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爺子讓人把他的東西的都搬到了隔壁的病房,他干脆就住進了醫(yī)院。
他這回把時間重新規(guī)劃了一下,給水云寒講半小時話,然后休息半小時。
“你這個臭小子,太不好侍候,我要是一直說話,你就該嫌我啰嗦了,我要是不說,你還得說我不在乎你!”水老爺子想了想,道:“我本來想讓夏雅婷過來陪你,可是我知道,你現(xiàn)在好象并不喜歡她,就算她來了,你也不一定愿意聽,而且軒軒那里,也確實離不開人,要不,我告訴許心藍一聲?”
他看著水云寒,而水云寒自然是沒有辦法回答他的話,。
“還是再等等吧,”水老爺子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話,“如果這個時候讓她來的話,你真醒了,還怎么開口讓她走?”
夏雅婷每天幾乎都到醫(yī)院來一趟,可是對水云寒的病情,并沒有任何的效果。
水老爺子還讓她帶著水玉軒來過一次,可是水玉軒卻連床邊都不敢去,更不要提跟水云寒說話了。
于是水老爺子忙讓人把她們送回了水宅。
而夏雅婷在知道王大夫從美國找來的專家,也對水云寒的病癥束手無助后,她心里的石頭徹底的落了地,便也不再上趕著往醫(yī)院跑了。
半夜時分,韓志邦給夏雅婷打過去了電話。
夏雅婷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
“喂?怎么這么晚了還打電話?”
“夏雅婷,你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接我電話?”韓志邦在電話里壓著怒火,問道:“你是不是想卸磨殺驢?”
“你在想什么呢?我是這幾天忙暈了頭,電話都沒帶在身上,沒看到你給我打電話。”夏雅婷捏著嗓子,柔聲道:“你的腦袋可真能亂想,我怎么可能是那樣的人?咱們倆是什么關系?我以后可還指望著你呢。”
“你能這么想就對了,”韓志邦吸了口氣,道:“現(xiàn)在水云寒是昏迷了,但水老爺子可不會那么輕易的,把水氏交到你和軒軒的手里。就算是水云寒現(xiàn)在死了,水老爺子也會硬挺著把軒軒養(yǎng)大,再把水氏交給他。”
夏雅婷自然想到了會是這種結果,要不然的話,她也不可能會接韓志邦的電話。
“我自然知道水老爺子不會把水氏給我,但是你不同呀?你是他的孫子,跟他的血緣要近許多,如果能選擇的情況下,他一定更愿意把水氏交到你的手上,”夏雅婷笑道:“而交到你手上,跟交到我手上,又有什么區(qū)別?”
“你能想明白這些就好,”韓志邦笑道:“我喜歡跟聰明的人打交道,這樣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我也喜歡跟傻子打交道,這樣的人會很聽話;但我最討厭的就是跟不聰明,卻偏要裝聰明的人打交道,這樣的人只會自作聰明,不光害已,還會害人!”
夏雅婷挑著唇角,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話里有話,還是指桑罵槐?我怎么聽不太懂呢?”
“我只是在善意的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咱們在一起合作,那將會事半功倍,如果咱們不在一起合作,水氏也早晚會是我的,而你則會一無所有。”韓志邦聲音寒冷如冰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夏雅婷看了眼手機,把它扔在了床上!
韓志邦這是在赤裸裸的威脅她?
他若是再這樣跟她說話,她就直接去爬水老爺子的床,那樣的話,自己會不會更輕松一點?
夏雅婷心里一動,忙跳起來,去衣帽間里一陣翻 ,找到了那個小白瓶,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兩片藥。
她緊緊的握住了小白瓶,在房間里找了個她認為最穩(wěn)妥的地方,重新藏了起來。
這也許是她取得勝利的最后法寶。
水老爺子在醫(yī)院里住了三天以后,他就有些堅持不住了,不光血壓高了,血糖也高了。
王大夫和劉大夫都勸他回去休息,可他不放心水云寒,哪里也不肯去。
“其實夏小姐跟三爺呆的時間最長,如果由她來陪三爺?shù)脑挘菢右苍S更容易喚醒三爺。”劉大夫看了眼王大夫,跟水老爺子說道。
“家里的孩子離不開她。”水老爺子拒絕了這個提議。
但他也更加重視起了自己的身體,除了陪水云寒以外,他還增加了一項在走廊散步的習慣,而也正因為這個習慣,讓他發(fā)現(xiàn)了鬼鬼祟祟的楊剛。
“你在這里干什么呢?”水老爺子看著他,“我看你在這里轉了好幾圈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不是醫(yī)院的,而是水氏集團的其他下屬公司的吧?”
“您老的記憶力可真好。”楊剛尷尬的笑道:“我是東城羅斯項目部的經(jīng)理楊剛,跟您見過兩次面。”
“那你到這里來干什么?”水老爺子奇道:“公司上的事情,不是先都交給了徐總和樸助理嗎?有什么事情,去公司找他們談。”
“我……”楊剛動了動嘴角,尷尬的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你還有什么事?”水老爺子的目光冷了下來,直言道:“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是準備來趁機討好的!”
“當然不是!”楊剛忙道:“我是聽說水總病了,來替許小姐看看他病的怎么樣了。”
“許小姐?”水老爺子問道:“是許心藍嗎?”
“是的,水總讓我?guī)椭^許小姐和她的家人多次,前幾天許小姐聽說水總病了,不放心,就讓我?guī)椭蚵犚幌隆!睏顒偨忉尩溃骸八偝H|城看許小姐,我以為他們是戀人關系,所以就……”
“你說水總常去看許小姐?什么時候的事情?”水老爺子想到許心藍最初給他打電話,說水云寒病了的事情。
難道他們真的一直都在聯(lián)系?
既然水云寒這么放不開許心藍,那為什么不跟自己說呢?
“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會跟許小姐聯(lián)系,你以后就不要再管這件事情了。”水老爺子看著楊剛走后,才回的病房。
站在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孫子,低聲問道:“難道你心里最在乎的人是許心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