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霍成楠的親近之人,又厭惡蕭南卿母子的,那就只有安蕾了,可是她一個剛回國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有這樣龐大的勢力,路澤只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可笑了。
長時間的搜索無果,而蕭南卿母子飽受身心上的折磨,事情似乎又陷入了無望之中,最終,蕭南卿氣喘吁吁來到了江知行身旁,她只能緊緊挨著他的身體,讓他感受到短暫的溫度,但是江知行的身體太涼了,這才是蕭南卿最為擔心的地方。
蕭南卿用了各種方法,才勉強將嘴巴里的毛巾吐掉了。
“知行,你千萬不要睡著,我們很快就能離開!”蕭南卿絕口不提“霍成楠”三個字,這才是對江知行最大的威脅,“媽媽給你唱歌聽好不好,你是不是難受,再靠近媽媽一點好不好?”蕭南卿根本伸不出手來,她只能依靠言語來轉(zhuǎn)移江知行的注意力。
但是江知行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漸漸的,他感到了疲憊,眼皮快要支撐不住了,睡意席卷心頭,他很想沉睡過去,還好耳畔旁一直有蕭南卿在吶喊。
“江知行!”蕭南卿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喊道,她想要喚醒他,如果能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的話也是好事,但是這一聲,也把男人給招來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阻止蕭南卿母子的靠近,也沒有將毛巾重新塞進蕭南卿的嘴巴里,他只是靠在墻上,沉默了好長時間。
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才能這樣坦然,如果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蕭南卿恨不能理解這種行為,但這或許是好事,至少看起來,男人放松了警惕,他們便有機會逃離。
隨即,男人逼近了蕭南卿母子,蹲下了身來,冷笑一聲,捏起江知行的臉來往旁邊重重一摔,隨后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江知行的臉上,蕭南卿的心上,然后照著蕭南卿的肚子踹了好幾腳,她今天一天吃過的東西差點都吐出來。
最后,男人站起了身,俯視著蕭南卿母子,漆黑冷漠的身影看起來格外害怕,他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來,大概會給蕭南卿母子造成一輩子的陰影,“霍成楠霍總交代了,要慢慢折磨你們才是一種享受。”說完,男人揚長而去,這句話的威脅比他動手再多都要有用。
聽到這句話,蕭南卿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當初的海誓山盟全都化為了泡沫消失在眼前,她對霍成楠的余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瓦解掉,自此以后,如果能活著離開,他們絕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
在經(jīng)歷過那么多是非以后,江知行也該長大了,蕭南卿不能再用自己的羽翼護著他了,該面對的遲早都要面對,所以,這一次,蕭南卿決絕了許多,她冷漠的轉(zhuǎn)過頭來,直視著江知行,緩緩說道,“你都聽到了,他,有多么絕情。”
江知行別過頭去,避開了蕭南卿的視線,他還在裝傻。
“知行,我們都不該再自欺欺人了,一開始媽媽不該欺騙你,我們早就該斷了念想的,如果不是他,我們怎么會陷入這種絕境,”蕭南卿的這番話不知是在勸慰江知行,還是在勸慰自己,“承認現(xiàn)實把,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媽媽都會盡力保護你的,別怕。”
就是最后這兩個字,“別怕”,使得江知行的淚腺崩塌掉,他心理最后一點防線也沒有了,他怎么可能不恨自己呢,他們會身處險境,和他有絕大的關系。
“我們每一個人都會做下錯誤的決定,但是錯了沒關系,它會給我們一定的經(jīng)驗教訓,使得我們快速成長,媽媽相信經(jīng)過這么多事情,你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蕭南卿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用了最大的溫柔講給江知行聽,因為她很擔心,她可能熬不過這一關,有些話還是要趁早講出來,“媽媽愛你。”
“媽媽,我愛你。”也許最濃情的血緣關系是無法割舍掉的,但是就此,江知行還是在心底豎起了一道防線,在他和霍成楠中間。不管安蕾的目的有沒有達到,她已經(jīng)造成了最可怕的狀態(tài)。
蕭南卿母子緊緊的依靠在一起,期望能一同熬過這漆黑無望的夜。
現(xiàn)在是十點三十一分,路澤的搜捕令下達了在幕城各個角落守候著的兄弟們,在時鐘上的秒針再次掃過“12”時,祁彬宇醒來了,伸個懶腰,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還是黑漆漆的房間,他還以為自己又久久的睡了一覺呢,起身活動活動身體,他已經(jīng)睡了太久了。
祁彬宇想起來還沒有破解的那個文件,便想繼續(xù)工作,但是,電腦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地圖,上面有無數(shù)個移動的小紅點,還有一個warning的提示,標注的是這樣的內(nèi)容,“加大馬力尋找少夫人和小少爺!”
一開始,祁彬宇并沒有在意,當鼠標指向紅叉的那一刻時,他醒悟了過來,少夫人和小少爺,難道是蕭南卿和江知行?想到這里,他不由得蹦起了神經(jīng)來,將電腦屏幕上的地圖傳到了手機上,拿起外套離開了家。
在驅(qū)車前往幸福小區(qū)的過程中,祁彬宇一直在撥打著蕭南卿的電話,沒有一次是打得通的,這讓他更加緊張了,果不其然,摸黑爬了五樓以后,蕭南卿的家里空無一人,他們出事了。
抹抹臉,祁彬宇沒有一刻是比現(xiàn)在更加清醒了,他前后查看了一下路澤等人的搜尋記錄,消耗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搜捕行動卻找不到任何線索,真是群廢物!隨后祁彬宇聯(lián)系了威哥,在于蕭南卿有關的威脅當中,威哥的嫌疑最大。
威哥矢口否認自己綁架過蕭南卿,他確實沒有做,同樣,他也沒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蕭南卿遇害是意料之內(nèi)的事,掛斷電話以后,威哥哼著歌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