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晴話里的深意再明顯不過,阿蓮會受到嚴重的懲罰,這是蕭南卿十分確定的事,周晴晴雖然看起來沒有傷害性,但她可以肯定,這個人心狠手辣,絕不是她可以應付的。
不過是小小的意外,沒必要如此動怒。
周晴晴和蕭南卿交談了好一會,都是些模棱兩可的話,周晴晴很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以及底線,她并非遮遮掩掩之人,確實讓蕭南卿察覺到了同樣的威脅。周晴晴笑著講出了一切,卻給人以無形的壓力,她相信,這番交談過后,蕭南卿絕對會很快離開這里。
夜幕緩緩降臨,因為心情好,所以安蕾早早的回到了家,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并不見蕭南卿的身影,明明她辭職了,除了霍家,還能去哪里?安蕾查看了蕭南卿的行李,都安好的“躺”在了柜子里,她并沒有離家出走,那能去了哪里呢...
就在安蕾疑惑之時,林以藍的電話打來了,“告訴你一個密秘,希望能對你起到幫助。”隨即,林以藍告知了安蕾有人毆打了蕭南卿一事,并且看到了一個陌生人抱著蕭南卿離開一幕,沒有人知道男人是誰。
確實,林以藍的告密起到了非同小可的作用,既然蕭南卿沒有排斥那個男人,那就證明她要離開了,很好的預兆,可供安蕾大展拳腳了。
安蕾有一項非比尋常的技能,那就是模仿筆跡的能力,只要是她看過一眼的字跡,便沒有她模仿不來的,蕭南卿的字她看過許多次,模仿起來輕輕松松,只見安蕾隨意寫下幾個字,放在一個棕色的信封里,事情便被搞定了。
霍成楠是臨近深夜之際才回到家的,帶著一身的酒氣,在司機的攙扶下才算走回了家中,他攤躺在沙發上,胡亂的摘掉領結,喝掉傭人端來的醒酒茶,環顧一周,并沒有看到蕭南卿的身影,眉頭梳的緊蹙,耳畔傳來女人的聲音,“你回來了。”
抬起頭,卻是和安蕾四目相對,不是霍成楠心里所想的那個人。
“怎么喝了那么多...”安蕾掃視了一眼霍成楠頹唐的模樣,事情來的剛剛好,人在醉酒時是最不清醒的,她嘴角抹過無人注意到的壞笑,雙眉緊皺,“表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她低下頭去,左看看右看看,十分的糾結。
“說!”
得到霍成楠的應允,安蕾便開始大膽的描述了起來,繪聲繪色的,“今天我一回家就碰到了正要離開的表嫂,我知道今天發生的事讓表嫂覺得不舒服,我只是想安慰她一下,沒想到...”說到這時,低下了頭去,“表嫂竟然推開了我,并呵斥要我滾,我以為她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這樣做,可是她接下來的話才讓我大吃一驚...”
“她說了什么?”霍成楠冷峻的眸子似是在攝取人的靈魂,他的注視讓安蕾感覺到了惶恐。
“她說,她要離開霍家...”安蕾的聲音小的很,但是音量足夠傳入霍成楠的耳朵,“因為公司的損失讓她無力賠償,她不想拖累你,所以只能選擇離開,我求她不要離開你,可是她似乎沒有聽進去我的話。我追了表嫂很久...”
“繼續說!”看安蕾的神情,霍成楠就知道她想要隱瞞什么,而她選擇的隱瞞的,絕對令他憤怒的事情。
“我看著表嫂上了一個男人的車,我努力想看看清男人的模樣,卻怎么也看不清,在最后,我只看到了表嫂歡愉的笑臉...”只能說安蕾演了一出好戲,逼真的就連她自己都差點相信了。安蕾順著霍成楠的思緒,很巧妙的講述了蕭南卿“離開”一事,也成功的將她的離開引為了背叛。
霍成楠沉重的扶扶額頭,她終究還是離開了...霍成楠很信任安蕾,他以為她沒有理由說謊。可能蕭南卿在他不曾注意到的情況下做出了改變把。霍成楠的腦子亂的很,心情復雜,不知該如何是好。
“表哥,表嫂應該還沒有離開,要不要...”安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成楠打斷了。
只見他擺擺手,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了臥室。看著霍成楠落寞的背影,安蕾覺得愧疚的很,對不起了表哥,你應該能明白我...安蕾心里暗道。
回到臥室,霍成楠還是查看了衣柜,蕭南卿所有的東西都“安然無恙的躺”在它們該有的位置,沒有被動過的痕跡,除了抽屜里多了的一封信。
打開信封,赫然一行字映入眼前,“對不起,我走了,別找我。”簡單幾個字,訴盡了所有的情緒,她可真是心狠那,拋下了他們所有人,她什么都沒有帶走,看來是想要和過去做個了斷了。想到這里,霍成楠突然大笑,雖然笑著,內心卻無比悲哀,她終究還是離開了。
手中的紙被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霍成楠拿出柜子里珍藏的酒,又是一宿醉酒,宛若一個沒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全然將自己置于沉痛的悲傷之中,也只有在深夜,霍成楠才能釋放出自己的天性來,每天夜里,他都是靠著酒精的麻痹睡過去的,然而在第二天,他還是那個精明的霍總,旁人看不出端倪來。
安蕾很明白霍成楠的頹廢,所以她只能盡自己所能給予霍成楠溫暖,可是她意識到一個沉痛的事實, 不管她多么努力,霍成楠都不曾將這份心意看在眼里,他完好的忽略了自己的愛。
因為蕭南卿的離開,安蕾再也不想隱瞞自己的愛意,是時候了,不能再藏下去了。
又是一個深夜,霍成楠回來的很晚,這次的他很清醒,身上沒有酒氣。安蕾端上自己親手準備的雞湯,甜甜的笑了,“表哥,我為你熬了雞湯,喝點把。”
這幾天,霍成楠食欲不振,安蕾當然要貼心的為他準備些什么,即使為了這一鍋雞湯,弄得滿手傷痕也毫不在意。
霍成楠只是瞥了一眼安蕾遞過來的雞湯,什么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