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都晚了。
當(dāng)林峰緩緩睜開眼睛時,最先看到的是祁彬宇的臉,那張讓他恨之入骨的臉龐。這是一個月以來林峰最覺舒服的時候,終于不用再被厚厚的繃帶束縛了,他的皮膚可以盡情呼吸渾濁的空氣,在無人注意的時刻,林峰嘴角露出了舒緩的笑容。
“嗯...很不錯...看來手術(shù)很成功...”祁彬宇一邊打量著林峰的臉,一邊點頭認(rèn)可著醫(yī)生的技術(shù)。
林峰就像是一件商品,任由祁彬宇和醫(yī)生摸索,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臉變成了什么樣子,但是發(fā)生了什么他還是清楚的很。
“很好,你這個月的艱辛還是沒有白白付出的,”說著祁彬宇拍拍林峰的臉,滿意的笑容被無限放大在林峰眼前,食指不停的指向了林峰,“恭喜你,你的機(jī)會來了。”
說完,祁彬宇一個響指,便有兩個男人搬來了一面鏡子,林峰本來是躬著身子,在直起腰板的那一刻,所有的真相映入眼前,他的臉就是他這一個月所付出的辛勞。
在看到鏡子里的臉時,林峰著實有了些許的震驚,眼睛和嘴巴同時張大,他搖頭晃腦的,不過是想要驗證鏡子里所出現(xiàn)的是自己的臉,早就聽說過換臉這種技術(shù),沒想到竟然應(yīng)用到自己身上了。
左手環(huán)繞住林峰的肩膀,鏡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祁彬宇的臉,生冷的笑了,“以后你就要以這個形象示人,可以把過去拋個一干二凈了,規(guī)規(guī)矩矩做人,就算霍成楠再狡猾,他都不可能認(rèn)的出你來。”
祁彬宇不知道林峰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他仿佛還沉浸在換臉的驚訝之中。
這就是祁彬宇的第一步計劃,只有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去接近霍成楠,才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成功,林峰換臉這件事,就連溫正雄都被蒙在鼓里。
林峰的臉并未有很大的改動,猛地第一眼看去的話,還是能看出林峰原來的影子,很微小,卻還是和原來林峰的臉有一定的差距,此刻的林峰需要一個新的身份。
祁彬宇早就有了萬全的準(zhǔn)備,他將所有人都支出去,從西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張身份證,放在桌面上,“這是你的新身份,就讓林峰這個人消失在世界上把。你的大腦是最有用處的,我要你進(jìn)入霍氏集團(tuán),從內(nèi)部搗毀霍成楠!”
聽到"霍成楠"這三個字時,林峰才能從震驚里走了出來,拿起桌面上的身份證,緩緩?fù)鲁鋈齻字來,“林,峰,文?”不屑的仍掉身份證,撇撇祁彬宇,“你是想讓我自投羅網(wǎng)?”林峰從前那副目中無人的姿態(tài)又出來了。
祁彬宇將身份證摩.挲在手心,攤躺在林峰對面的椅子上,微微一笑,“你如果這樣想,那這就是我的計劃。”
祁彬宇無所謂的態(tài)度實在是叫人惶恐,林峰本來就是畏懼祁彬宇的存在的,他連忙直起了腰板來,輕咳一聲,嚴(yán)肅了許多,“我想這件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現(xiàn)在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出門去了,或許我可以在別的公司謀求發(fā)展,然后給霍成楠重重一擊...”
林峰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的計劃,但是祁彬宇看起來漠不關(guān)心,一揮手的動作,林峰就立刻住嘴了,“你以為你有發(fā)言的權(quán)利?”說著將身份證仍在桌面上,站起身來,望向窗外電閃雷鳴的夜晚,冷聲道,“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你了,從此以后,你就是林峰文!”
“是是是。”林峰誠懇的點點頭,將身份證放進(jìn)口袋里,什么都不敢說了。
祁彬宇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給旁人施加了壓力,他從來不需要旁人指點迷津。在祁彬宇轉(zhuǎn)過身來的片刻,窗外剛好閃過一道雷光,映襯著祁彬宇的背影更加嚇人了。
林峰不由得縮緊了身子,這是他第一次被實實在在的人嚇到,咽咽唾沫,甚至有逃跑的沖動,雙手安靜的搭在大腿上,就像是認(rèn)真聽講的小學(xué)生,不敢有別的動作。
祁彬宇一步步走向了林峰,一只手盤在他的肩膀上,十分嚴(yán)肅,“有些話,我只會講一次,別碰蕭南卿,不然...”祁彬宇沒有說出后半句來,但他實實在在的給了林峰一定的威脅。
“今天就到這里把,一會會有人給你拍照,然后印在身份證上。”說著,祁彬宇揚(yáng)長而去。
林峰拿出口袋里的身份證來,確實,上面沒有照片,在這樣的夜里看來,還真有些嚇人。
然而在此時,另一個空間里還發(fā)生著其他事。
在天色剛剛暗下去時,烏云還沒有席卷天空,威哥就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了,每一個特定的路口都有他派去把守的人,機(jī)會只有這么一次,必須要珍惜。
威哥算好了蕭南卿下班的時間,她又如往常那般延誤了下班時間,害的威哥好一頓等待,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去,天空開始掉落雨滴時,蕭南卿才走出了祁氏集團(tuán)。
“糟糕,下雨了...”看一眼手表,蕭南卿又工作到忘記了時間,她必須要盡快回去,所以隨手在路邊攔下一輛車,她坐在了后座,并沒有注意去看司機(jī)的臉,“幸福小區(qū),謝謝。”
蕭南卿拍打掉身上和頭發(fā)上沾染的雨水,司機(jī)的帽檐壓的很低,蕭南卿一直望向窗外,沒有絲毫的防備,也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今天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威哥原本沒有打算親自開車的,但是剛好手下突然鬧肚子去了廁所,正好這時看到了蕭南卿,情急之下,他不得不親自上場,在和蕭南卿交談時,他始終壓低了聲線,才沒有被察覺到。
由于窗外的天空異常混沌,再加上雨水的澆灌,蕭南卿很難看清前方的路,但是這是每天必經(jīng)的道路,沒有人比她更熟悉,所以在威哥轉(zhuǎn)換路線時,她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好意思,這里不是去往幸福小區(qū)的路啊...”
“這邊有人招手了,他上了車,我會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