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水云寒見夏雅婷一直在房間里不出來,猶豫了再三,讓劉媽去臥室給她送飯。
可是劉媽出來卻對水云寒搖了搖頭:“夫人說身體不舒服,不想吃。”
水云寒站在書房來回走了兩圈,一籌莫展。
他是想讓夏雅婷走,但卻并沒有想把她逼死。
可他又怕自己去臥室看她,她又哭哭泣泣的沒完沒了。
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了,他不可能再心軟的改變主意,那讓她傷心,就成了必然的。
他不光對她有責任,對許心藍、夢夢、水正霖,他也同樣有責任。
水云寒冷下心情去了書房。
夏雅婷躺在床上,把眼睛揉的通紅,就等著水云寒來勸她,她好最后再試著使把勁,可水云寒卻打發了劉媽來,他自己則根本就沒來。
她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上面顯示已經快十一點了,看樣子,水云寒是真的對她歇了心思,她一個翻身從床上又坐了起來。
她找到她之前留下了的紅酒,自己先喝了幾口,等到臉上發熱了,才又重新準備了兩杯,把藥放好,端著去了書房。
水云寒收拾好東西,剛在沙發上躺下,正想著,等到夏雅婷搬走后,他就讓人把臥室的東西都重新換一下,還得再跟許心藍商量商量,是讓兩個孩子住一樓,還是先住二樓,房間里得怎么布置?院子里用不用再建個孩子們玩的游樂場?
忽然響起敲門聲,他忙坐了起來,喊了聲“進來”,夏雅婷端著酒杯,搖晃的走了進來。
“云寒……來,陪我喝一杯,”夏雅婷滿身酒氣的走到水云寒跟前,把手里的酒杯往他手里一放,然后自己跟它碰了一下,高高舉起,道:“咱們這叫散伙酒,明天咱們就各奔東西……先去把手續辦了,然后我就走。”
“雅婷,你怎么喝的這么多?”水云寒伸手要扶她,卻被她給躲開了。
她把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噓——別說話,你今天晚上得聽我的,要不然我就死賴在這里……不走!”
水云寒住了口。
“聽話,把酒喝了……從此咱們就一別兩寬,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夏雅婷說完,把自己杯里的酒一飲而下,然后看著水云寒,道:“你怎么不喝?”
“你喝多了,先回去睡一覺,”水云寒攬上她的肩膀,哄道:“有什么話,咱們明天再談。”
“難道你連我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答應嗎?”夏雅婷把他手里的酒杯,又拿了回來,道:“既然你不喝,那我喝!”
水云寒忙攔住她,自己拿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后把酒杯放在了旁邊,伸手扶住要倒的夏雅婷:“好了,快回去睡覺吧。”
“云寒,你說,你為什么就不喜歡我呢?”夏雅婷倒在他的懷里,眼角流下了兩滴淚。
許心藍等到半夜,也沒有見水云寒給她打電話,她就給水云寒發了個“?”號。
結果等了半個小時,水云寒也沒有回。
許心藍生氣的把手機扔在一邊,心里念叨著:等你給我發的時候,我也不回,我看你著不著急。
到了第二天,許心藍發現水云寒還沒有給她回信息,她就有些著急了。
她又給水云寒打過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喂?你好?”
夏雅婷?許心藍臉色一變,猶豫著要不要掛斷電話。
“是許心藍吧?”夏雅婷先一步開口道:“我是夏雅婷。”
許心藍咬了下唇,才低聲說道:“是我,我找一下水云寒。”
“云寒今天不舒服,接不了你電話,你有什么事兒,可以跟我說,等會有時間了,我替你轉達。”夏雅婷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讓許心藍的心里更加的別扭起來。
“那不用了。”
“你先別掛電話,我還有幾句話要跟你說。”許心藍說完剛想掛電話,卻被夏雅婷給叫住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和云寒已經注冊結婚了,軒軒的戶口也落在了水云寒的戶口本上,我們三人是明正言順的一家人,而你現在是什么,你知道嗎?你現在只能算情婦,算小三,是破壞我們家庭的第三者,我看許小姐,也不象那樣的壞女人,所以我現在先警告你一聲,你千萬不要做那讓人唾棄,招人辱罵的壞女人!”
許心藍掛了電話,手指輕輕發抖的捂住了臉。
她萬萬沒有想到,水云寒的電話竟然是夏雅婷接起來的。
水云寒身體不舒服,就讓夏雅婷替她接電話嗎?
還是他故意這樣做,想讓自己知難而退?
許心藍的心里亂糟糟的,坐在那里發了半天呆。
她總覺得水云寒不是那樣的人,他既然答應了自己,他就不會這樣出爾反爾。
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在醫院陪著自己的楊剛。
她從包里找出他的電話號碼,給他打了過去。
楊剛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知道這個許心藍,跟水總的關系保證是不太一樣,于是他又給水云寒打了過去,可是電話卻根本就沒有人接。
直到兩天后,楊剛才給許心藍來了信,“水總病了,現在我也聯系不上他。”
“得的是什么病,知道嗎?”許心藍想到了上次水云寒說忽然失憶的事情。
“現在確切的消息,誰也不知道,只聽說是昏迷不醒了。”
許心藍聽了楊剛的話,心里大驚,忐忑不安的過了兩天,又給楊剛打過去了電話。
“我想見見他,您能幫得上忙嗎?”
“這個……這個忙我好象真幫不太上,”楊剛為難的說道:“要不這樣吧,我打聽一下,看看水總在哪呢,然后再看看能不能見著。”
“也好,麻煩你了。”許心藍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她怎么越來越覺得水云寒好象不是生病那么簡單呢?
好不容易她忍了一天,就再也忍不住的給楊剛又打了電話過去。
楊剛不好意思的跟她說道:“許小姐,我真的是無能為力,我聽說水總住在了水氏集團旗下的康復醫院,有專人看著,誰也見不著。”
“那他到底是什么病?”許心藍問。
“誰也不知道。”
許心藍掛了電話,擔心的恨不得立刻就見到水云寒,就算夏雅婷打她,罵她,她也要見他一面。
她忽然想到了水老爺子曾經給過她一個電話號碼,她翻箱倒柜的找出來,顫抖著給水老爺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