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把安蕾都逗樂了,當(dāng)真是極大的諷刺,原來相愛相殺就是這種感覺。
“如果霍先生想這樣覺得的話,我也不好再說什么,”蕭南卿只是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代替了內(nèi)心的悵然。
“霍成楠,你不是應(yīng)該先考慮你懷里的人嗎?”閉起一只眼睛,祁彬宇指了指安蕾,“我看她好像快撐不住了。”
祁彬宇還沒有說完,霍成楠便帶著安蕾離開了,在轉(zhuǎn)過身來的那一刻,狹長的眸中的寒冷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冰凍住,可是再寒冷的冰霜,在陽光的照拂下都會被溫暖到,除了他的心,也唯有蕭南卿這劑良藥能夠解救,可是一個不愿意救,一個不愿意接受,該是多么可悲的事。
“或許,她只是有難言之隱,才不愿和你好好講話。”安蕾還是安慰了霍成楠,她感受的到他的悲傷,“又或許,這段感情真的要結(jié)束了。”
“剛才如果不是顧及著你,我早就離開了,除了你,還有什么對我來說能更加重要呢。”蕭南卿故意提高了音量,并沒有人問過她什么,她也不敢想,自己竟然會說出這些話來,又何必呢。
即使霍成楠和安蕾肩并肩在樓道里艱難的行走著,蕭南卿溫柔又可怕的聲音還是回蕩在了耳邊,她這么快就要證實安蕾的觀點了嗎,他不禁搖搖頭,只覺得可笑,她無需向自己證明什么,就這么一次的傷害,便能讓人無所顧忌的失望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祁彬宇放開了蕭南卿,她前后的反應(yīng)差別太大了,只讓自己覺得被利用了,“利用自己的朋友傷害舊情.人很有意思嗎?”
聽著祁彬宇微微震怒的語氣,蕭南卿卻絲毫沒有解釋的心情,就算是敷衍,她搖頭的動作也太簡單了,沒有任何的言語,徑直離開了。
隨意的摸著自己雜亂的頭發(fā),祁彬宇怒不可遏,尤其是對蕭南卿的反應(yīng),他實在是不能理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做什么動作才好,什么都不能緩解他的憤怒,索性踢了一腳旁邊的機(jī)器,卻踢疼了自己的腳,連忙捂著腳嗷嗷叫了起來,也正是因為踢了這么一腳,才讓祁彬宇想起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決。
將安蕾安全送到醫(yī)院以后,霍成楠自己也接受了治療,他的左胳膊傷的很重,只怕再晚一會,可能會有截肢的風(fēng)險,而他為蕭南卿的付出,全都化為了泡影,不值一錢,即使是被寫進(jìn)詩歌里,使用的都該是諷刺的語氣。
“霍先生,您最好靜養(yǎng)一段時間,等到完全痊愈,再做大幅度的動作,最好不要有任何使用胳膊的動作。”醫(yī)生如是的建議著,但這些建議,就像是耳旁風(fēng),一掃而過。
“她怎么樣了。”
“安小姐傷的有些重,但好好調(diào)養(yǎng)的話,一定沒有問題,還有就是,最好讓安小姐保持心情愉悅,這對她的病情恢復(fù)有很大幫助。”
“這些話都是她交你說的把?”霍成楠冷笑一聲。
“嗯?您說什么?”醫(yī)生假裝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出去把。”隨意擺擺手,霍成楠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來了,窗外的花兒盛開的正是燦爛的時候,偶爾有蜜蜂停留在花枝上,微風(fēng)拂過,構(gòu)成的每一幀畫面都美妙極了,常有文人歌頌春天的美麗,但始終不如親眼所見的美好更加美好。
唯一遺憾的是,曾經(jīng)一起賞花的人,早就陪伴在了別人身側(cè),而他,霍成楠,卻要孤零零的享受這一美好,到底是幸事,還是悲哀呢。
霍成楠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窗外的美好風(fēng)景吸引了,突然響起的手機(jī)鈴聲使得他被迫轉(zhuǎn)意了注意力,是一條短信,不用想都知道發(fā)信人是誰,邪魅的勾起薄唇,隨意撥打了一個號碼簡單交代了幾句以后,下床離開了病房。
高檔的縈繞著黑咖啡醇香的房間內(nèi),四方紅木的桌子上擺著的卻是精致的茶具,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展示自己斟茶的技藝,看起來無懈可擊的動作,卻是破綻累累,聽到腳步聲以后,祁彬宇會心的笑了。
“我想我已經(jīng)不用猜了,你的目的,顯而易見。”霍成楠坐在祁彬宇對面,觀察者他斟茶的動作,“你的條件呢。”
“除了這些東西,你身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夠吸引我的了,這是你唯一的優(yōu)勢了,不更應(yīng)該珍惜嗎?”推一杯茶到霍成楠面前,看到他的那一刻,祁彬宇緊皺起了眉頭,“原來你也會受傷啊。”
“你能給我什么。”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認(rèn)真的光芒,霍成楠兩耳空空,只有一件事能夠吸引他的注意。
“我可以還給你,原本就應(yīng)該屬于你的東西,只要你,”從身后抽出一份文件來,亮在霍成楠眼前,嗅嗅咖啡和茶的香氣混在一起的空氣,祁彬宇歪了歪腦袋,“在這簽字,這并不難做到,那些機(jī)器,對你來說,就是一堆垃圾,但是對我,就是不一樣的意義了。”
霍成楠會心的笑了,拿起文件來,沒看幾條,笑容更加深邃了,“你真覺得這些要求我會答應(yīng)你?”
“人在一無所有時,是沒有要求的。”祁彬宇擺擺手,似乎有著十足的信心。
文件里有這么幾條合約,是戳中了霍成楠的“笑點”的,文件一經(jīng)簽署,霍成楠便將機(jī)器所有的權(quán)限都轉(zhuǎn)交給了祁彬宇,無論往后有多么大的成就,都和霍成楠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也就意味著,包括機(jī)器的發(fā)明,都?xì)w屬給了祁彬宇一個人。
正如祁彬宇所想的那樣,霍成楠早就不在乎這些機(jī)器了,這些機(jī)器不過是他眾多才智里面不值一提的小東西,而他也相信,祁彬宇只是想用自己的東西來超越自己,再一次的。
“我可以簽,但有兩個條件。”伸出一只手指頭,霍成楠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翹起二郎腿,祁彬宇做出“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