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驀地,他玩味的笑出了聲。
安蕾似乎全然忘記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反倒是沉浸在關心蕭南卿的樂趣之中,這和她剛剛流產時的反應截然不同,霍城楠雖然不能稱為心理學家,但是對人性的判斷還是很準確的。
或許,從另一個角度來想的話,安蕾所表現出來的“仁慈”都是假的,她想要傳遞太多負面消息,但即使如此,也不能磨滅霍城楠所升起的對她的懷疑。
很快,安蕾來到了醫院,雙手空空,并不像是一個探望者,只見她一屁.股坐下來,隨手拿起桌上的香蕉就吃了起來,“別介意,早上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就趕來看你了,本來想要成楠和我一起來的,但他一點都不愿意!
蕭南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雙眼生出了厭惡來,原來她是特地來告訴自己,霍城楠已經不再在乎自己了,還真是煞費苦心。
“謝謝你的探望,不過沒關系,霍先生不來,我倒是能稍微清凈些。”看蕭南卿的樣子,不像是在說違心的話。
“想不到你會這樣想……”安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祁斌宇打斷了。
“南卿需要休息了,不相干的人也可以離開了!逼畋笥钭龀稣埖膭幼鱽,朝著安蕾挑挑眉,兩人一同離開了病房,關門之前,他回頭對著蕭南卿笑,“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好!遍T被輕輕關上,偌大的病房了無痕劑,就像是從未有人來過一樣,蕭南卿望著慘白的天花板,內心竟然毫無波瀾,她知道祁斌宇為自己選的都是最好的,但除了感動,她想不到其他的詞語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自己這一生欠祁斌宇的,估計償還不清了,可是另一處債,又該如何去尋呢。就這樣想著想著,蕭南卿合上了眼睛,一滴酸澀的淚水悄然滑落,她不明白自己是為什么落淚,是無情的霍城楠,還是多情的祁斌宇呢。
“你這一步棋下的很好!敝钡诫x開很久,祁斌宇才開始調侃安蕾,甚至鼓起來了掌來。
“我們不是彼此彼此嗎,或許你用的手段要更加狠毒呢!卑怖匐p手環肩,絲毫不掩藏蔑視的情感,如果很早就認識她的話,絕對會因為她此刻的表現而感覺詫異。
“應該還有更值得安小姐擔心的事吧?”祁斌宇狡猾的笑了。
安蕾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最好信守承諾,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完,氣沖沖的離開了。
“別急嘛,還有許多好戲沒有來得及上演呢!逼畋笥畛怖贀]揮手,如果她再聰明點的話,或許他們真的能成為合作伙伴。隨后,他瀟灑的離開了。
不多時,霍城楠接到了一通電話,掛斷以后臉色鐵青,憤怒的甩掉報紙,能讓霍城楠如此震怒的是少數,看來祁斌宇稍一犯錯,就達到了極點。
幾分鐘以后,霍城楠出現在老大本該遷移的工廠門口,大老遠就聽到了男人們爭議的聲音,很明顯,代表霍式集團的這方,占了劣勢。
老大仗著這是自己的地盤,人多勢眾,完全不將對方看在眼里,目中無人的樣子太常見了,他還沒有注意到霍城楠,因為霍城楠是從他身后超前走的。
只見老大舉起手來,撓撓后腦勺,“給你們三秒鐘的時間離開,否則……哼哼!闭l料,老大被身后突如其來的重力絆倒,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又遭受了重擊,最后痛苦的躺在了地上,叫苦喊迭。
“既然你還是不肯聽話,那我只能自己下手了!被舫情驹诶洗竺媲,雙手插著口袋,瞇起雙眸俯視著老大,震怒的情緒早就被消耗光了。
“你……誒呦,”老大在旁人的攙扶下戰了起來,他這把老骨頭明顯經不起折騰了,還是靠在別人身上,扶著腰,顫抖著食指不停的指向了霍城楠,“你根本不配要求我做什么!老子早就不用被你威脅了!”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被舫情獢[擺手,一旁的人上前,“可以通知大家開始了!
“是。”男人想完成自己的任務,卻被老大的手下攔住了去路,他只能向霍城楠求助。
“想不到你霍城楠竟然也有被耍的團團轉的那一天?哈哈哈!”老大從后口袋里拿出一張被折疊了許多次的紙來,攤在霍城楠眼前,神氣的大笑,“看吧,我剛和祁斌宇祁總簽了合同,他同意我的工廠繼續留在這片土地,而你的話,毫無價值!”說到激動的地方,他的腰更疼了,但是開心就夠了。
霍城楠還想在看清合同的內容,老大迅速的收起了合同來,“所以,你可以和你的人一起滾了,不然我就要行駛法律手段逼你離開了?”老大擺擺手。
“這么熱鬧的時候,怎么能沒有我參與呢!彼麄兩砗髠鱽砟腥说穆曇,是祁斌宇,他及時趕到看了這場戲的結尾,因為只要一想到霍城楠窘迫的樣子,他就覺得異常好笑。
“這不是這塊土地的主人嗎?你終于來了!崩洗笊斐鍪钟悠畋笥,好像全然忘記了傷痛,他終于能夠一雪前恥了,這真是極大的勝利。
“霍總,你怎么在這里?”捂著嘴巴祁彬宇表現出驚訝的樣子來,“哦,不好意思,我還沒有通知你,這塊地已經歸屬到我的名下了,”說著亮出了合同來,赫然三個“霍成楠”三個大字亮在眼前,十分顯眼,“看到了嗎,是你的筆跡哦。”
霍成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確實是自己的筆跡,可他不記得有簽過字。。。“又是從哪里得到的略質模仿。亢孟癫惶啄!
“略質?”祁彬宇回頭看看老大,哈哈大笑,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一樣,一時之間笑得竟然直不起腰來,擺擺手,終于緩了一口氣,“我...我真是想不到...堂堂霍總,竟然也有這么搞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