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吧,公司的事要緊。”緊皺眉頭,林灝哲急切的說道,在蕭南卿離開辦公室時,他的嘴角劃過一抹得意的笑,他還以為事情會多么棘手,沒想到這么容易。
稍微往左偏頭,林灝哲就撇到了伊川的印章,每個公司都有這樣的印章存在,只有公司的最高領導者才能使用,公司簽署的每一份文件都需要扣印章,這個印章可以說是公司的代表,也可以說是最高領導者的代表。
明明印章就近在眼前,林灝哲卻怎么也伸不出手來,他的手猶如火烤一般熾熱,手心擠滿了汗珠,他根本沒有時間猶豫,最終,他還是拿出了自己的手,很艱難的動作,從公文包里拿出了兩張紙來,上面只有簡單的幾行字,還有兩個人的簽名,站起身,將印章分別扣在了兩張紙上其中一個人的簽名上。
“對不起了,南卿...”林灝哲自言自語道,隨即將其中一張紙塞回了公文包,將另一張紙塞進了蕭南卿辦公桌里厚厚文件中的其中一頁,然后重新坐回了座位,好像剛才短暫的幾分鐘內,什么都沒有發生。
林灝哲本是打算借著合作的名義可以多多接近蕭南卿,以此能辦好事情,沒想到才來一次,就很順利的解決了,這真的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嗎,林灝哲心想,但是想不出答案來。
他才剛剛坐下幾十秒的時間,蕭南卿就回來了,兩人很快敲定了合同,林灝哲心內總是有愧疚在,所以他盡可能的滿足蕭南卿的一切要求,而蕭南卿以為他是個好人才會這樣做。
另一邊,帝都仍舊陷于負債累累的泥潭之中,蕭南卿給的五百萬只是杯水車薪,債主還在苦苦相逼,蕭正松是一天一天惆悵起來了,但是他要遭受的懲罰還遠遠不止于此,在林灝哲出現的那一刻就注定他要落寞了。
“你是誰!”額頭青筋暴起,蕭正松怒視著眼前的人,這幾天受到的威脅使得他對每一個人都懷有敵意,更何況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林灝哲站在門口,隨意的環視一圈,嘲諷的笑了,“沒想到你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他手里依舊提著那個黑色的公文包。
從前蕭正松的辦公室可是氣派的很,屋內擺設的金器和名畫到處都散發著金錢的氣息,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能很好的俯瞰整個幕城的美景,然而現在呢,辦公室被搜刮一空,偌大的空間空空蕩蕩,總會讓人覺得浪費了帝都絕佳的地理位置。
“要債的話,你是來晚了,他們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走了。”蕭正松攤躺在椅子上,無奈的笑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頭發蓬亂不已,沒有修剪干凈的胡子凸顯著他的滄桑。
“我是來要債的,”林灝哲別有深意的笑了,瞇眼俯視著落魄的蕭正松,“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嗎,但我不會讓你這么好過。”他可真想讓李景怡來看一看蕭正松這頹唐的模樣。
“你還能怎么樣,我已經這樣了,還有什么好怕的?盡管放馬過來把!”蕭正松解開束縛著自己呼吸的領帶,無所謂的說道。他的西裝袖口破了一個洞,白色的襪子染上了臟污,黑眼圈快要沉到嘴巴處,可他毫不在乎。
“你也不害怕法律的制裁嗎?”
林灝哲的話明顯震懾到了蕭正松,他不自覺的咽口唾沫,身子立馬挺得僵直,在不是剛才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單手捂著嘴,低下頭,以掩飾自己的慌張,但是考慮過后,還是覺得男人是在開玩笑,他們素不相識,怎么會扯上法律。
“哈哈哈!”蕭正松大笑,輕蔑的說道,“小子,別在這煩我了!”
“難道你忘了前幾天被你害死的李老爺了?我是來替他要債的!”林灝哲挑挑眉,正色道,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看來他說的是真的...一提到李老爺的名字,蕭正松更加畏懼了,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林灝哲,左手搭在右手上,放進嘴巴里,不停的在原地踱步,足以可見他的緊張和心虛。
就在這時,林灝哲一邊撇著蕭正松的動作,一邊拿出了公文包里準備好的文件夾進了桌面上的文件里,悄無聲息的動作,卻有致命的影響,在做好一切后,他心滿意足的笑了,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操控好了一切。
長長的舒口氣,在蕭正松還沒有轉過身來時,林灝哲離開了,蕭正松甚至沒有意識到他的離開。
又過了幾天,林灝哲擬造了一份文件交給李景怡,緊靠著這張紙,就能將蕭南卿定了死罪,也能讓霍成楠對蕭南卿生起厭惡來。一切似乎那么容易,又似乎那么的不容易。
林灝哲是真的想為李家討回公道來,只可惜李景怡扭轉了他的真誠。或許在他同意幫她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了把,可在愛面前,他無能為力。
手握重要的文件,李景怡一下子恢復了精神,她忍了這么多天也夠久了,終于能給蕭南卿重重一擊了,終于...
直到夜幕降臨,星星掛滿了天空,李景怡才走出了房間,她的步子很小,始終低著頭,看起來很沒有精神,她一直向前走著,如果不是旁人提示,她一定會撞到什么。
“李小姐,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不然少爺會心疼的!”劉姨急切的說道,就在她說這話時,蕭南卿回來了,可蕭南卿只是徑直經過她們身旁,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隨后,霍成楠也回家了,晚宴又要開始了,晚宴似乎總是隱藏著災難,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悲傷擁有及其強大的力量。
大家還是在沉悶的用著餐,除了霍成楠偶爾對李景怡的關心,就是勺子碰撞叉子的聲音,大家似乎都習慣了這種氛圍,每個人都低頭吃著飯,一言不發,江知行和小雪是最早離開餐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