,養(yǎng)她長大時,也是我自己,你憑什么現(xiàn)在要?”
“許心藍,你腦子里是不是有病?你自己養(yǎng)她,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想帶著她嫁人!”水云寒在電話里也怒了:“你是不是還想讓她叫別的男人是爸爸?”
“你這話說的可真搞笑,憑什么只許你結婚,就不許我結婚?你比我有錢,你就比我高級?”許心藍氣的渾身直抖,但又不敢大聲喊,也不敢破口大罵,只能壓著聲音低叫:“還是你想把我養(yǎng)著當情婦,讓我女兒當私生子?”
“你說話怎么那么難聽?”水云寒想到那個跟陶瓷似的女娃娃,被人叫私生子,他立刻就打斷了她的話,“我的女兒,誰敢那么叫?你別跟我說那些廢話!我明天早上就去接她!”
“明天……”許心藍話沒等說完,水云寒就掛了電話。
“有病吧!”許心藍又給他撥了過去。
“你千萬別想把她藏起來,我說明天去接,是給你個時間,讓你跟她道別,如果你敢動別的念頭,那我現(xiàn)在就把她接走,”水云寒道:“你還有什么疑義,跟我的律師聯(lián)系。”
“水云寒,你不能這么過份,女兒從小跟我長大,怎么可能會跟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這么長時間,你都沒提過要女兒的撫養(yǎng)權,為什么偏偏現(xiàn)在提?”許心藍問道:“你是不是因為我明天要結婚,所以才故意這么說?”
“你可真是高看你自己了!”水云寒冷笑道:“就憑你,也值得我故意挑時間?”
“那你想怎么樣?”許心藍壓著聲音問。
“想要孩子!”
“你無恥!有神經(jīng)病吧?風一陣雨一陣的,是不是要抽風?我看你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就你這樣的,別結婚的時候再癲癇發(fā)作,抽的口吐白沫……”
“許心藍,你是不是想死?”水云寒冷聲道:“我看是你準備明天在婚禮上暴斃吧?”
許心藍喘著粗氣,咬著唇,哼哧了半天,才道:“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我就是不能讓我女兒有后爸。”水云寒道:“行了,我也不跟你說那么多的廢話了,該說的我已經(jīng)跟你說了,你自己看著辦!”
水云寒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從兜里拿出來根煙點上,看著那縷縷白煙,他靜靜的出起了神。
而另一邊的許心藍卻是忐忑不安的無所是從。
她把夢夢的衣服之類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用包裝好,可是卻不知道能帶著她去哪,。
就算她自己跑了,她的家人又該怎么辦?
許心藍氣餒的坐到了床上。
正在她眼皮直跳,無所是從的時候,她身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她皺著眉拿起電話,看是顧明洋打過來的,她才接起來。
“你在干什么呢?”顧明洋在電話里苦兮兮的問道。
“呆著呢,什么也沒干。”許心藍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你可真幸福。”顧明洋羨慕的說道。
“你在干什么呢?”許心藍長出了口氣,問道:“準備吃晚飯了吧?”
“不吃了,沒味口。”顧明洋嘆著氣,道:“沒想到結婚竟然這么累。”
“是嗎?”許心藍咬了下唇,輕聲道:“要是真那么累,那咱們不結了,好不好?”
“你說什么?”顧明洋嚇了一跳,忙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明洋,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許心藍舔了下唇,“我覺得咱們結婚還是有些太草率了。”
“怎么可能呢?”顧明洋邊打著電話,邊穿起了衣服,“咱們這個婚,可一點也不草率。我第一次提到結婚時,確實只是隨口那么一說,但再說第二次的時候,可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做的決定,咱們已經(jīng)注冊結婚了,就算明天不辦婚禮,咱們也是結了婚的……你不會是想跟我離婚吧?”
許心藍沒說話,但是她的嘆息聲,卻清晰的傳到了電話的另一邊。
“心藍,出什么事了?”顧明洋擔心的問道。
“沒出什么事,就是有點緊張。”許心藍猶豫了一下。
“你這是婚前恐懼癥,別害怕,有我呢。”顧明洋笑著說道:“你現(xiàn)在可千萬不能有什么別的想法,要不然的話,我奶奶就能吃了我。”
許心藍不說話,顧明洋的眉頭皺了一下,道:“你們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讓人給你送去。”
“不用了,家里都已經(jīng)做好飯菜了。”許心藍道。
“那我先掛了,一會兒再打給你。”
顧明洋掛了電話,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家。
顧老太太在客廳里見了,忙在后面追著叫他:“明洋,你又干什么去?今天晚上可不能跟別人去喝酒,你可是答應我,結婚頭三天都住在家里的。”
“我知道了奶奶。”顧明洋說著開車飛速的離開了顧家,直奔花店而去。
他先去西餐廳,給孩子們拿了蛋糕和牛奶,還有給許母他們準備的果汁和披薩。
到了花店門口,他才給許心藍打的電話:“我到花店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