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有人能夠明白他這份熱切的心情。
來到醫院,毫無意外的被醫生祝賀了復原的消息,但是對祁彬宇來說并不是一個喜訊,他很清楚,再怎么遮掩都不可能了,所以,他在醫生的指導下站了起來,恢復了正常的行走,表面上是喜出望外,一邊走一邊看著蕭南卿,“沒想到我恢復的這么好,一切都是南卿的功勞。”
“痊愈了就好,”蕭南卿也在淺淺的笑著,像是一位慈祥的母親,“你的病情如果沒有進展的話,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她在暗里諷刺著什么,祁彬宇很明白,蕭南卿那樣聰明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蕭南卿站起身,和醫生道謝過后同祁彬宇一起離開了醫院,在回家的路上,她終于開口,“既然你已經痊愈,明天我就搬回去住,不再麻煩你了。”
祁彬宇沒有多費口舌,直接點頭答應了蕭南卿。其實蕭南卿并不需要他的同意,她告訴他,不過是一聲簡單的通知,蕭南卿想要做的事,怎么可能有人攔得住,所以,不如遂了她的心愿,也省的一番爭吵了。
距離不過是一個最間接的因素,現在少了霍成楠這個最大的威脅,祁彬宇并不需要思慮那么多,相反沒了蕭南卿在身邊,他更加自由了。
在送蕭南卿母子三人離開以后,祁彬宇就來到了溫氏集團,他們還有許多事需要進行商議,眼下霍成楠回來了,著實需要重視起來了。
“彬宇,霍成楠的事可以暫時放在一旁,況且我們剛給他施加了不小的壓力,讓他先反應反應,還有一個因素,似乎更加緊急,”溫正雄的視線落在遠處的某一個物體上,沒有人能夠看透他的心思,停頓了幾秒后,他吐出了一個名字來,“威哥。”
“威哥?”祁彬宇驚詫不已,威哥就像是一只哈巴狗,看誰的手中拿的東西香,就朝著誰搖尾巴,瘦弱的很,風一刮就會刮的到處都是,就是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造成的了威脅呢,所以,祁彬宇只認為溫正雄是在開玩笑,翹起的二郎腿來回晃動著,十分肯定的說道,“不可能!”
溫正雄只要想起那天威哥的態度來,就氣憤到不能自拔,一張老臉憋得漲紅,左手不停的拍打著大腿,有一肚子的火無處宣泄,在不知不覺中,他就提高了音量,“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沒想到叛變的那么快!現在仗著背后的組織,竟然連我的話都不放在眼里了,這小子,早晚老子得玩死他!”
“就為了這事,溫總也不至于動這么大怒,早就該明白威哥這只狗,搖尾巴搖不長時間的,你想怎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祁彬宇勸慰著溫正雄,他大致已經猜到了溫正雄的打算。
“所以,為了大局考慮,我們必須越過威哥這層,直接和組織保持聯系,”溫正雄的語氣一下子舒緩了下來,他并非真的震怒,當他還想再說什么時,蘇沐澤拿著手機走了進來,弓起身體,附在溫正雄的耳畔旁,十分恭敬的說道,“溫總,威哥來電話了。”
溫正雄煩躁的擺擺手,“就說我不在。”
“是。”蘇沐澤低下頭,隨即直起了身體,剛打算離開時,就被祁彬宇喊住了。
“誒,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祁彬宇挑挑眉,蘇沐澤正好回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祁彬宇總算看清了他的臉,只一眼,就逃不過祁彬宇的火眼金睛,瞇起眼睛,緩緩一笑。
“對不起,如果真的有見過,請原諒,我已經不記得了。”蘇沐澤誠懇的低下頭去,他是不識得祁彬宇的,畢竟他剛回來幾天的時間。
“哦,沒事,可能是我認錯人了,出去把。”祁彬宇擺擺手,卻一直在盯著蘇沐澤看,高度的警惕讓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蘇沐澤還沒有離開辦公室時,溫正雄就要繼續說些什么,就被祁彬宇按住了胳膊,朝著他搖搖頭,溫正雄巧妙的轉換了話題,如果不是蘇沐澤的睿智,只怕很難聽出溫正雄故意的話題轉換。
他們在防著自己,這是這一遭下來蘇沐澤的結論,但是臥底絕不是那么好做的,被懷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要挺過考驗,一切才是真的皆大歡喜。
溫正雄每次談生意時,總會將辦公室的門緊鎖,即使是再信任的手下,也不能接近半步,所以,如果不是十分得溫正雄的歡心,怕是一丁點情報都得不到。
“怎么,華天是有什么不對嗎?”溫正雄指指蘇沐澤離開的方向,他還沒有想起蘇沐澤來。
“華天?你是說他叫華天?”仿佛是多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祁彬宇的眉頭擰的很緊,就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溫正雄點點頭,“這有什么奇怪的嗎?”
“難道不覺得他和一個人很像?很像很像,實在是太像了。”祁彬宇望向門的方向,還在回憶著蘇沐澤的臉,緩慢的點著頭,他在認可自己的觀點。
早在來幕城之前許多年,祁彬宇一直在調查霍成楠,和他有關的,他涉獵過的范圍,他的一切一切,幾乎沒有祁彬宇不知道的,而剛才的男人,絕對是霍成楠信賴的手下,蘇沐澤,他不是離開過了好多年,怎么又回來了,竟然敢這樣招搖的邁進溫氏集團的大門,霍成楠到底在想什么,親自送自己的人下地獄嗎。
“誰?”溫正雄也有同樣的感覺。
“蘇沐澤。”當祁彬宇緩緩吐出這三個字時,溫正雄總算恍然大悟,心里的疙瘩也算解開了。兩個人同時詫異,像,實在是像。
“所以說,這世界絕對不會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人也是如此,霍成楠真的是孤注一擲了,他完全不信任路澤了,如果趁著這個時候再做掉他一個手下,豈不是前所未有的好事?”祁彬宇歡愉的笑了,手掌向下劈,誰都能明白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