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安蕾也被這個樣子的蕭南卿嚇到了,她好像無所畏懼,是霍成楠的死給的打擊太大了嗎。在無人注意時,陰險的揚起嘴角來,推了蕭南卿一把,她的頭撞到門檻,總算有了感覺。
安蕾同時也后退幾步,她指著蕭南卿大喊,“你就是個掃把星,就是你,害的我們失去了所有,媽...”安蕾突然拽住了霍夫人的胳膊,這突然的稱呼轉換讓霍夫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成楠昨晚收到了她的短信,她要他去救她,如果成楠稍微狠心些,沒有離開的話.....”她已經悲傷到說不出話來了。
“對不起,我承認我有責任,對于....”蕭南卿彎下腰去,以表達自己的歉意,但說到這,她還是停頓了幾秒鐘,|“對于成楠的離開....以后我愿意付出一切去彌補...”
“彌補?哼...”霍夫人俯視著蕭南卿,她不能從蕭南卿眼中讀出任何悲傷來,這才是最令她難過的,那么多年的感情,竟然還是付諸東流了,她只是心疼自己的兒子愛錯了人,以此付出了一生的遺憾,“如果你的死能換回成楠的死的話,我很愿意接受你的道歉。”
蕭南卿依舊府著身子,沒有言語,但危難并不是她一力就能控制的,即使沒有這次,霍成楠仍舊逃不過被迫害,只是蕭南卿此刻全然沒有這樣的想法,她還是將他的離開歸咎于自己。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霍夫人擺擺手,無力的轉過身去,人死不能復生,她不是第一次要被迫接受這個現實了。
蕭南卿離開了,帶著沉痛的心情。如果可以,她當然愿意一命抵一命。
蕭南卿離開以后,安蕾陪著霍夫人回去了房間,真正悲傷的情緒早就過去了,安蕾一大優于旁人的地方就是她的自愈能力,哪怕當初愛霍成楠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她也能坦然接受他的死亡,并為自己的下一步做計劃。因為人生總是要繼續的,當然,悲傷也都是真的。
“媽...我希望我這樣叫你你不要介意,成楠離開了...”安蕾低下頭去,看來霍成楠的離開還是她不能提的一大痛楚,“我想代替他孝敬您,雖然我們還沒有結婚...”
“好孩子,媽當然不會介意,有你陪著,我開心還來不及呢。”霍夫人勉強擠出了笑容,但眼角還是有淚落下。
“我和您一樣難過,可是作為生者,我們要為霍家的未來著想,”安蕾摸摸自己的肚子,故作一副女強人卻將傷痛隱藏起來的姿態,嘆一口氣,“我只恨自己沒有為霍家養育個一兒半女....”
“這不是你的錯。”霍夫人安撫著安蕾,她似乎有些明白安蕾的用意了,“再說,成楠并不是沒有后代,既然他離開了,那就只能由他的兒子代替來打理公司了。”霍夫人說的決絕又蒼涼,如果不是對蕭南卿失望至極,她也不會如此絕情。
“我怕,”安蕾瞥一眼霍夫人的反映,很是滿意,這個時候,不煽風點火是不可能的,“知行不愿意回來,而且他什么都不懂。”安蕾的刺激成功了。
“不是還有你和我,等到他長大,再將公司還給他把。”疲憊的扶扶額頭,擦拭掉眼角未干的淚痕,霍夫人剛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暈倒,精力消耗太過,“你先出去把,我休息會。”
“好。”安蕾離開了,悲傷的情緒不是那么容易消耗的,所以她必須盡快轉移注意力,也不過是不想自己太過難過。
離開霍家的蕭南卿不知該去向哪里,所以原路返回了醫院。這個時間江知行和小雪還在學校,應該還不知道霍成楠離開的事情。她回到醫院時,鞋子竟然走丟了一只,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白似雪的皮膚染上了灰塵,混雜著鮮血,頭發亂糟糟的,如果不是熟識的話,會以為她是乞丐。
就連祁彬宇,都是回頭看了第二次,才認出了她來。果然,如預料中一樣,蕭南卿不能接受,他從未見到過她這幅狼狽的模樣,畢竟她 是最在意整潔的那個人。她還是沒有注意到自己,失魂落魄。祁彬宇一把抱起蕭南卿來,將她安放在病床.上,滿眼的擔憂,“你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蕭南卿還是推開了他,就像之前的每一次,“我很累。”
“我知道你是因為什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復生,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挽回什么,但是說什么都晚了,你很 聰明,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祁彬宇前所未有的淡然,他當然不能表現出自己的開心來,卻還是因為蕭南卿的反映有些失意。
蕭南卿翻過身去,以冷漠回復,沒有多余的話,除了在霍成楠面前,她終是不能完全釋放自己的情緒,合起眼睛時,終于有一滴淚落下,似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你不是告訴過我早就對霍成楠沒有念想了,可你現在的反映讓我很費解,”祁彬宇頓了頓,沒有人知道他在思考什么,明明不愛,又何必裝出這幅模樣來,“你好好消化悲傷把,我想我能理解你,你們畢竟在一起過,我不能太過絕對,我走了。”
手落在門把手,蕭南卿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祁彬宇緩緩回過頭來,只問了一句,“如果今天離開的是我,你也會如此崩潰嗎。”
同樣的,還是沒有收到回應。有時候祁彬宇會羨慕霍成楠,他那樣冷漠的人,竟然也能得到深情,可是自己呢,卻沒有這份運氣,明明霍成楠才是那個罪大惡極之人。
但人是不能太過言語感情的,不然最后只會落得如霍成楠一樣的下場,如果不是因為有了軟肋,一世英名的霍成楠怎么可能英年早逝。這樣想著,祁彬宇心里也舒坦了許多,或許他對蕭南卿的愛,也早就被荒廢在無盡的荒野之中了把,不然他不可能如此淡然。
關上門,祁彬宇當然要進行自己的下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