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藍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胳膊,看著書房的方向,心里暗罵著水云寒。
他有病吧?
屁大點的事情,他都要簽個合同!
水云寒出來,看了她一眼,假裝沒看出來她生氣似的,把一張紙,給了她。
許心藍看見上面寫的,不外乎是自己又欠了他多少錢,在把錢還完之前,不能離開之類的。
“不簽!”許心藍把紙往桌子上一扔,“你有完沒完?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事不怪我,你憑什么讓我賠?你要是個男人,就別再跟我磨嘰這事。”
水云寒沒想到她忽然還厲害上了,瞪著眼睛看著她,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怎么說。
“而且 ,你昨天晚上寫的那張紙,我看過了,你說陪你一次,你給我五萬,那昨天晚上咱們一直做了能有六次,那就是三十萬,你現在就把那錢一起打到我卡里吧。”許心藍耳朵紅通通的硬著頭皮說道。
“六次?你到是記得挺清楚!”水云寒看她緊咬著下唇,連眼角都微紅了,便又說道:“你到是挺敢要,一晚上三十萬,一個月就是九百萬,這要是一年的話,那就是上千萬,你也太狠了些吧?”
“一千萬?”
許心藍嘴上沒說,心里卻在想著:就算我想一年賺一千萬,你還真能每天都做六次呀?!
這個想法一出現,嚇了她自己一跳。
一晚上六次,就算他能做得了,她也受不了!
“想著一千萬,興奮的臉都紅了?”水云寒對著她招手:“過來,咱們把這錢好好的算算。”
許心藍抿著唇角,抗拒的坐到了窗戶前,“ 我困了,以后再說吧。”
許心藍雖然很想要錢,但想到那錢都得賠償給水云寒,她就沒有了要的心,而且她一想到讓他那樣翻來覆去的折騰,她心里也不高興。
水云寒也不再多說,拿著衣服就走了。
許心藍從窗戶看著他上了車,她則去了臥室,睡到下午,起床征得了水老爺子的同意后,帶著水正霖在院子里走了一大圈,竟然連半個院子都沒走完。
到了晚上,水云寒一宿沒回來。
到了第二天,水云寒又是一天沒有露面。
到了第三天,許心藍猶豫了再三,跟水老爺子說:“爺爺,我媽生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是嗎?”水老爺子聽了忙讓管家去安排車,“病的嚴不嚴重?你趕緊給云寒打個電話,讓他跟著你一起去看看。”
“嗯。”許心藍點了點頭,上了管家給準備的汽車。
到了藍天醫院,她就讓司機先回去了,她一個人跑上了樓。
許母才做完手術沒幾天,心里正擔心著女兒呢,就看到許心藍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臉上的表情一僵,頓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做什么反應才好。
她生著女兒的氣,但又舍不得再罵她,怕把她再罵走了,又是幾天不見人影。
“媽——”許心藍幾步撲到了母親的身邊,紅著眼睛問道:“您現在怎么樣了?手術做的還好嗎?還得多少天才能出院。”
許母看著女兒,鼻子酸澀的厲害,半天才說道:“你上次是想跟我說什么?”
“我……我是合計著,如果您做完手術,沒有人照顧您的話,您可以去找我表姑,她現在就一個人,正好可以跟您做個伴。”許心藍道:“過幾天,您出院了,就去她那吧。”
“你表姑?”許母狐疑的擰眉,“你這兩年一直跟你表姑住在一起?”
“嗯。”許心藍看著母親消瘦的臉頰,只是說道:“等您的病好了,就是去表姑那里吧,她雖然住在一個不大的鎮子里,但是那里的空氣很好,很適合人靜養。”
“那你呢?你為什么要去你表姑家?這幾天,你又去了哪里?”許母看著女兒, 一聲接一聲的問道:“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心藍的眼圈一紅,眼淚就含在了眼圈里。
“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許母緊緊的看著女兒:“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許心藍眨了眨眼睛,笑道:“沒出什么事,當年是女兒的錯……”
“你知道你爸爸為了找你……”許母猶豫了一下,沒有告訴女兒,當年許父為了找她,在警局給人下跪,在大街小巷的發尋人啟示的事,而是說道:“你爸爸直到臨死的時候,還一直叫著你的名字,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許心藍剛剛忍回去的眼淚,瞬間就滾滾而下。
“你跟媽媽說實話,不用害怕會刺激到我,我是醫生,我的身體自己清楚。”許母拉住了許心藍的手,再次說道:“告訴我。”
“我……”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就跟刻在她的腦海里一樣,不管她怎么想忘,都忘不掉。
許心藍只是哭,卻始終都不肯跟許母說。
許母看著女兒那可憐的樣子,不舍得再逼問她,只能化做一聲長長的嘆息。
許心藍在醫院里陪著母親一直呆到了傍晚,想給母親買飯時,才尷尬的發現,自己的手里竟然連一分錢都沒有。
她跟許母說道:“媽,我先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
許母從床上欠起了身子,緊張的問道:“你還回來嗎?”
“當然回來。”許心藍走到床,扶著許母躺好,安慰道:“我就出去一會兒。”
“你可一定要回來呀。”許母拉著她的手,半天才松開。
許心藍的心里難受的厲害。
她快步的出了醫院,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銀行,想用卡號和密碼取點錢。
可是到了一看才發現,還得需要手機上的一個預約碼。
她在心里把水云寒罵了能有一千遍,可是她也不知道水云寒的電話號碼,也找不到他呀!
正在她焦急萬分,恨不得把提款機撬開的時候,旁邊一個剛用完取款機的人問道:“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許心藍看向了說話的男人。
他能有三十多歲,穿著一套耐克標志的運動服,濃眉大眼,梳著寸頭,看著挺憨厚老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