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四個人出現在帝都最高層的辦公室內,蕭正松還是那副頹唐的模樣,對幾人的到來明顯吃了一驚,他還以為他們是來幫自己度過難關的,人在絕望時總是會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叔叔,抱歉,我們可能要搜查一下這里。”蕭南卿朝著蕭正松點點頭,略顯愧疚的說道。
蕭正松掃視了幾人一眼,擺擺手,“輕便把。”
隨后幾個人開始了行動,他們都很細心,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反倒蕭正松悠閑的躺在椅子上,他只覺得幾人嚴肅的神情搞笑的很,也算是為枯燥的生活找點樂趣。
許久,一無所獲,就在所有人都要放棄時,林灝哲突然舉起一張紙來,吸引了他人的目光,“你們看這個。”
這張紙就是林灝哲放進來的那張紙,上面簡單幾行描寫,是蕭南卿和蕭正松狼狽為奸后的分贓,所描寫的事無非就是李家被陷害一事,落款有兩人的簽名,還扣有伊川的印章。兩個簽名是仿照蕭南卿和蕭正松的字跡找人替代寫下的,看著就像是真的,畢竟不會有人在這事上較真。
“這不可能,怎么會有這樣的合同在...”蕭南卿不自覺的后退幾步,一切就象是在做夢一樣,那么的不真實。
白紙黑字擺在眼前,霍成楠沉重的嘆口氣,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里裝滿了失意,她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
李景怡嘴角抹過無人注意到的壞笑,很好,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她朝著林灝哲點點頭,很微小的動作,沒人捕捉到。
氣氛又沉悶了起來,比蕭正松一人惆悵時還要沉悶,他拿掉嘴里叼著的竹簽,漠然的說道,“是什么合同能讓你們這么緊張?我也來看看...”在看到合同的那一刻,蕭正松也傻了眼,從來都是他謀害別人,沒想到這次也栽倒了別人手里,如果是從前,看到蕭南卿被誣陷,他一定比誰都開心。
可是這一次,蕭正松決定為蕭南卿解釋,他一把撕碎紙張,堅定的看著霍成楠,少見的堅定,“你要相信南卿的為人,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在場無一人不因蕭正松的維護感到震驚,只有蕭南卿覺得欣慰,這一次,總算是有人支持自己。
“事實就是事實,你可以問問警察會不會相信蕭南卿的為人了!”李景怡咬牙切齒的說道,雙手環肩,不屑極了,“我給你們最后幾分鐘敘舊的時間,不然等警察來了,你們可就看不到彼此了。”說完她就拿出手機來。
霍成楠奪過了手機,放進左邊的口袋里,“別及早下定論,這件事或許隱藏著陰謀。”
“白紙黑字擺在眼前,你卻還想維護她,霍成楠,就算是偏愛也總要講道理把,她錯了就是錯了,如果受傷的是霍家人,你還會維護她嗎?”李景怡的聲音冰冷極了,她對霍成楠絕望過許多次,卻每一次都從絕望中走出來繼續愛他。
除了李景怡和林灝哲這兩個“肇事者”,旁人都覺得事情摻雜了陰謀,只是他們從未懷疑過這個房間里的任何一個人。
“我拿我這條老命作保證,南卿絕不會參與這種事的!她從來都不可能會有害人的心!”左手猛錘在桌子上,蕭正松帶著堅定又懷疑的目光掃視了房間內的每一個人,除了蕭南卿。
“你們是親人,你當然會維護她,況且,”雙手環肩,李景怡呲著牙剜了蕭正松一眼,鄙夷的說道,“你這條老命早就不屬于你自己了,你還是先考慮自己的處境把,蕭南卿進去,還能和你做個伴,剩下幾十年好不那么孤單啊!”
“你...!”伸出食指指向李景怡,蕭正松被氣個半死,隨即放下手去,長長的呼一口氣,半嘲諷半蔑視的說道,“你以為我還會害怕你的威脅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林灝哲瞪大了眼睛,他一直在保持沉默,現在終于開口假裝冷靜的分析著,“如果南卿沒有參與這件事,那這份合同怎么解釋呢?伊川的印章應該不是誰都能偽造出來的把。”
“偽造合同的人是存心想要置我于死地,他當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太多的證據擺在眼前,似乎我所有的解釋都很蒼白,這不正是他的目的嗎。”蕭南卿無奈的聳聳肩,無所謂極了,說話時,她一直盯著李景怡。
這算是暗示嗎。霍成楠心想,不管蕭南卿有沒有參與,蕭正松陷害李家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他絕對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只是看起來李景怡不會放過蕭南卿。
大家還是繼續爭論著,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霍成楠一直保持沉默,他在思考事情的來龍去脈,思考他們有沒有遺忘什么微小卻又重要的信心,完全不受旁人聒噪的干擾。
“我不想再說下去了!警察會幫助我們查明一切的!”李景怡的話結束了無休止的爭吵,隨即她走向了林灝哲,朝著他使使眼色,示意按計劃行事,“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給我用?”
聽到這話,林灝哲看看霍成楠,再看看蕭南卿,手放進口袋里,始終沒有拿出手機來,“景怡,你別激動,我想你也不想冤枉誰把,我覺得南卿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她不是那種人,你應該比我更了解把,這事還有調查的空間。”
單是聽林灝哲的講述,所有人都會以為他在偏袒蕭南卿,實則這份偏袒只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不知是林灝哲的勸慰起了作用,還是李景怡終于醒悟了過來,她扭頭注視著蕭南卿,許久,點頭同意了林灝哲的話,這可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她放才的抓狂完全無法解釋,但旁人沒有多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