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做吧。”起身,背過手去,安父離開了房間,他實在不想他們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在他長達五十多年的生涯里,第一次嘗到被拘禁的滋味,一種恥辱,也是一種折磨。
看著安父漸漸遠去的背影,安蕾不覺紅了眼眶,父親就那樣蒼老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減緩他蒼老的速度,這大概是每一個兒女都應該有的心思把。“我們走吧。”安蕾緩緩開口,她很心疼自己的父親。
隨后,兩人來到了醫院,安撫受傷的病人們,并承諾會承擔一切的費用來貼補病人,安氏集團會拿出最大的誠意來維護病人的利益,這不僅僅是一套簡單的說辭,他們也確實這樣做了,病人的情緒才沒有那么大了。
霍成楠本是陪著安蕾一起,然后接了一個電話以后就消失了,或許他有 自己的事忙把,安蕾是這樣安慰自己的,畢竟她已經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消遣了。然而,最絕望的是,在轉到蕭南卿所在的病房時,她見到了霍成楠。
他就像是萬千所有的父親一樣,看著病床.上熟睡的孩子們,冷峻的眸子里滿是柔情,蕭南卿坐在最邊側的病床.上看著這一幕,眼中也升起了溫柔的影子,此時此刻的四個人和睦的就像是一家人,就像是童話故事里描寫的親密的一家人一樣。這如何能不叫人嫉妒,更是如何能不叫人失意。
垂在衣角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安蕾的嘴角不停的抽搐,最后平息了心內的怒火,抿起唇來,裝作毫不在意的說道,“成楠,原來你在這里啊,害的我找了好久,”在說話的同時,她關上了房門,抬著營養品的人被關在了外面,他們只是在那里站著,像是幾臺機器,不會有自己的想法。
“蕾蕾,知行和小雪病了。”雖然是在和安蕾交談,但霍成楠的視線從未從兩個孩子身上離開過。
“父親看望自己的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怎么樣,他們好點了嗎?”安蕾猛地注意到蕭南卿,歪頭擔怯的問道,“南卿,想不到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呢,沒事把?”
蕭南卿搖搖頭,看到安蕾時,她莫名的想起,就在昨天,祁彬宇和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他囑咐自己近段時間內最好不要購買安氏集團旗下任何的產品,一開始她沒有在意,現在像來的話,倒是別有一番深意,他想要保護自己的迫切心情,反倒出賣了他是始作俑者的這個事實。
畢竟,沒有人能夠提前預知未來的事。
“怎么,你在想什么。”在蕭南卿眼前晃晃,安蕾眨眨自己單純無害的大眼睛,瞥一眼桌上的藥,“沒什么大礙把?”
“我沒事。”
“欸,”安蕾嘆嘆氣,垂首傷感,“如果不是被奸人所害的話,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我一定會為安家討一個公道的!成楠,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對吧?”她抬頭望向霍成楠。
不知道為什么,霍成楠很自覺的看向了蕭南卿,他與她四目相對,他不能從她眼中捕獲到什么,點頭應答了安蕾,輕輕撫著她的秀發,“我不會讓安家就此蒙羞的,安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這實在是動聽的誓言,更何況是從霍成楠口中說出來的,曾幾何時,自己也被這樣的誓言打動過呢,只是今非昔比,再也沒有過往的浪漫了,蕭南卿不覺冷笑一聲,想來真是諷刺,從霍成楠進房間到現在,如果不是安蕾,只怕兩人連眼神上的交流都是沒有的。
但這都是蕭南卿的自以為,霍成楠是關心她的,否則他也不會拋下一大堆爛攤子,只為看她和孩子們一眼,他只是從未表達出來而已,這份感情,似乎不能夠表現出來了。蕭南卿永遠也不會注意到,叱詫風云的,萬般威風的霍成楠,看向她時那般殷切的,擔憂的神情,也只有她,能夠叫他如此。
霍成楠真的很想過問一句,“你,還好嗎。”可是萬般種情緒堵在心口,實在是難以開口。
“謝謝你,成楠。”安蕾踮起腳尖吻在霍成楠的薄唇,言語間難掩開心的情緒,“那,我繼續工作了,忙完我會聯系你的。”
“好。”霍成楠則留在了病房,照顧自己的孩子。
離開病房時,安蕾開門的動作幅度很小,她在極力掩藏著什么,還好沒有暴.露,男人們還在乖乖等待,她自由另一番打算,隨即在其中一個男人耳旁低語了些什么,男人就離開了,肩負著使命。
女人的心思自是無法消停的,永遠如此,尤其是在意識到威脅以后。
“我們繼續。”安蕾擺擺手,進去了下一個病房,該辦的事還是要繼續辦下去。
與此同時,祁彬宇還有自己的另一番打算,他并不知道蕭南卿住院一事,也并不關心,路澤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是他最為討厭的,看來路澤還是沒有完全的被折服。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能夠讓霍成楠得到他該有的懲罰,怎么樣,”祁彬宇擺擺手,十分的不屑,“;感不感興趣?”
路澤白了他一眼,“說說看吧。”他坐在了祁彬宇對面,心里很清楚這是一場無法拒絕的“邀請”。
“你只需按照我說的做,只需要付出一些小小小的犧牲,就能得到大大的回報,至于要做什么,時機到了,你自會知道。”祁彬宇的話給人朦朧的感覺太強烈,他當然不可能完整的告知路澤計劃。
“好吧。”路澤點點頭,撅撅嘴巴,看起來很是不悅,“那我先走了。”
祁彬宇點頭示意,在路澤轉過身以后,說了這樣一句話,“記住,多次的背叛對你自己沒有任何好處,這次的計劃,不成功只能成仁,你沒有機會失敗。”
聽到這話,路澤的速度慢了下來,他早就料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的到來,所以,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