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卿如果還在怪罪自己,可能言心塵的心里還會稍微好受一點,可是葉南卿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反而讓他覺得六神無主:“阿卿,對不起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我當初答應了要一直留在你身邊的,可是我沒有做到。”
當年葉南卿被葉靖雪安排在言心塵面前上演一出移情別戀的戲碼,言心塵負氣出國留學,葉靖雪經常飛去國外陪伴他,兩個人這才漸漸地走到了一起。
葉南卿沒有說話,也確實不知道該怎么回應言心塵,木已成舟,現在她心里想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等和霍成楠離婚之后,趕快離開這座城市,開始自己新的生活,不再受霍成楠的控制,也不再受葉家的控制。
“阿卿,阿卿,阿卿……”見葉南卿不回應,言心塵也不催促她,只是一遍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
“心塵,已經很久沒有人叫我阿卿了,我也不習慣了,你還是和大家一樣,叫我南卿吧。”
已經是夏末秋初,霍家的別墅四周都很空曠,雖然是午后,起風之后也有些降溫了,葉南卿抱著自己微微發涼的胳膊。
這個動作開始沒有一分鐘,就有傭人及時地把披風搭在了葉南卿的肩上,“少夫人,天氣漸漸涼了,少爺囑咐過我們讓您多在室內休息。”
“我知道了,我待會就回去了。”葉南卿輕聲說道。
言心塵沒有看出來葉南卿已經被軟禁了事情,只是終于意識到了在霍家向葉南卿表明自己的心跡確實不太妥當,“阿卿,嗯……南卿,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咖啡館,那里有你很喜歡的姜撞奶,我們出去走走吧?”
葉南卿不自然地扯緊了自己的披肩,“不了,我有些累了,心塵,你的好意我已經心領了,過去的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以后還是好朋友。”
聽到“好朋友”三個字言心塵的心不期然地痛了一下,他心中想說還沒說的話是“今后我還能再保護你,愛你嗎?”
言心塵有些固執地一定要帶葉南卿出去,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向來性格隨和的他今天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烈的執念,“不會很遠的,我的車就停在外面,你累的話就在車上睡一會,到了我再叫你。”
“真的不用了,我們改天再聊吧,你先回去了,我想休息了。”
葉南卿連連拒絕,向來風度極佳的言心塵也會有著急的時候,他拉住了葉南卿的手臂,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問道:“南卿,就當我求你了好嗎,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不會耽誤太久的。”
葉南卿還在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最不該在此刻出現的人站在了她的身后,霍成楠陰沉著一張臉說道:“她都已經說了不想去了,你是聽不明白嗎?”
葉南卿聽到聲音明顯有些震驚:“霍成楠。”
霍成楠從來沒有在這個時間段里回過霍家。
“霍先生你好,我是南卿的朋友言心塵,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面了,所以想和她敘敘舊。”畢竟霍成楠目前還是葉南卿的丈夫,該有的禮數和風度言心塵還是會講究的。
霍成楠的出現也仿佛是一個當頭棒喝,讓剛剛還千方百計想要挽回葉南卿的言心塵突然醒悟:不管過去怎樣,現在她已經是霍成楠合法的妻子了,自己這樣貿貿然地前來表白,本質上和葉靖雪又有什么區別呢。
“老朋友?”霍成楠冷笑了一聲,做出了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走上前去給了言心塵一拳,“希望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
常年健身的霍成楠這一拳直接把言心塵打倒在地,言心塵的身體素質雖然也還不錯,但看到這邊有動靜,霍家的保鏢直接過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把言心塵按在了地上。
風度再好的人經過這樣對待恐怕也難以維持住好脾氣,言心塵冷笑著看著霍成楠:“我剛剛回國不了解幕城的情況,原來人人艷羨的幕城第一世家的繼承人竟然是這樣的風度,當時南卿被她姐姐和家人逼迫嫁給你,她根本就不愛你。”
葉南卿心里一緊,果不其然,霍成楠又給了被兩個保鏢按住的言心塵一拳,力道很大,“言心塵出來去別人家里勾引別人妻子的事情,你們言家不是向來號稱書香門第嗎?”
霍成楠用眼神示意兩個保鏢放開言心塵,他在健身房里最喜歡的運動就是拳擊,即使是同樣常年健身的言心塵也難以抗衡,很快再次被霍成楠打翻在地。
葉南卿在旁邊一直在阻止,卻只是在霍成楠的怒氣上火上澆油。眼看著言心塵被打得遍體鱗傷,卻依然不依不饒地刺激著霍成楠,葉南卿一咬牙,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霍成楠,求求你了,不要再打心塵了,他只是我的朋友來看我而已,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先放他走可以嗎?”
原本就情緒不佳的霍成楠幾乎要被葉南卿氣得吐血,看到葉南卿為了這個舊情人向自己求情,他眼睛里的目光幾乎就要殺人了:
“葉南卿,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知廉恥,你真的很有本事,舊情人都上門來到霍家了。”
一直處在下風的言心塵突然把葉南卿拉到自己身后,趁著霍成楠不注意也給了他重重的一拳,霍成楠踉蹌了兩下,終究還是沒有摔倒,言心塵同樣也會怒火中燒:
“不許你侮辱南卿。”
“呵呵,真有意思,怎么,現在你們兩個是想要在我面前上演一出苦命鴛鴦的戲碼嗎,劉嫂,帶夫人去樓上休息。”霍成楠吩咐傭人。
葉南卿著急得眼淚就快掉下來了,轉身對言心塵說道:“心塵,請你快點離開這里吧。”
霍成楠看得又生氣又心酸,好像葉南卿從來沒有這么用心地維護和保護過自己。
(路澤:因為你被我保護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保護啊)
言心塵還想再說什么,又怕給葉南卿惹下更多的麻煩,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踉蹌著離開了霍家。