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楠心痛蕭南卿的遭遇,可他什么都沒有問,因為他懂得,如果被他捉到兇手,定要將其碎尸萬段,所以他只是脫掉外套披在她身上,沒有更多的言語了;蛟S在這個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關心,因為懂她的人都能明白,沒有什么能難得住她,她真正需要的不過是時間的遷徙。
很快,他們到達了醫院,在以后的許多日子里,蕭南卿總是會想起那聲徹骨的嘶吼的聲音,原本冷漠不動聲色的他在心急的時候還是有些可愛的。她只記得,一雙有力的大手將自己護在懷里,她左臉頰的位置依偎在他的胸膛,是遺失了太久的美好,讓她心安到能放下一切的傷痛。“快,把最好的醫生給我找來!”這是令蕭南卿印象最深的一句話,磁性焦急的聲音嬴蕩在耳邊,她甚至都可以想到他的神情。
也許霍成楠從未給過蕭南卿任何看似不可撼動的深刻誓言,但是在緊要關頭,他選擇的總是她,這種毫無理由的偏愛才是女人所想的,哪怕蕭南卿再堅毅,她也終究是一個女人,一個渴望能有平凡幸福的女人。
在手術進行的過程中,就算再不忍離開,霍成楠還是去救路澤了,到底是來不及了。映著黑夜,他甚至看不清地上的血漬,甚至很難想象路澤遭受了什么樣的迫害,蹲下了身子,微弱的月光從窗子打進來,霍成楠仔細的查看著地板上的痕跡,時而前進幾步,時而后退幾步,可以判斷,路澤應該是一路被人拖去了另一個房間,再沒有別的痕跡,應該就是這個房間。
最后目標確定以后,霍成楠站了起來,挽起袖子,注定又是一場繁雜的爭斗,他很清楚這是對方留給自己的陷阱,但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他已經遺棄過路澤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舫砷獎傁膈唛_門,敏銳的聽覺就讓他察覺到了身后的威脅,身后的男人行走時幾乎是沒有聲音的,但依舊逃不過霍成楠的耳朵,左側的人影被月光下的影子出賣了,還有右側舉起刀子的“野獸”,霍成楠原地跳起,再加上兩只手和一只腳的幫助,三個威脅同時倒地,勝利似乎來的太容易了些。
一腳踹開面前的門,出乎意料的是,只有路澤一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四周空無一物,他耷拉著腦袋,應該是暈過去了,霍成楠快速的解開了路澤身上綁著的繩子,拍拍他的臉,路澤醒了過來,眼睛里全是惶恐,“快...快走...是陷阱...”但是此刻,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路澤的話音剛落,洶涌的人群鉆了進來,每一個人手里都握著木棍,排排站成好幾排,足夠大的威脅,仗著人多勢眾,他們當然不會把霍成楠放在眼里,更何況路澤的戰斗力已經被打了很大的折扣,只怕霍成楠在戰斗之余還需要保護著路澤,豈不是更加力不從心。
做好戰斗的準備,兩人背靠背面對著威脅,戰士的精神就是永遠都不會退縮,又到了兄弟兩人并肩戰斗的時候了,“boss,我怕是撐不了太久的,你不該回來的!
“給我彌補錯誤的機會!被舫砷恢鞘裁锤淖兞俗约旱南敕ǎ苍S每個人都會有糊涂的時候把,許多時候在別樣的情形的逼迫下,他也會不由得忘記自己的初衷。
今天的爭斗,也許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他們的失敗,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永遠勝利,只聽到一聲大喊,兩人加入了戰斗之中去了,勢均力敵的場面到不是很常見,霍成楠未必真的會失敗,如果不是被奸計所害的話。
在最開始,霍成楠還是略微占了優勢的,只是誰都沒有料到,有個人早早的躲在了房間里,就連路澤都不知道。這個人給了霍成楠當頭一棍,原本的優勢全都被反轉了。腳下不穩,霍成楠強撐著意志繼續戰斗,但還是不堪重負,暈了過去,關于這場戰斗最后的印象,霍成楠只記得一群人蜂擁而上,照著自己的臉就是一頓暴打,他依稀能記得路澤嘶吼的聲音,路澤是想救他的,卻自顧不暇。
在最后一個男人拳頭落下的片刻,霍成楠全然失去了意識,腦袋歪向一旁,鼻孔里,嘴巴里溢出的都是鮮血。隨后,男人朝地上吐一口痰,其中還摻雜著汗水。同樣的,路澤也接受了一頓暴揍,他的情況比霍成楠還要糟糕,最后只剩下一口氣的他目睹了男人們耀武揚威的離開。
咳嗽一聲,差點吐出了鮮血來,路澤爬到了霍成楠身側,顫抖著伸出手,卻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就暈了過去,關于后面發生的許多事情,腦海中只有零碎的片段,不足以構成一段回憶。
為了保險起見,男人們重新回到了廢棄的別墅,注意到霍成楠和路澤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時,一把火燒了廢棄的別墅,干脆利落,怕是沒有什么再能威脅到老大了。
實則在計謀事情時,老大是沒有想到過這個結局的,他只是想給霍成楠一個威脅,不料促成了更大的勝利,看來,堅不可摧的霍成楠也不過如此嘛。
與此同時,手術結束了,似乎是不太完好的結局,蕭南卿的左臉頰還是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對她的容貌有著致命的影響,當然,這不是最令她難過的。
直到第二天清晨,麻醉劑的藥效才過了,蕭南卿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祁彬宇,他還是那副擔切的樣子,其中還帶著幾分不忍,她分辨不出他眼中的擔憂是為何,只是,為什么入眼所及都是壓抑的白色呢....不知為何,她的心口莫名其妙的痛了起來,甚至有眼淚落了下來,她更是不能明白自己的這份心情。
昨晚的事依舊歷歷在目,此刻的蕭南卿只覺得那都是一場夢,因為痛楚太過強烈,讓她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