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躺在病床.上,祁彬宇都不打算安分,在安蕾剛進來時,他便朝著她使了使眼色,一個只有兩個人明白的暗號。
“好吧,其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安蕾聳聳肩,及時接過了話茬,如果等到霍成楠開口的話,一定是趕自己離開了,“真的只是公司上的事,”她再一次重復了這句話,仿佛真的是想要消除她和霍成楠之間的嫌疑,“如果成楠不立刻簽字同意的話,我們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會化為...”
“什么事!被舫砷呀洃械迷俾牥怖俚奶搨瘟。
“哦,關于今天早上你和我說的那些,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但,雖然我們是一家人,可有的事情還是得分的清楚,”說到這,安蕾裝作不經意的回頭看了祁彬宇一眼,實則是另一個信號,“這,我讓律師做了份文件,只要你簽字,你便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
“一家人”這三個字著實刺耳,蕭南卿轉身坐在床邊,體貼的為祁彬宇掖掖被角,“還覺得難受嗎?”
“有你的照顧,就算難受我也愿意。”祁彬宇傻呵呵的笑了,就像是一個沉溺于愛情里的傻瓜。
正是蕭南卿的這個動作,促使霍成楠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意識到了危機,也是時候拋下名和利追求真正的幸福了,即使在簽字時,他的視線都是落在蕭南卿身上的,所以全然沒有注意到安蕾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安蕾自顧自的說著,并未得到任何回應,她還是沒有打算離開,將文件放回包里,雙手背在身后,探頭好奇的看著蕭南卿,又看了看霍成楠,“你們鬧矛盾了?”
還是沒有人理會無聊的安蕾,索性她又自顧自的說起了話來,“俗話說的好,夫妻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但身為局外人,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說兩句,”此刻她更像是一位知識淵博的長者,教育著不諳世事的晚輩,“南卿,你永遠想不到成楠為了你做出了多么大的犧牲!卑怖偈值恼J真。
蕭南卿不由得笑出了聲,她想不到,這種話居然會從安蕾口中說出來,著實是不可思議那,她搖搖頭,“我是不是應該和你請教請教呢?”
“你該走了。”霍成楠擺擺手,驅客的意思很明顯了。
安蕾并沒有理會這一茬,今天的她是秉著促進“霍成楠和蕭南卿的感情”的名義來展開“演講”的,所以沒有誰能打斷她,“你知道嗎,為了和你過上幸福而平靜的生活,成楠可以拋下霍家所有的責任,只是想要和你遠走高飛,他可以舍棄自己的家人不顧,可以舍棄霍家幾十年以來樹立不倒的大旗,名和利永遠比不過你啊,所以,不管發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原諒他,因為他值得你原諒。”
聽到這些話,蕭南卿心里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安慰,她只是無奈的聳聳肩,剜了安蕾一眼,“我根本不需要你明確的列舉出我成為罪人的一系列原因,這些都只是他的想法而已,況且,現在彬宇才是我的男朋友,你不覺得你說這些話恨不合適嗎?”說著她轉向了霍成楠,十分的理直氣壯,“還是,你想要明確的告訴我們,霍成楠介入了別人的感情?他是一個第三者呢?”
不管安蕾看起來多么的真誠,蕭南卿都不會再被蒙蔽雙眼了,或許這又是她的把戲,異常的可笑呢?墒捘锨湔f的這些還遠遠不夠,她更想在傷口上撒鹽,以此才稍微能緩解自己憤慨的心情,“如果殺了人,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他所造成的傷害的話,那我們為什么還需要法律?”很明顯,她這些話都是說給霍成楠聽的。
出乎意料的是,霍成楠只是微微一笑,哪怕并不能釋懷。
祁彬宇倒是洋洋得意的躺在病床.上,欣賞著這一出鬧劇。
“南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一定要注意自己說話的分寸,不然覆水難收那!”安蕾還是在苦口婆心的勸說這,殊不知自己的到來就是一個絕大的錯誤。
“夠了,”蕭南卿無奈的揮揮手,十分的不耐煩,“你還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有時間勸我,不如想想到底做什么才能彌補你這幾年犯下的錯誤把?”
“南卿,你在說什么,我拿你當朋友,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安蕾一臉的不可思議,她的視線全都集中在蕭南卿左臉頰上的繃帶,她突然想起來祁彬宇提過這一點。
“隨便你怎么想了,彬宇需要休息,麻煩你們出去好嗎?”微笑的表情很快的消失在蕭南卿的臉上,她疲于應付無聊的事,無聊的人了。
霍成楠只是站在原地,沒有表情,沒有反應,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他很欣慰安蕾已經從“自己的魔爪”里逃出來了,蕭南卿的反應他能夠理解,只是今天確實有些過分了,可是他無法去指責她,他根本沒有立場指責她,尤其是她對于自己的美好想象的反應,實在是令他失望。
安蕾和蕭南卿剛起來了,她坐在蕭南卿對面,拿起桌上滾熱的冒著熱氣的水杯,并沒有立刻喝,而是一邊說著一邊做著動作,似乎忘記了自己手里還托著滾熱的水,今天的她和蕭南卿似乎轉換了角色,安蕾自己都覺得奇怪,她竟然會勸和蕭南卿和霍成楠,即使是帶著目的的勸和。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那,不過我才不會生氣,如果按照以前的我的心情的話,你們分開我才會開心呢,不過我已經對成楠沒有興趣了,我們的感情已經升華到了親情的層面,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又何必在乎你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呢!卑怖偬咸喜唤^,并不理會沒有人對她的話感興趣,說話時,有些動作做的大了,以致杯中的熱水并不能被很好的把握,水和安蕾的話一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